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水晶燈照亮了金都酒店三樓的會場,這裡正在舉辦酒會,來來往往的身影都是商業圈有頭有臉的人物,個個都是衣冠楚楚打扮,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一片寒暄吹捧之聲。
作爲一名“勤工儉學”的大學生,盛歌因爲長相出衆,才能在這京城最負盛名的七星酒店當着服務生。
會場的大門攸地開了,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大門,盛歌亦是。
開門的是穿着酒店制度的服務生,服務生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隨後而來的是一個男人。
男人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眼眸深邃,五官立體,璀璨的水晶燈下,男人的容顏泛着冷冷白光,簡單的一件白襯衫,穿在他的身上,悠然散發着一種獨特的魅力,讓這會場的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魅力。
每走一步,都散發着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側目而視的氣場,卻在接觸到他的目光後,卻又紛紛躲開了,耀眼而奪目。
盛歌端着酒盤的手僵硬了一下,她的目光緊緊的跟隨着男人,直至身旁的另外一個服務生抵了她一下。
她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
一出場便自帶“BGM”,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舉手投足之間透着優雅和貴氣,這個男人,她見過,她真的見過。
大一那年,迎新晚會上,就是這個男人,作爲優秀學長代表上臺,在臺上幾句簡短的發言,惹得她至今都在魂牽夢繞。
只一眼,便萬里星河均破碎,唯君夜夜入夢來。
彼時,他已經畢業。
本以爲那次是驚鴻一瞥不復來,卻沒想到,兩年後,她又見到了那個如臨雲端,驚鴻絕豔的男人。
她的心臟抑制不住的狂跳,有激動,緊張,有興奮。
大學三年,她不是沒人追,成排成排的男孩在她眼前晃,沒有一個入得了她的眼,更別提心了。
所有人都認爲她高冷,假清高,薄情寡愛。
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是星月交輝夜裡最耀眼的月亮,他是深冬遙掛九天的暖陽,見過太陽的光芒,很容易讓人忽略星星的光亮。
他就是——付虔。
她一見鍾情的男人。
負責的付,虔誠的虔,這是盛歌的理解。
她懷着十二分忐忑的心情,端着托盤,向那個男人走去。
那個男人端着酒杯正和別人談笑風聲。
盛歌將托盤端到他的面前,藉着他端酒杯的動作,想近距離的看他一眼。
付虔端着酒杯往她這邊看了一眼,她立刻舉着酒託低着頭,頭都不敢擡,還談什麼看?就在盛歌以爲她要端酒的時候,男人忽然用手指輕釦了幾下托盤。
聲音清脆,直敲着盛歌心裡發慌,頭壓的更低了,怕只要一擡頭,自己覬覦他的眼神就會被發現。
是的,這樣一個才貌雙絕的稀世男人,她是真的覬覦。
試問,誰會不覬覦?不覬覦她也不會來這破酒店當服務生!
“沒酒了!”付虔開口提醒。
清雅磁性的聲音,讓盛歌心神一蕩,不愧是她盛歌看上的男人,連聲音都是又欲又絕,絕了,比兩年前更甚。
正當她恍神之際,聽到了短促的一聲輕笑,接着,是步伐離去的聲音。
盛歌這才恍惚的擡起了頭。
追尋着那道身影,付虔走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的旁邊坐着一位跟他年齡相仿的男人,男人的頭髮悉數梳到了後面,穿着一件玫紅色襯衫,五官立體明朗,眼中噙着笑,一副花心濫情的長相,嗯……這是盛歌的第一印象,跟她的付虔根本沒有可比性。
雖然彼時他還不是她的付虔,但總會有那麼一天的,她堅信。
身旁有人拍了她一下,她回神。
“盛歌你怎麼回事,端着空托盤晃來晃去幹什麼,還不快去倒酒!”
是領班,盛歌這才低頭,托盤上根本沒有酒,所以,所以她剛纔來送酒,送了個寂寞?
怪不得付虔會敲着托盤說沒有酒了。
果然,最迷人的最危險,付虔這個人間絕色害得她被領班罵了。
自詡人間清醒的盛歌也被男色迷的暈頭轉向了一回。
她端着托盤準備去放酒的地方倒酒。
到了放酒的地方,想了想,又放下托盤。
還是到衛生間洗個臉吧,清醒清醒,冷靜冷靜。
用力的搓了一把臉,又來到廁所,蹲在馬桶蓋上冷靜了一下,掏出隨身攜帶的補妝鏡,塗上了她一萬八一支的口紅。
小小的鏡子中倒影着一張白皙光潔的臉,臉上還掛着水珠,如出水芙蓉般精緻脫俗,很美,未施粉黛的美。
打開衛生間的門,盛歌揚着脣,向會場走去。
正準備向自己放托盤的地方走,卻在轉角處停了下來。
領班正鬼鬼祟祟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包方便麪調料包大小的東西來,眼神左右看了一圈,撕開包裝,將粉末狀的物體倒進了酒杯,輕輕搖了搖高腳杯。
隨後,收起臉上的慌張,端着托盤,像三兩成羣的人羣中走去。
盛歌沒想太多,三兩步來到桌子前,抄起自己的托盤,跟了上去。
領班的託班裡端着兩杯酒,臉上綻放着標準的職業笑容。
一步一步的向付虔的面前走去。
盛歌的內心“咯噔”了一下,這是要給付虔下藥?還是花心濫情男?
眼看着,領班把酒杯放在了付虔和花心濫情男的面前。
“小姑娘,端杯酒來。”一位三十多歲的地中海大叔衝她說着。
盛歌低頭,發現自己仍然端着空托盤在晃悠。
“嗯,好的,請稍等!”
嘴上這樣說着,眼睛卻時不時的往付虔的方向瞟着。
這下的是迷藥還是毒藥?她該不該來個美救英雄?還是將計就計……
盛歌的臉一瞬的紅了,污了污了,她可還是很純很純的良家子女,不對,是良家侄女。
盛歌現在哪還有心思去端酒,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眼睜睜的看着付虔和花心濫情男碰了杯。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裡大庭廣衆之下,如果她那點僅存的理智不存在的話,她真想衝過去大喊:“放着,我來!”
就算是毒藥,她也甘之如飴。
但是理智還在,所以,就免了吧!
盛歌怕那位地中海大叔沒等到她的酒,會煩躁,捂着肚子,一臉痛苦的對着另一個女服務生說,“幫我把這杯酒,送給那位客人一下,我來親戚了,肚子疼,想去下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