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蓮聽說含玉失蹤了的時候,吃了一驚,同時又爲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後悔。
想着含玉的心腹冬晴已經沒了,含玉又受了那麼重的杖刑,怎麼也在劫難逃了,可是,自己終究還是低估了含玉。
白蓮想到第一個可能救含玉不是白銘文,而是白蓉。
竟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而寧壽堂的白老夫人知道了這件事也是十分的震怒,將府裡查問了一遍,才知道含玉是在一個角洞裡偷偷的逃出了白府。
而廚房的那個丫鬟知道後,更是嚇得不敢說一句話,她不知道含玉犯了這樣重的罪,還爲含玉跑了腿,如果給白老夫人知道,還不剝了她的皮。
如今白老夫人報了官,只說是含玉是白府的逃妾,並沒有說出含玉的罪行,而白銘文對於白老夫人的決定,再也說不出其他。
而今的五房裡,可是再沒有一個妾室,而白崎,也自然而然的養在了衛氏的玉笙院。
含玉的出逃,在白蓮的心裡埋了一個不安的種子,當天白蓮就傳了消息給楊青,讓他留意着安哥兒那邊,含玉在永州無親無故,現在連個戶籍也沒有,白家又報了官,她能去哪裡。
而白老夫人知道自己兒子的尿性,佟嬤嬤的兒子如今是白銘文身邊的管事,讓他留意着白銘文平日裡接觸的人,但凡是有含玉的蹤跡,白老夫人會第一時間知道。
然而含玉這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永州城再也沒了她的蹤跡,然而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白凝去給李氏慶生辰,回來就蔫蔫兒的跟白蓮吐槽。白蓮一問之下才知道,那天李氏收到了京城的信之後就一直愁眉不展,早早的就散了。
白蓮聽着不由得走了神兒,也不怪她如此的緊張,聯繫上之前睿親王突然來了永州。由不得白蓮不緊張。
然而,就在白蓮的擔心中,白蓮沒有一點防備的聽到了李氏要回京了。
因爲小時偶感風寒,衛氏在家照顧小時。並沒有去,陸氏則帶着白凝去送李氏了。
白凝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並沒有通知白蓮,白蓮知道的時候,李氏都已經出府。從北城門出永州,回京城。
白蓮知道後,第一時間就去了車棚,讓下人套了車,追了出去。
她甚至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去阻止李氏回京,也沒有任何藉口。
白蓮知道,就算自己趕到城外,也不能扭轉什麼,但是卻是忍不住的想阻止。
直到這一刻。白蓮才深深的感覺到無力。
到了城外的時候,早就沒了李氏他們的蹤跡,白蓮跳下馬車,看着向北的方向,不由得悲從中來。
就算自己將這一切推後了,又怎麼樣,終歸還是抵不過命運的軌跡。
是睿親王嗎?一定是的!
不然他怎麼就出現在了永州?原還以爲是爲了兩山書院而來,說到底,他的最終目標還是李氏。
白凝說,李氏收到了京城的信件才愁眉不展。不過一天的時間就這樣急匆匆的回京,定然是此刻京城發生了什麼大事,陸曄也跟着去了嗎?
想到這些,白蓮不由得有些泄氣。就算自己知道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的束手無策,睿親王有權有勢,自己只是白家衆多姑娘中的一個,無論做什麼都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白蓮沒有任何一刻迫切的希望自己長大。希望自己的羽翼更豐滿,希望自己更有力量,能去阻擋一切悲劇的發生。
就在白蓮失魂落魄的站在馬車前的時候,陸曄在十里亭裡站着看向李氏離去的方向,想着李氏前一天囑咐自己的話:
“曄兒,你在永州照顧好你弟弟,你父親這件事很棘手,母親年前可能回不來了,煜兒第一次離開祖父母,我又不在身邊,你做哥哥的,要時常回來看他。母親自小帶着你在外面,對煜兒虧欠良多,你萬事要讓着他......”
陸曄知道,父親失手錯殺了嚴家二房的嫡長子,如今皇后震怒,要嚴懲陸家,祖父母也是想盡了辦法都不能讓父親倖免於難。
陸曄是昨天傍晚見到了那位貴客,曾在書院裡見過的景公子。可是,據母親說,他就是睿親王,願意助陸家一臂之力的人。也願意一路護送母親入京。
陸曄也是那時才知道,睿親王與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是舊識,所以才放心這一路有他照顧。
想到遠在京中的父親,陸曄長長的嘆了口氣。
就在陸曄回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白蓮在自己左側的相當遠的一個地方,靜靜地望着北方。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陸曄向着白蓮走去,走近後纔看到她的表情。
那麼的迷茫,那麼的無助,還有那麼的...悲痛!
陸曄不知道爲什麼會在白蓮身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但是卻在看到那一刻總覺得自己遺漏的什麼東西。
隨着陸曄的走近,白蓮也看到了他,那種無力感更是深深的壓在了白蓮的心上。
想開口問,李氏爲什麼回去?
又想開口說,趕快阻止你的母親。
可是,自己要怎麼解釋?
陸曄在錦屏山對自己說過的話言猶在耳,他說的那些光怪陸離,前世今生,自己又該如何的跟他解釋?
“你是來送我母親的?”陸曄笑的清淺。
“嗯。”白蓮胸口悶悶的,這一聲嗯也是透着濃濃的消沉。
陸曄第一次見到白蓮如此,便不知怎麼的開口說道:
“九表妹,你爲什麼會那般厭惡我,卻又這樣的不捨得母親?”
說完了,陸曄便有些後悔了。
在錦屏山的時候,白蓮說的清清楚楚,那是希望自己不要再糾纏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忍不住問出這些話。
果然,白蓮只是靜靜的看了陸曄一會,之後就一言不發的跳上了馬車,催促着車伕離開了。
這一刻起,白蓮知道,必須強大自己,才能面對睿親王織好的那張網。
才能護住自己在意的人。
馬車前進着,白蓮撩開了簾子,斜陽下,陸曄的影子被拉的很長,有一種孤絕的味道。
陸曄,若是你不入局。
此生,我便不與你爲敵。
ps:到此爲止,內患已經解決,就剩一個白蓉,根本在白蓮面前蹦躂不起來。我看到親愛的符梓同學在陰謀論,說是含玉被白蓉滅口,或許幾年後白蓉能做到,但是,此刻的白蓉,還是不行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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