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碧瑤自從當上魔君夫人就不開心,看着空蕩蕩的臥室,碧瑤總覺得自己孤零零的。去找冬河,冬河也總是面帶微笑對自己禮遇有加。對比與冬河之前對紫悅的冷若冰山,碧瑤覺得自己對於冬河來講是特別的,現在紫悅死了碧瑤才發現,對於冬河真正特別的其實只有紫悅。只有在紫悅面前,冬河纔是冬河自己,一個有喜怒哀樂的人,而不是一個只會微笑的木頭。
碧瑤理了理身上的紫色華服,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可爲什麼自己得到了所有,卻還是這麼的孤單呢。想自己這活着的光陰,除了當初搶所有屬於紫悅的東西之外,好像還真沒幹其他什麼事情。對了,自己還曾有過一個父親,這個父親在自己還小的時候就教毀了自己該如何爭取屬於自己的,不屬於自己的。雖然教導的手法很殘暴,但那終究是一段有色彩的回憶。然而自己的父親卻在一個月前死了……
碧瑤站起來,再次整理了下衣服,向屋外走去。總歸教導自己一場,現在的父親應該屍骨未寒吧?
碧瑤像只驕傲的山雞一樣走在路上。路邊的丫鬟見了,都對其低三下四,碧瑤很享受這種感覺。
路過冬河的書房,碧瑤連眼睛都沒轉一下。之前對冬河那麼有興趣,只是因爲他是紫悅喜歡的人罷了。現在他屬於自己,自然也就失了特色。
冬河看着碧瑤從自己的門前經過,恍惚中,又看見了紫悅。搖頭自嘲人就是犯賤後,繼續手頭的工作,既然是個傀儡,就要做好傀儡的本職工作。
剛走兩步碧瑤就覺得累極了,招來馬上,向百姓居住的邊緣駛去。
日上三竿,溫暖的陽光普照着大地。或許是昨天高強度的趕路,紫悅即使是窩在輪椅上,睡得依舊香甜。長華躡手躡腳的將角落裡的屍體丟到門外,現在情況如何還不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搬運屍體是個技術活,即使長華有經驗,但在悄無聲息的前提下搬運,依舊把長華累的大汗淋漓。
將滿是汗液的外衫脫下,健碩胸膛暴露在冬日的陽光下,絲絲熱氣將長華的身子勾勒出夢幻的味道,嘴角微微上揚,杏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不知道紫悅看到了這樣的自己會不會怦然心動呢?
正在考慮怎樣才能擺出最好看的姿勢,一枚石子就從長華的耳側路過。躲閃之餘,長華看向石子的來源。紫悅怒目微瞪的看着自己,須臾,又一塊石子向自己飛來。
“娘子你這是如何啊?”輕而易舉的躲過石子,長華無奈的問。紫悅冷哼一聲,將手中的乾衣服向長華擲去,轉身回屋。長華看看地上的衣服,臉上的笑意更甚。
“娘子我不就是脫衣服晾涼汗嗎,你醋勁這麼大幹嘛?這裡有沒有旁人能看得到。”看着紫悅又彎腰去撿石子,長華連忙穿上衣服:“穿上穿上,不然生病了娘子該心疼了。”
紫悅再次冷哼一聲,眼眸深處滿是笑意。
長華的笑聲時不時的傳來,不遠處的深林中,一個紫衣女子手中的絲帕卻被絞了又絞。
長華爲紫悅上好藥,又準備了一番,便開始了自己的謀生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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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連年的豐收讓魔族的百姓漸漸的富裕了起來,人一當富裕起來,就會想着搞點養生之類的。而長華正好投其所好,所以長華和紫悅第一天的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娘子啊,照現在這個情況發展下去,爲夫很快就要帶着你奔小康啦。"長華顛着鼓囊囊的錢袋興奮的說着。然而紫悅卻沒有那麼興奮。
長華的藥很叫賣確實是一件好事,可是今天人們那狂熱的態度似乎總透露着那麼一絲絲的不對勁。是自己多心了嗎?
