衛家的這位小妹衛柔,無論是從容貌還是其他的方面,跟衛蓁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偏偏自小愛與衛蓁比較,無論做什麼都掐尖好強。
從黃姨娘生下了衛家唯一的男丁衛容後,黃姨娘漸漸就有些不如以前溫順,連着衛柔對待嫡母嫡姐也不那般恭敬。
衛正廉當初求娶衛何氏時,衛何氏的父親還是兵部得侍郎,後來因爲宮廷的奪嫡風波,站錯隊的何侍郎就被炮灰了,連帶着衛正廉本可以進翰林院,當時只得匆匆的選擇外放。
這一放,就一直在七品的位上,再也沒有升遷過。
對於這些,衛正廉對衛何氏可沒少抱怨,因此,衛蓁的童年算不上多美好,隨着年齡的長大,衛蓁容貌初露端倪,衛正廉纔想着精心的教養,盼着日後能攀上高枝。
可能是期望過高,因此白家來提親的時候,衛正廉還沒有看上白家,雖然白家比衛家的門第高出來許多,也沒有達到衛正廉的期望。
衛柔比起衛蓁,就遜色許多,這次衛柔嫁的也是永州的知府劉家的嫡次子,按理說,衛柔一個庶出知縣的女兒,能嫁嫁給知府的兒子,已經是燒了高香了,更何況還是嫡子。
這裡面也是有緣由的,衛柔的生母黃姨娘原是犯官之女,雖說後來遇到大赦脫了罪身,只是當時已經是衛正廉的通房,孃家也沒落了,是以也就留在衛家了。
後來劉景林做了永州知府,一番探問之下,才知道劉知府的妻子是黃姨娘的表姐,這樣的親戚關係,就漲了黃姨娘在內宅的地位。
黃姨娘向來會鑽營,衛柔嫁給劉夫人做兒媳,黃姨娘可出了不少力。
雖說劉景林是永州知府,到底是地方官員,且在朝中根基淺薄,相比起白家遜色太多,白老太爺白晉是朝中的戶部侍郎,白家在永州根基也深,耕讀傳世,每一代都有士林中人,這樣的人家,底蘊綿延,劉家也是看着這點,覺得娶了衛柔算是可以跟白家的五房沾上關係,將來入京的時候,在白老太爺前也能攀個親戚。
因此衛氏在來給衛柔添妝的時候,可沒少酸衛氏。
“原以爲姐姐能給妹妹好些東西呢,原來白家的五夫人也不過如此。”
“姐姐,是不是家裡的好東西都讓你們房裡的那個柳姨娘撈走了?”
自小時候她就這幅德行,衛氏都習慣了,斜斜的看了一眼衛柔,繼續逗弄着白蓮,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劉家的全福人來了,說了許多的吉利話,這時,衛氏似乎纔想起來剛剛衛柔問的話一樣,看着她說:
“二妹,姐姐給你的添妝雖不多,但俗話說得好,貴精不貴多,那套珊瑚串的頭面,可是深海紅珊瑚磨成的珠子,是有錢都尋不到的好物件,若不是親妹妹,我可是不捨得呢。到了夫家可別這麼孤陋寡聞,不開眼的嫌棄別人贈送的東西少或者不好,要知道,長者賜,不敢辭。”
說到後來,還訓上了,就算是衛柔臉上敷了厚厚的粉,都沒能蓋住她因爲羞惱而發紅的臉。
原來剛纔悶嘴不說,竟是在這兒等着呢,誰知道她的什麼鬼珊瑚是個什麼東西,要不是看着劉家的人在,早與她爭論了起來。
衛柔一口氣噎在胸口,憋得極其難受。
這口氣直直的讓她憋到了花轎上,也沒有反駁的機會,白蓮看着衛家小姨吃了她孃的排頭也很是解氣。
趁着衛氏抱着自己,摟着衛氏的脖子,笑得甜滋滋的湊到衛氏的臉上,吧唧一口親了一下衛氏的臉,天真的說:
“孃親...真厲害...”
