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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急,等到剪彩儀式開始,我們再動手。”辰龍閔斌叼着煙從車裡鑽出來,一襲黑色的呢子風衣,倍顯英雄氣概,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爲。
另外兩輛悍馬車裡走下了八名男子,這些男子統一穿着寬鬆衣衫,下車後默不作聲的站在一邊。
辰龍閔斌吸了一口煙,將菸頭丟在了地上。
“喂,先生,這邊不允許隨地丟菸頭,請您丟到停車場門口的垃圾筒裡。”一名眼尖的看車人員一看到有人亂丟菸頭,快步走了過來,這是他們的職責,就如同城管的職責是推走小販的攤點一樣。
“哦。”辰龍閔斌彎腰將菸頭撿了起來,周圍人都看着,沒人吭聲。
這名看車人員見到辰龍閔斌如此自覺,不由笑道:“多謝先生理解,我幫先生扔掉吧。”
說完,他伸出了手掌。
“嗯,我理解。”辰龍閔斌又將菸頭塞進嘴裡吸了一口,然後很自然的把菸頭按到了看車人員的手心處。
滋滋滋---
焦糊的味道伴隨着看車人員的慘叫,令辰龍閔斌的心底浮現出了一絲快感,他一腳將看車人員踹倒在地,獰笑道:“不長眼的狗東西。”
其餘人臉上也帶着壞笑,有名男人經過看車人員身邊時,還不忘狠狠踹他一腳,唾了他一臉唾沫。
“董事長,咱們破壞了他的剪彩儀式,這個仇可就結大了啊,哈哈。”徐懷謙走在辰龍閔斌右側,眉開眼笑道:“真想看看那小子是什麼表情。”
辰龍閔斌冷笑道:“按照計劃進行,不要盲幹,我可不想惹出什麼大亂子。”
徐懷謙嘿嘿笑道:“放心好了,這次絕對不會有問題,我這次專門找的炒地皮的王赫,他們幹這行這麼多年,還沒出過問題。”
炒地皮,是對建築業流氓的尊稱,這些流氓最慣用的伎倆就是勒索開發方,譬如一項工程進行到一半時,他們慫恿施工方罷工,然後逼迫開發方提高投資額度,進行流氓似的勒索。
如果開發方不同意,他們就會製造流血事件,不對讓對手流血,而是自己人流血,之後就召集與他們趣味相投的流氓媒體,大肆報道這一事件。
譬如《XXX房地產公司無良,派黑社會毆打施工人員》
《還我們的血汗錢---一個農民工的血書》
《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毒手?》
一篇篇煽情的文章,配上一幅幅挑動民衆神經的圖片,那些開發方迫於壓力,不得不就範。
辰龍閔斌冷笑一聲,點頭道:“做的不錯。”
徐懷謙哈哈笑道:“這次也算是找對人了,王赫在泉市郊區混飯吃,曾經和寅虎吳剛有過幾次衝突,他都是忌憚於寅虎吳剛的勢力,不敢吭聲罷了,現在有了潑髒水的機會,他不收錢都願意幹的。”
“哦?還有這種事?”辰龍閔斌頗有興趣的擡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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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謙壞笑道:“寅虎集團快速發展的節骨眼上,寅虎吳剛爲了得到同業的認可,便拿泉市這羣炒地皮的開了刀,嘖嘖,他是大手筆啊,不到倆月,王赫他們那些炒地皮的組織便被驅趕到了荒郊野嶺,只能拿高速的隧道工程混飯吃了。”
“呵呵,要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辰龍閔斌沒有去評價寅虎吳剛的行爲,他笑道:“走吧,我們也去見見這位後起之秀。”
牛皓凌陪着幾名省市領導在貴賓室聊了一會,這才告罪一聲,帶着禹秘書長來到了大廳。
大人物一般都是最後時刻出場,眼下還有半個小時就是剪彩儀式,這個期間來的貴賓都需要他這位董事長親自接待了,就像剛纔過來的這位---齊州省發改委副主任!