“主子,這是你吩咐我讓人買回來的東西。”一個僕人打扮的男子端着一大堆東西低着頭對前方紫色華服的人回報着。如若細心一點就會發現,男子端着的東西就是今天一上市場便銷售一空的,出自長華的***。
"乾的很好,退下吧。"說這話的人正是碧瑤,而說這句話的語氣中有絲不難察覺的愉悅。
每當碧瑤會想起早上的一幕,心跳就會不自覺的加快,臉色也會在無意中染上紅暈。自己這是怎麼了?這就是傳說中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嗎?就在這一霎那,碧瑤忽然理解了當初紫悅追冬河時爲何如此的熱烈和有激情。不過紫悅爲什麼會出現在長華身邊呢?她不是應該死了嗎?當然這些都不重要,我碧瑤看上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魔族偏僻的小屋裡,紫悅氣鼓鼓的坐着,長華卻在一旁高興的擺弄着手中的東西。
紫悅從來沒見過如此沒有計劃的人,有錢不知道省下來,偏要有多少花多少。這長華也不知道是有什麼癖好,剛剛得了些錢便直接花光了。也不知道買了什麼,神神叨叨的。
長華對於紫悅的小變扭置若罔聞,依舊自顧自的翻弄着手裡的針線。紫悅一個人生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悶氣,最終,紫悅認輸。
紫悅推動着輪椅,好不容易走到長華身側,卻不想長華只需一個轉身,就全然擋住了手中的事物。紫悅氣極,隨手一揮,旁邊的針線盒便應聲而落。紫悅看着長華,長華依舊不爲所動。彎腰將散落一地的針線一一撿起,不小心,針便刺到了肉裡。
一滴滾燙的液體順着紫悅的臉頰滑落,接着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的掉在地上,滿滿的暈溼那一片土地。紫悅團在輪椅上嗚咽着,似乎是不想小題大做,極其隱忍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到長華耳邊,長華一擰頭便被梨花帶雨的紫悅嚇了一跳。
紫悅的肩輕輕抖動着,長華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伸手將紫悅攬在懷裡,輕輕拍打着她的頭,“娘子這是怎麼啦?爲夫做錯什麼你好說出來啊。”
紫悅猛然擡頭看向長華,長華一愣,想起了什麼,然後用力將紫悅的頭按會原來低垂的狀態:“咳咳,有事你給爲夫比劃出來啊。”紫悅的眼神太要命了,自己不就是忽然間忘記她不會說話了嗎?
紫悅翻個白眼,淚水戛然而止。這夫君未免也太殘暴了吧?好不容易醞釀點淚水,被他使勁一按,啥都沒了。其實紫悅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忽然就哭了起來,或許是長華一晚上的冷漠讓紫悅一不小心又想起了之前倒貼冬河的自己,沒由來的淒涼讓紫悅無法承受,於是淚水忍不住的決堤了。紫悅本是個極其堅強的人,即使在之前那一百年紫悅沒日沒夜的爲冬河着想,卻什麼都沒有換來的日子裡,紫悅也沒有哭過,最多是眼裡噙着淚水。可現在的紫悅爲什麼如此脆弱了呢?一定是長華慣的!
紫悅做出最終定論,一把推開抱着自己的長華,向一邊走去。
“娘子……”長華的語氣疑惑中帶着委屈。自己明明啥都沒幹,怎麼就把這位嬌滴滴的娘子惹生氣了呢?
長華和紫悅的小屋在昨日還只是一個只有四面牆的窩棚,今日就被長華收拾出了家的樣子。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個簡單的小衣櫃和一張鋪的很厚實的牀。然而這樣的直接後果就是活動空間大大減少了。紫悅漫無目的的推輪子,想躲開長華,卻不想還沒有將輪子滾動完整的一圈,便直直的撞在了牀上。
長華眼睛一亮:“原來娘子是累了嗎?正好爲夫也困了。咱麼一起睡啊。”
紫悅不可思議的看着長華,什麼情況?思來想去紫悅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從一開始長華便把自己當做妻子,根本就沒有徵得自己同意。現在長華又要毫無道理但理直氣壯的和自己圓房了嗎?
本能的推脫着,長華見了呵呵一笑:“娘子你何必靦腆,不就是同牀共枕嗎?算個啥事啊。再說你現在早就被爲夫看光了,要是爲夫對你圖謀不軌,早就下手了,還用等着你手腳回覆自由了?”
話語間,長華已經將身上的衣服褪下了大半,正伸手要爲紫悅脫的時候,紫悅用手推了推,自己的事情自己來。
陰暗的燈光下,紫悅紅着臉緩慢的脫着衣服。長華的話不無道理,可長華如果真是那種小人,自己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畢竟自己情況特殊……
長華看着臉紅的像猴屁股一樣的紫悅,心跳不自覺的快了幾快。終於紫悅脫的差不多了,長華一把將紫悅抱起,穩穩的放在了牀上。爲紫悅收拾妥當,長華也躺了上去。伸手將紫悅攬在懷中,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紫悅心跳節奏的提速。
“娘子,我絕對不會強求你做任何你討厭的事。”
長華在紫悅的耳畔低語,紫悅心裡忽然涌上一種安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