衛氏愣了一下,想到剛纔訓斥衛柔的時候,並沒有避着白蓮,自己說那些話時,也是雲淡風輕的,沒想到白蓮小小年紀就能聽得懂,還說自己厲害。
看着白蓮肉肉的小臉,笑了笑說:
“囡囡,孃親怎麼厲害了?”
從白蓮開始咿呀說話後,她就整天沒事在自己耳邊孃親,孃親的叫着,白蓮一出生時,衛氏因爲有心結,所以對白蓮就不夠關心,也是後來才慢慢回過味來,現在對白蓮很是疼愛。
白蓮聽衛氏問自己,白蓮歪着頭,一團天真的說:
“小姨快哭了,眼睛比囡囡的還紅。”
衛柔那裡怎麼可能會哭,那是被氣的雙眼發紅。衛氏捏了捏她的小臉,說道:
“她那不是想哭,而是生氣,她氣孃親掃她的面子,可是她若不招惹我,我又怎麼會給她沒臉。這世上的本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辱我,定要加倍奉還。”
說完,看着才三歲的小白蓮,無奈的笑笑又說:
“你纔多大,跟你說這些。”
白蓮眨眨眼,接着衛氏的話說:
“孃親,我懂得,就是蓉妹妹再搶我的東西,我要狠狠的揍她。”
白蓮一句話讓衛氏笑了出來,揉了揉她的頭髮說:
“是這個理兒,不過你不能每次都揍她,你爹爹會罵你,你要有做姐姐的姿態,讓她信服於你纔是本事。”
看着她似懂非懂得點了點頭,只聽她接着又說:
“孃親,爹爹偏心。”
“不用理他,賤......”衛氏沒說完就立刻收了聲,吸了一口氣繼續說:
“見到他,你恭敬一點,他就不訓你了。”
白蓮已經知道她孃親下一句一定是“(賤)人一個。”只是當着女兒的面說她老子,衛氏還做不到。
白蓮也很是汗顏,本來想着勸和着衛氏放低身段去拉攏一下白銘文,誰知道她孃親上來就這般犀利,白蓮思襯着,這真是一項艱鉅的任務。
白蓮想到了上一世的孃親,說實話,衛氏跟她相比,就差多了,上一世的孃親是世家之女,滿身傲氣,嫁給她爹後,還不是一樣的收斂了本性,打理着後院,拉攏着夫君,白蓮總覺得衛氏很不開竅。
想提點,奈何自己的身份在那兒擺着,不提點的話,看着衛氏一天天的把人往外推,白蓮很是着急啊。
如果她爹不經常去她娘房裡睡睡,那到時候兒子可怎麼來。
衛氏以爲白蓮是因爲想起白銘文訓她的事情,所以不高興,也沒在意,等着婚宴結束,就跟這白銘文一起回了府裡。
白銘文喝了些酒,加上這些日子有些累着,在坐馬車裡的時候睡着了,微微的打着鼾聲,衛氏嫌惡的凝着眉頭,側過臉看着一旁。
白蓮看在眼裡,仔細的看了看她爹白銘文,雖算不得驚世駭俗的美男子,但也是英俊瀟灑,劍眉星目,往人羣中一站,也是會讓少女臉紅到怦然心動的類型,要不然柳如煙當初怎麼就會自動勾了上來呢。
再說,男人喝了酒,像他這樣的也不錯,閉着眼睛睡覺,鼾聲也不大,哪裡像她前世的爹,喝了酒都能把自個兒當神仙,逮誰都想飛起來,她孃親還不是一樣捏鼻子忍着。
看着衛氏對待姨娘們愛答不理的,似乎根本就不妨在心上,也從不去爲難她們,白蓮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她的孃親:衛氏,心裡肯定有別的人。
小劇場:
白蓮:作者君,看看吧,我爹也是英俊瀟灑,不管是像誰,我這美人的名聲是跑不了。
某客:那可說不準。
白蓮:怎麼說?
某客:有的孩子會長,專挑父母好的地方,有的孩子不會長,再美的爹孃也阻止不了她奔向歪瓜裂棗的懷抱。
白蓮:......
ps: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是早更新的作者君,我不要蟲,我要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