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磁性撩人的聲音,還能有誰?盛歌心中微微一顫,沒敢回頭。
罵人不尷尬,被人聽見了才最尷尬。
關鍵時刻還得靠裝,盛歌裝作沒聽見,轉身進了屋,輕輕的帶上門,鎖了!
她靠在門上,深呼出一口氣,勾脣笑了,沒走!
大約一分鐘後,身後的門被叩響了幾聲。
盛歌調整心態,平靜道:“誰啊?”
隔着門,付虔清雅中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還裝?”
盛歌抿了抿脣,眼中並沒有被拆穿後的失措,脣角勾着笑意,聲音難得的軟,“給了面子,配合一下!”
付虔輕笑一聲,“好!”
頓了兩秒重新敲門,“盛小姐在嗎?我是付虔,想請你吃個飯,可否賞臉?”
盛歌感覺自己要飄,又是拼命又是破財的委屈一掃而空,反而生出絲絲縷縷的甜。
“那,行吧!”她挺勉強的說。
門被拉來,站在門口付虔定定的看着她幾秒,笑了,“還挺勉強!”
盛歌眼睛撞上他的眼睛,吞了口口水,快速躲開了,率先走在前面,“那走吧!”
對着她笑,簡直就是引誘她,盛歌很沒出息捏了捏耳垂,燙手。
公寓大多都是上班族,互相不認識,不過房東卻跟大家都挺熟的。
房東是個五十歲左右的阿姨,他們到了樓下的時候,房東正提着購物袋回來,應該是從超市回來,她笑着跟盛歌打招呼,“小盛,出去啊?”
盛歌點頭,“是的阿姨!”
房東上下看了付虔一眼,笑着說“這是……你男朋友吧!長的真好,真有氣質!前幾天來給你送車的男人說是你男朋友,我怎麼看怎麼不像,那個男人是誰呀?”
前幾天?盛歌一下子想到了白龍,白龍這個人沒個正行的。
她怕付虔誤會,趕緊解釋,“他呀,我一個車行的朋友,喜歡開玩笑,我那天有點事,就借他的車開一下。”
“我說呢,那個小夥子看着流裡流氣的,像個小混混,你可要小心點!”
盛歌笑着點頭,“我知道了阿姨,謝謝你!”
一口一個阿姨,叫的那叫一個甜。
房東樂呵呵的指着手中的購物袋,“阿姨要回家做飯了!”
“阿姨再見!”
盛歌因爲家庭的原因,不太喜歡跟年輕人打交道,卻很喜歡跟那些中年人多說話,原因很簡單,就是單純的覺得親切。
出了公寓,兩人來到大馬路上,她這才發現發現付虔的臉色有點陰沉,帶着點生人勿近的冷。
盛歌擡頭看他,“你,在生氣?”
看着挺像!
付虔低着頭,睨了她一眼,“車是借的?”
盛歌啊了一聲,“什麼車?”
“撞上路燈杆的那輛車!”
盛歌點頭:“嗯,借的。”
“車行的……朋友?”
盛歌還是點頭:“嗯!”
“那輛車還停在京味齋的停車場?”
盛歌又“啊”了一聲,“對啊,車子還沒給人家呢!那輛車白龍寶貝的很,會不會把我殺了!”
盛歌自言自語,偏偏手機沒帶,還關機躺在牀上呢!
她把目光看向了付虔,“幫個忙!”
“什麼忙?”
盛歌一點也沒客氣,“找人把車子送到黑色皇宮停車場,車子是那個調酒師的。”
付虔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盛歌,好一會兒,才說“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付虔突然說了聲,“私生活挺亂!”
盛歌剛想張口辯解,出租車來了。
付虔直接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盛歌坐在後座。
開始反思自己,私生活亂嗎?不亂啊,朋友就那麼幾個,不抽菸,不酗酒,偶爾賭博,偶爾泡吧,連男朋友都沒有,哪亂了?
車內的氣氛很詭異,除了司機問了一聲去哪兒,付虔回答一聲,全程沉默。
盛歌反思的差不多了,對着前方副駕駛上的付虔說,“不亂!”
付虔微微一怔,“什麼?”
“我說,不亂,”盛歌態度極爲認真,“我剛纔反思了一下,我私生活不亂!”
副駕駛座上的付虔聞言,勾了勾嘴角,很淡的“嗯”了一聲。
車子在一家粵菜餐廳停了,兩人下了車,粵菜館的旁邊是川菜館,盛歌看了兩眼,最後直接去了旁邊的川菜館。
身後的付虔看着她進了川菜館皺了一下眉,遲疑了幾秒,跟了上去。
進門後,盛歌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的坐下。
付虔在後面,姍姍來遲,鎖着眉,不太高興的樣子。
盛歌敲了敲桌子,“吃飯是一件開心的事情,這裡人均消費不到一百,我在給你省錢,你還不開心?”
付虔:“……”
服務員送來菜單。
盛歌點了一些他們店裡的招牌菜,又把菜單推給了付虔,“我點完了,你點吧!”
“我隨便!”付虔沒看菜單,又把菜單推給了盛歌,“你幫我點吧,我不吃辣!”
川菜館都是辣的,怪不得他進來的時候有點不高興,原來是不吃辣,盛歌把菜單合起來遞個服務員,“再來兩碗米飯!”
兩個人長相太過惹眼,不時有目光朝她們看來。
付虔靠在椅子上,雙手搭在扶手上,始終鎖着眉,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餐廳沒四處瀰漫着香辣的味道,盛歌光是聞着就勾起了食慾,她看了看對面的付虔,白熾燈的照耀下,男人英俊的臉龐白到反光,還泛着一抹淡淡的紅暈,像塗了一層淺淺的胭脂。
領口不羈的敞開着,露出冷白性感的鎖骨,迷人且危險。
感受到盛歌直剌剌的目光,付虔皺眉看着他,“你看什麼?”
“看你啊?”盛歌臉不紅,心不跳。
付虔笑了,手指輕釦着桌面,“那,看夠了沒?”
盛歌雙手託着下巴,看的更大膽了,“看不夠!”
“你對好看的男人都這樣?”
“對自己有點信心,我只對你這樣!”
付虔:“……”
菜上來了,盛歌拿起筷子吃了起來,見付虔沒動,她擡頭看着他,“你也吃啊,這個水煮肉片不怎麼辣的。”
付虔臉上的紅暈比剛纔更深了一點,盛歌衝他眨了眨眼,促狹的笑了,“你臉這麼紅,不會是因爲我剛剛說的話害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