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入了坑洞中後,方天才知道,自己推測的沒有出差錯。
此人果然是由此處坑洞中出手的,雖然不知道出於什麼考量,可只看留下的痕跡,已然將下來的大傢伙都給震懾住了。
看這架勢,怕也真的只有魔祖萬劫纔有這個本事了。
方天很快就拋開了這個連他自己也不認可的莫名其妙的想法。
這是不可能的,萬劫魔祖是何等身份的人,他又是何等的傲氣?
天妖不出世以來,萬劫魔祖就已經算是此界無敵的人物了。更別年以他的高傲性子,他是萬不可能做下如此事情的。且不說他如今還藏身在岩漿中等待功力恢復,就是他沒事幹了,如此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事情,也不是萬劫魔祖這等人物能做的出來的。那怕是爲了警告一下趙天諾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萬劫魔祖真的對趙天諾不滿了,他早就一掌拍死了小小的趙天諾了,怕是即然要動手,他順手連趙赫也一道拍死了,可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臉色陰晴不定的趙天諾顯然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與方天的事不關己不同,在患得患失下,趙天諾的壓力顯然比其他人都要大的多,不過想通了萬劫魔祖絕不至於出手這一點,趙天諾灰暗的臉色也再次稍正常了些。
面容怪異的衆人互視了一眼,都不約而同的轉身躍上地面去。
稍愣了一會神,情知在城中留下這麼個深坑大爲不妥,趙天諾也一揮手道:“把它填了吧。”
說完他再看了方天一眼,竟難得的帶着點強笑,點了點頭,這才轉身策騎領着一隊人馬飛奔而去。
等趙天諾走得遠了,一向極爲重視人才的月天凡,也帶着欣賞的眼光看着方天。一邊迎着方天走來,月天凡一面稱讚道:“這位兄弟,沒看出來,你真有一身好本事啊。”
方天帶着謙虛的拱手回道:“老兄太過獎了,龍某人只是因爲此事是關乎龍某性命的大事,那敢輕忽。也就是觀察的稍細了些而已,完全是僥倖,僥倖,龍某那有什麼本事可言。”
月天凡一擺手止住了方天的客套。
他雙目炯炯的盯着方天道:“龍兄弟,我觀你也是金丹期修者。這老兄二字就不要提了,不過看起來你確實年紀小些,我叫明礬,你如果願意,稱呼我一聲明兄就使得了。”
方天這也才知道,月天凡改名叫明礬了,他強忍着怪異的想法“什麼?你叫明礬,我還叫油條呢”。
金黃酥脆的油條在腦中轉了一會,方天才醒覺自己多少年沒有吃過油條了。強自忍了一會涌起的饞意,方天也笑了笑。只聽他口中帶着三分親近的意味,面上還帶着七分喜色的對着月天凡一邊拱手一邊尊敬的說道:“那就容龍某放肆高攀了明兄了,龍盤見過明礬明兄。望明兄多多照應啊。”
雖然明知道眼下這個言語無味的龍盤確實也算有幾分本事,雖然這光頭佬也一向被她誤會,可看着他此時帶着彆扭的笑,肖思雅本能的不知如何。竟就再次心裡有氣了。
暗罵了一句一看就知道是個奸獰之輩,肖思雅也知道,想要改變自己對這個光頭佬的看法。不至於再冤枉了他,還真不易啊。
沒辦法,幾乎是在潛意識裡,肖思雅就看出了方天的言不由衷。這不,心裡越發不滿的肖思雅見方天如此的虛僞客套,口中也小聲的,但卻毫不顧忌的說道:“這光頭佬不但壞,還真是虛僞啊。”
也難怪肖思雅見不得這性子,她認識的方天,本就是一個綿裡藏針的人物。可方天如果不是接連有大難臨頭,九死餘生,再加有家人牽掛,他也是萬也做不到如此自然的。
此時就是如此,方天也知道,自己只稍一個眼神不慎,他的那性子稍暴露出一些來,就會被十分了解方天的月天凡察覺到。
身邊的肖思雅雖說的小聲,衆人卻都聽得一清二楚的。
衆人見肖思雅如此直白,卻都似是沒有聽到一樣,就連一向喜歡板着臉訓人的月天凡也不置一言,他仍一臉正色的看着方天,口中順便發出招攬的話,直視着方天的雙眼,月天凡說道:“鄆城這裡最近幾天很亂啊,我觀龍兄手下的人也不是很多,剛好我那裡還空着不少地方,龍兄不如就搬去與我同住,明某也好隨時可與龍兄暢飲幾杯,龍兄看這樣可好?”
心裡苦笑不已的方天也連忙做出一幅受寵若驚的神色,他隨即假做無意識的瞪了肖思雅一眼,也拱手笑着大聲讚道:“好啊,好啊,龍某早就見明兄氣派不凡,也早想結交明兄這樣的人了,只是一直苦無良機,即然明兄相邀,龍某這裡就不客氣了。”
肖思雅先是被光頭佬瞪了一眼,心下已然不忿,再一聽方天這話顯然是要搬去與她們住在一個大宅子裡。肖思雅一時也羞惱不已,她長袖一拂,轉身就走,口中卻故做輕鬆的說道:“明師兄,即然你與這光頭佬要暢飲,那我們只好換個地方了。這光頭佬心眼賊多,與他住在一個大院裡,我總覺得不甚安全,我們就另尋他處去了。”
月天凡這一生從未動過真情,然則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沉迷入情字而不自撥。
月天凡就是這樣,他自從見到肖思雅之後,竟一直不惜身份,緊隨其後。這些日子裡,他連大事也顧不得理會,只租了一座大園子,與肖思雅、慎玉仙子鄰院而居。
在他看來,世間的一切,都不及肖思雅一個笑臉讓他更覺安心愜意。此時月天凡見肖思雅也不恥這光頭佬的爲人,轉身就要走,月天凡那裡還有之前的沉着冷靜的神色?
如同一個毛頭小夥子一樣,只看着肖思雅的背影,月天凡顧前不顧後的忙對着方天這面一拱手,口中卻陪罪般的說道:“龍兄弟,明礬這裡還有點小事情,不便陪龍兄弟久聊,這樣,以後有空明某一定再面請龍兄,把酒陪罪,請龍兄弟不要見怪啊。”
倉促之際,月天凡也不等方天回禮,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青年一樣,緊緊的追着肖思雅,一邊解釋着,兩人就去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