“嗯?”牛皓凌快要走到旋轉門前時,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他暗道:“他怎麼會來?”
門口的迎賓司儀並不知道什麼是福壽堂,他接過徐懷謙遞過來的禮金和帖子,然後大聲念道:“辰龍實業集團董事長閔斌先生到!”
辰龍閔斌!!!
牛皓凌的眼瞳猛然一縮。
辰龍閔斌笑眯眯的和牛皓凌對視着,爾後說道:“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現在應該稱爲牛董事長了,幸會幸會。”
牛皓凌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哈哈笑道:“斌哥過來,真是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啊,快快請進。”
牛皓凌的表現倒是令辰龍閔斌略微一失神,他有點琢磨不透牛皓凌的真實想法了。
這小子能達到此等高度,絕對不是神經大條的人,也絕對不是心胸開闊的人。
剩下的,就是一個懂得隱忍的人,懂得借勢的人。
辰龍閔斌收起了幾分輕視,輕笑道:“這等大好日子,我怎麼可能不來呢?”
“請!”牛皓凌做了個手勢,笑眯眯的說道,他心裡不斷在盤算着,怎麼等剪彩儀式結束了,狠狠辦這個老小子一次。
眼下貴賓室可是有不少省市領導,如果給他引見一下,然後---
牛皓凌眼神一亮,充滿着期待。
或許,這是一次將這個鱉孫放倒的機會,就算放不倒,也可以噁心噁心他。
“來,斌哥,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認識。”牛皓凌很客氣的笑道:“以後說不準咱就是一家人了,以前如果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斌哥可千萬別放在心上,等會宴席,我陪酒道歉。”
辰龍閔斌冷哼一聲,心道:如果道歉有用?還要流氓做什麼?等我砸掉你的剪彩儀式,我也和你陪酒道歉。
他心裡雖然如此想,嘴上還是說道:“過去的事,咱們就不提了。”
牛皓凌‘大喜過望’,笑道:“斌哥果然大人有大量,請。”
辰龍閔斌一擡手,除了徐懷謙之外的保鏢站在了一邊,他只帶着助手徐懷謙跟着牛皓凌進入了貴賓室。
此刻貴賓室裡已經坐滿了人,二十多名男女隨意地坐着,彼此交談着什麼,看到牛皓凌帶人進入,他們眼裡都閃爍着疑惑的光芒。
能進入貴賓室的人,都是有點背景和勢力的人。
牛皓凌指着辰龍閔斌說道:“諸位長輩,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辰龍事業集團的董事長,閔斌先生。”
閔斌?不認識!
二十多人裡有一大半不認識辰龍閔斌,這些人大多都是省府高官,哪會認識這位以打黑拳爲主業的二流子?
再加上辰龍閔斌的身家很隱秘,除了岱言市以外,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這些省部級領導個個眼高於頂,他們看牛皓凌順眼,完全是看在牛皓凌對他們恭敬的態度上。
可是這位辰龍閔斌,架子未免太大了一點吧?見到他們連聲招呼都不打?
他們都認爲,牛皓凌肯定已經提前告知過辰龍閔斌他們的身份了,既然告知了,這個穿風衣的傢伙怎麼就不上道呢?
牛皓凌帶着辰龍閔斌走到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面前,他態度極爲恭謹的媚笑道:“斌哥,這位是華波慶先生,你應該不陌生吧?”
華波慶身居省府辦公廳廳長,可謂是隻手遮天的大人物,他這次過來,一方面是處於安頓泉市經濟,另一方面,他也是得到過某人的授意,他屬於連晉這一派系。
辰龍閔斌哪裡聽說過華波慶的名字,對於這些省部級大領導,他的認知僅僅侷限在省委書記和省長身上。
他知道省委書記是誰,知道省長是誰,知道岱言市的市委書記是誰,市長是誰,可他就是不知道華波慶是誰,甚至於,他連華波慶到底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
他以爲,這個老頭也是江湖中人,不由的擺起了架子,他昂着頭,微微頷首道:“久仰,久仰。”
久仰你麻了個痹!華波慶心裡罵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