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提到盛歌兩個字能降火,這笑容,分明是被氣笑了。
他又問,“她發了什麼,你這麼大脾氣?”
付虔指了指茶几上的手機:“自己看!”
葉懷周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手機,對準他的臉進行人臉識別,屏鎖解開,入目是付虔和盛歌的聊天記錄。
“嘖!大開眼界了,要不,再重新加回來?她如果拒絕,咱就重新換一個?”葉懷周看着手機直搖頭,付虔被女孩刪好友,絕對是有生之年系列!
還發給人家一句:約會結束了?
酸!是真的酸!
“不加!”付虔不假思索道。
“也對,京城第一的付少不要面子的,既然人家都把你刪了。”葉懷周撇了一眼付虔,嘴角掛着一抹邪笑,“我幫你把她也刪了,省的留在列表裡礙眼!”
如他所料,付虔冷厲的目光向他掃來。
卻又不像是看着他,足足過了十來秒鐘,付虔才張口:“刪了吧!”
得到準話,葉懷周毫不猶疑的把盛歌刪了,把手機扔給了他,拿着本醫書起身離開了。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腳步頓了一下,回頭,“三哥,別走心,別讓自己有軟肋!”
付虔聽見他的話,擡頭笑了,又恢復了慵懶散漫的姿態,“有又怎麼樣?我護不住?”
散漫的語氣,卻難掩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狂,不是狂妄自大,而是足夠自信,強大的狂。
葉懷周笑着搖了搖頭,沒再繼續說,轉身走了。
情愛這種東西,它比毒 品還難戒,一旦沾染,便深入骨髓,融入血液,沁人心肺,如影隨形!
葉懷周是這樣理解的,他不想付虔沾染,只想讓他繼續當那個無情無情強大到無所不能的神。
可是,一切好像在那個叫盛歌的女孩出現就潛移默化的發生了改變。
一直穩坐雲端的神,要跌落凡塵,旁觀者清,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
……
翌日。
盛歌從牀上醒來的第一眼就是打開手機,然而結果讓她挺失望,付虔沒有加她,也對,他那樣驕傲的人,被人刪了,面子裡子都不會允許自己重新加的。
她在搜索欄裡輸入了那段熟悉的號碼,點進了他的頭像,毫不猶豫的點了加好友。
【無法添加對方爲好友】
盛歌看到這條系統提醒,腦瓜子嗡嗡的,這……這也太小氣了吧?
看來她追付虔的這條路斷了,難不成真要去付氏莊園去堵。
媽的,堵就堵,老孃怕過誰?
怎麼着這次也算是她的錯,是她先刪的,不能怪他,她是非分明!
下了牀去衛生間洗了個澡,畫了個淡妝,塗上了她一萬八那隻口紅,她記得上次付虔說過,口紅不錯!
他那種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盛歌對着一櫃子的衣服發呆,最後挑來挑去,跳了一件深紅色連衣裙,配上紅脣,張揚嫵媚,明豔動人。
踩着一雙白色的鑲鑽高跟涼鞋,本就高挑的身材,愈發顯得修長,修長無一絲贅肉的小腿白到發光,美不勝收。
今天她連帽子都沒帶,帶了個口罩抓起自己的雙肩包就出門了。
出了房間門,客廳沒人,白媚應該還沒有起牀,她悄摸摸的來到門口,手剛碰到門,身後就想起一道嫵媚的聲音。
“打扮的這麼漂亮,去哪兒啊?”
盛歌輕輕吐出一口氣,站直了身子,轉身,理直氣壯,“還能去哪,回學校唄,我今天還有課呢!”
“是嗎?”白媚上下打量了一眼,“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盛歌無視她那看透一切的眼神,轉身去開門,“你愛信不信,我走了!”
“盛歌,別信任任何人!”
這是盛歌關門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別信任任何人?爲什麼呢?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就是靠相互信任嗎?她真不懂她這句話的意思。
盛歌是打車去的付氏莊園。
付氏莊園位於京郊西側,環山繞水,風景怡人,光是大門到別墅就有百米的距離。
大門站着一身黑衣帶着墨鏡的保鏢,冷峻的五官沒有一絲表情。
盛歌剛想擡腳進去,被兩名保鏢攔下了。
“還不讓進啊?”盛歌問!
回答她的出了樹葉的沙沙聲就是偶爾的幾聲鳥叫。
兩名保鏢依舊保持着攔路的姿勢。
盛歌舔了舔脣,雙手抱臂,非逼着老孃動手!今天穿的這麼漂漂亮亮的,可不是來打架的。
正躊躇着怎麼混進去的時候,身後想起了汽車的鳴笛聲,一輛紅色保時捷敞篷跑車迎面開來。
車子駛近,盛歌纔看清車上的人,穿着玫紅色的襯衫,帶着黑色的墨鏡,頭髮悉數梳到後面,露出光潔的額頭,渾身透着一股子“我最騷”的氣質。
盛歌眉毛一跳,那個慫蛋!
楚岸遠遠就看見身材纖細高挑,長髮飄飄,一身紅色連衣裙的女孩。
車子緩緩聽了下來,楚岸拿下眼鏡,對着盛歌一擡下巴,“美女,找誰啊?”
楚岸就見眼前的美女一步步的向他走去,雙手撐在車身上,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別說,雖然帶着口罩,不過這眼睛倒是很漂亮,像是在哪裡見過。
“你來的正好,捎我一程!”
話音剛落,盛歌就一個翻身,跳進了副駕駛。
楚岸看着從自己左邊跳進右邊副駕駛的女人,嚥了口唾沫,一下就知道誰了,三天了,連續三天遇見這個女人了,他真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跟她有仇。
“盛,盛歌,不,盛爺,你這一大早的不會是來堵我呢吧?”
盛歌看着他驚恐的小眼神,笑着擡了擡下巴,“開車!我找付虔,今天盛爺心情好,不打你!”
楚岸這纔在駕駛室上坐直了身子,“我給三哥打個電話!”
“還得報備?”
楚岸點頭,“那當然了,你以爲三哥是隨便阿貓阿狗都能見得?”
“阿貓阿狗?”盛歌眯了眯眸子看她,漆黑的眸子閃爍着冷冽的光芒。
楚岸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說話都不太利索了,“不是說你,是說我,說我自己的!”
盛歌收回目光,懶懶的往座椅上一靠,“懂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