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煙與祖豐都是難得一見的高手,兩人一舉一動雖然不似萬劫與吐蕊神侍一樣,雖然遠在天變,也如天傾地覆一樣,但畢竟破壞力也會超乎想像。二位中月含煙是不願毀了自家基業,而祖豐卻只出手試了一下,就知道月含煙的神術端的厲害,他也只能勉力應付,如果不引走月含煙,怕對自己這方不利,所以二人才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在罡風層中對戰的方式。
祖豐與月含煙雖然同爲高手,比起吐蕊與萬劫又差之甚遠,二人在罡風層的戰鬥,就幾乎很難被方天等人發現,不過方震南相信,即使是月含煙能勝過祖豐,想要留下祖豐也是一件難事,他到也不擔心。
只向上看了一眼,似乎正看的精彩的方震南,竟飛快的將目光從仰望狀態下收回來。隨後,他出人意料的舉步向右前方閃身邁出一步。
幾乎不見有任何做勢提氣的架勢,方震南就已經揮出他手中的木刀,憑空斬出了一記刀芒。
方震南刀芒斬擊,竟就真的從空無一人的地方斬出了一個人來。
“月含塵,先吃我一刀吧。”
一記刀芒斬落,一邊奮力再揮出一記刀芒後,方震南口中才接着大笑着問道:“月前輩這一向可好啊?晚輩刀芒偷襲如此出人意料,前輩竟c→然接的舉重若輕,實在是讓晚輩欽佩不已。”
“你就是方家的那個有名的廢物?”
被方震南刀芒斬出的人正是月含塵。
方震南突兀一斬時,他也正仰望着罡風層處,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這裡還會有一位不在祖豐之下的好手,竟能發現他的蹤跡。
因而在方震南刀芒及體時,在倉促之下,月含塵雖然引出法劍,險險的擋下了方震南的這一記刀芒,可他面上卻露出了十分驚訝的神情來。
方震南本不可能讓月含塵記得。甚至這個名字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月含塵的耳中的。
月含塵之所以識得方震南,還是沾了玉秀公主與方天的光。
因爲玉秀公主的事情太過出彩,方天處理這件小事時,又用了驚天動地的方式,月含塵這纔有興趣略打聽了一下方震南的情形。
而月含塵也一直就認爲,如果祖豐這面還有他月含塵的對手的話,那也只有一塵勉強算得半個。
一塵之所以只能算半個,是因爲一塵真人還算勉強能接得下他八成力道的攻擊。
月含塵此人也是元嬰頂期高手了,他的功力只略遜與月含煙。故而月含煙與祖豐的交手別人看不到,他卻能通過靈氣變幻看清楚兩人的出手。這兩人交手對月含塵的啓發當然很大。月含塵這纔會分心留意着罡風層的戰鬥。
月含塵那裡能想到,方震南竟然發現了他的蹤影,更沒有想到,方震南的這一刀來的如此突然,方震南的功力刀勁如此威猛,這一刀斬在月含塵的法劍之上,強大的有些邪門的勁道直襲月含塵的十二奇經,竟讓月含塵也吃了不小的苦頭。
才接下一劍,臉上驚訝的神情未及收回。方震南卻又是一記刀芒斬落。
月含塵忙引劍擋去。
刀劍再次相交時,不敢再大意的月含塵也是靈氣狂摧,提起了他十分的真元力。這一記交手,他與方震南二人同時身子一頓。二人均如同被巨山撞擊在了身上一樣,身形一陣劇晃,接着都格登登的退後數步。
月含塵的法劍勝在靈力充沛上。而且玄月門在靈識運用方面更有獨到之處,這一記交手。雖然靈力再次反噬而回,月含塵到像是佔了不少便宜。
反到是方震南手執着木刀,只是以刀芒克敵。似乎也吃了一點虧。接下月含塵不惜真元力的怒斬一劍後,方震南的嘴角已見有鮮血溢出。
方震南雖然似是吃了小虧,他卻仍不肯退後半步,反而猛的擡頭看向出現在百餘米外的月含塵,他的容顏也略顯有些猙獰了。
這一記交手月含塵雖然看起來佔優,但顯然他也沒有佔到太大的便宜。劍刀相交,方震南口中溢血,月含塵同樣是身子一晃,口中有了一點微膩的甜意。
再一次驚訝了方震南的強大後,月含塵才冷哼一聲向前邁出了一大步。
據月含塵所知,雖然方家叛離紅月,可方天與玉秀公主的親事,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子的事了。
這樣一來。從玉秀與方天這面算起,方震南的輩份就差他甚遠了。
想到這裡後,雖然訝異於方震擊的出乎意料的強大,月含塵卻也不願以劍法與法訣欺負了自家後輩。月含塵也更不想就此傷了方震南。如果傷了方震南,往後怎麼像姐姐月含煙交待?
有了這種顧慮,月含塵就只有一個選擇。
所以月含塵這一大步跨出,就只是挾了龐大的真元力,打算以力來服人的。
挾着龐大的真元力,月含塵一步落下。
月含塵體內精純的真元力已然引動了天地靈氣,直向方震南存身處擠去。
雖然方震南看似功法不凡,精通刀道,兩記交手後,月含塵也有信心,這一步跨出,方震南一定會再無還手之力了。也只有這樣才能保全他月含塵做長輩的面子。
那知讓月含塵沒有想到的是,他挾着龐大的真元力直取方震南後,卻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目標。
以力壓人的月含塵發現,龐大的真元力擠壓在方震擊身上,倒像是他的身體直接撞在了堅固的鋼板上,讓他的身體反而又是一震。
幸好月含塵分明看到了,方震南的面色也更加蒼白了。
月含塵這時才真個相信,眼前的方震南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月含塵沉吟片刻,就再次確定,雖然方震南強,但他還是不能失了長輩的身分。
方震南即便不是一個廢物,可他不過三十餘歲,又如何能有三十年以上的真元修爲?即便方震南再強,又能強過有五百年以上修爲的自己麼?笑話。不信還對付不了你這個小輩。
月含塵堅定的相信,與方震南相較起來,自己在靈識與靈氣上還是佔有着極大的優勢的。
別看方震南此時仍接下了自己的真元力的壓力,硬撐着不退,他多半是憑着那一門叫“字母操”的體術了。
方家的體術在紅月王國也算是很出名的,當年方天仗着這門體術就很是火了一把,甚至也算名揚紅月了,“字母操”的強大,月含塵怎能不知道?
“小傢伙,你以爲憑着這個叫“字母操”的體術。又能擋得住我幾擊啊?”
話雖輕鬆,月含塵心裡卻也在驚歎着“字母操”的強大。
月含塵在擊出的真元力受到震動之下,他的身體只一晃後,月含塵就毫不遲疑的左手掐訣,向着被木刀刀芒擊偏的法劍再次隔空一點。
被木刀刀芒死死的封住了所有進擊路線的法劍隨着月含塵的訣法也是一陣扭曲變幻,剎那間法劍其勢不變,又直奔方震南的木刀。
這一斬,月含塵手法端的十分精妙。
月含塵的這一道訣法本有化萬千劍的能力,更可以以奇制勝讓人不知其起。不知其落。可就因爲月含塵考慮到自己的輩份這一點,所以月含塵的法劍雖然劍訣精妙無端,卻仍是毫不變向的,硬碰硬的向着方震南的木刀上斬落了下去。
這一劍斬落下去。月含塵的身體也是硬生生強提真元力,繼續向前疾衝,向方震南的身體狂壓下去。
然而等到月含塵招式已然用老時,這時才見。端着一臉敬意的方震南動了,他手中木刀玄奧的震盪了一下。隨着方震南手中木刀輕輕的震盪了一下,方震南手中的木刀刀芒中竟又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輪廓。
挾着龐大的真元力。身體已經全力衝出的月含塵看到這種情形時,已經有些遲了。
木刀中似出現的模糊身影正持着柄彎刀,飛騰間向着月含塵衝斬而來,至此,月含塵才知道,自己雖然已經知道方震南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可他竟仍是看低了方震南。
之前方震南的先是口溢鮮血,再是傷後的一臉猙獰,接着是在真元力狂壓下的滿臉敬意,竟都是一種種僞裝。
直到方震南絲毫不在意他挾着的龐大真元力,逆勢斬來時,月含塵才知道,方震南的一身功力竟是絲毫也不在他月含塵之下。
只是月含塵一時大意之下,竟然挾起龐大的真元力發力衝出。
由於大意與自信,隨着月含塵衝出的速度越來越快,月含塵的身、勢、形已如高山之滾石,其勢已經難以再有變化了。
這樣一來方震南的暗算出手後,月含塵一時就沒有了任何還手之力了。
知道中了算計後,月含塵也唯有怒吼一聲,他急忙全力收回摧動着出體的真元力,飛身而起,一面手上不斷掐訣,試圖封擋方震南木刀的進擊路線,一面不斷的加速就向着遠處逃去。
可不要忘記了,月含塵出體的真元力早就與四周的天地元力合而爲一如一柄巨錘。月含塵的真元力如錘柄,而天地元力就如一柄巨錘的錘首。如高山滾石,越摧越快的如錘般的龐大真元力那裡是月含塵想收就能如臂使指般收回的?
方震南算計終於得手了。
木刀中的模糊的身影輪廓正是執刀飛斬月含塵的方震南。
只出手三招,方震南的刀與月含塵的法劍相交兩記,再幻身斬出,月含塵就因真元力的反噬,受了不輕的傷。
方震南已經追着急退而去的月含塵良久後,仍似是站在原處的方震南的身體才如一道輕煙般緩緩的散去。
看着老爹毫不留情,配合着面部表情的出手,同樣是一臉訝異的方天,在張嘴愕然良久後才搖了搖頭,深深的替月含塵默哀了一會。
以方天看來,自家老頭子的功力境界修爲,各方各面都不在月含塵之下。可即使是這樣,老頭子也沒有放過陰人家的機會,這一次月含塵也八成是要吃老頭子的大虧了。
怎麼說呢,看來老頭子就是一個什麼便宜都要佔的人。而且自家老頭子十足十就是一個陰人的好手。
方天一面替月含塵默哀着,一邊慶幸不已,幸好這老頭子是自家的啊,否則還真是讓人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