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多月時間過去了,龍小樂基本上每天都在書院講課,每堂課都是爆滿。摩奇是書院的常客,偶爾訓練小乖準備慶典活動,大部分時間都在尋找飛天猴子的下落,可惜這傢伙杳無音訊,因爲他幾年前就死了。摩雲知道兒子尋找的答案,卻無法幫助他,很是苦惱,但能夠每天見到兒子,還是非常欣慰。
聶雲風一直等待海明的歸來,可是自打海明離開幽州城之後也是杳無音訊。副統領薛成文自從與凌雲派接上頭之後,就閉口不提海明,就像那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江湖中所有人都等着凌雲峰上面發生點什麼事,可是沒有外人看見海明上過山,更沒有外人看見他從凌雲峰下來,凌雲派的弟子和薛成文一樣閉口不談這件事,而海明就像空氣一樣消失了。
不過冷大掌門最近身體不大好倒是傳了出來,因爲凌雲派的弟子二十多天都沒見到這位從來不帶笑容的掌門,就連不久前幾位新弟子的畢業禮他都沒有出席,據說病了。江湖中很多猜測,因爲冷大掌門病得很蹊蹺,也很不是時候,給人想象的空間很多,也許冷大掌門與神出鬼沒的海明也就是方憶寒打了一架,而海明有沒有對上劍神那就不得而知,也許海明早已遭到這兩師徒的毒手……
最令龍小樂恐怖的事情就是海棠的訓練,她想到了一個參與慶典表演的方法,絕對驚險刺激,那就是扔飛刀,不過這一切都怨龍小樂自己。
龍小樂上課講的內容,完全聽懂並掌握的就數海棠,她也起到了一個助教應有的作用,絕對稱職,那一錢銀子花的絕對值,因爲她輔導了很多學員的作業,雖然很多都是書院的先生,他們對小海棠也是恭恭敬敬。
儘管海棠忙於學習還有助教工作,但她精力旺盛,誰讓她擁有絕世武功呢?怪只能怪飛天猴子與摩奇的爺爺,把飛天猴子一生的修爲全部轉嫁給海棠。海棠一直尋思如何參與幽州城復建三十週年的慶典活動,首先是纏着摩奇,畢竟摩奇是個耍猴的。可惜,摩奇是個木頭腦袋,除了耍猴沒什麼創意,想了半天說了幾個與小乖有關的節目,根本入不了海棠的法眼。
海棠又向聶雲風求救,聶雲風正沉迷於《光明聖經》的研究,這次他可是下真功夫了,要想拜海明爲師,這個《光明聖經》是必須啃透的。而海明的杳無音訊,也讓聶雲風有些不安與心神不寧,海棠的請教他當然是敷衍了事,“不如你也來個吞劍?你表演的轟動效應絕對會賽過那老頭。”
這是餿點子,海棠多聰明的人,絕對不會幹這傻事,只好麻煩龍小樂。龍小樂是海棠最不想打擾的人,好讓他一心一意地準備講課的內容。
龍小樂弄明白了海棠的意思,想了想說:“既然你會武功,那就表演丟球吧。”
“丟球?”
龍小樂解釋了一下,海棠弄來幾個大小一樣的球,開始扔起來。剛開始的時候,海棠連三個球也搞不定,龍小樂想了想說了幾個要點,海棠馬上練得非常嫺熟,三個球立刻在空中飛舞起來,不一會,空中飛舞的球變成了四個、五個。
“這個不難,一般人多練習都可以練會。”海棠有些不滿意。
“但你不一樣,你只有三四歲大,而且你還可以扔更多的球,突破自己的極限,比如七個、八個、九個、甚至十個,直到自己扔不了爲止,這個表演一定讓人歎爲觀止。”
“就是不夠刺激。”海棠還是不滿。
“表演就是讓觀衆高興,不一定非得驚險刺激,比如我和小乖的表演,就只是好笑有趣,讓人覺得新奇又有些不可思議。”
“既然已經有了好笑與有趣還有新奇,所以我纔想讓我們的表演增加點刺激的元素,這樣就更加完美了。”
沒想到海棠還是個完美主義者,“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何況有些東西放在一起並不一定和諧。”龍小樂本來就對這些表演不感興趣,如果不是在猴頭村無所事事,他絕對不會去和小乖訓練這些無聊的東西,更不會去教小乖算術,現在讓他再去花功夫搞什麼新的表演節目,他絕對不會幹。
“我再想想。”海棠有的是時間與精力。
“對了,如果想刺激點,你可以扔火把,或者飛刀。”龍小樂心想我這可是仁至義盡了。
“扔火把飛刀?”海棠眼睛一亮,確實比扔球刺激多了。
海棠有一身絕世武功,她自己不知道,沒有完全發揮過,因爲從來沒有機會。但扔火把飛刀對她是小菜一碟,沒都久就像扔球一樣嫺熟,唯一的遺憾就是扔火把的表演有些好笑,因爲海棠人小太矮,扔着長長的火把有些不協調。
聶雲風出了點子,得到海棠的大力誇獎,那就是邊踩高蹺邊扔火把。
一切準備妥當,海棠表演起來煞是好看,只見先是十來個球圍着她上下飛舞,然後變成十多把飛刀飛來飛去,讓然眼花繚亂,最後是十來個火把漫天飛舞,觀衆眼前只見一個巨大的火球,精彩絕倫。
海夫人率領一衆丫鬟僕人把巴掌都拍腫了,“精彩精彩!”
在喝彩聲中卻聽見清脆的巴掌聲,異常響亮,心想這傢伙的巴掌難道是鐵做的,拍得這麼響亮這麼持久,就不怕把手掌拍成稀巴爛?回頭一看,只見龍小樂手裡拿着一根小棍,前面接着兩塊手掌差不多大小的木片,在那使勁搖,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大家啞然失笑,這傢伙就是鬼點子多。
“好玩吧?海夫人,我們在您府上打擾了好久,連書房都被我佔用了這麼長時間,這個小玩意就送給你,你照着做個幾萬個,慶典的時候賣給大家,免得把手掌拍疼了。”
海夫人一想有道理,笑眯眯地拿着龍小樂遞過來的巴掌找丈夫商量去了。
沒想到海棠還是不滿意!
“我的姑奶奶,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你的風頭可蓋過所有的人啦!”
“沒有口中噴火與吞劍刺激!因爲我會武功,許多人都會武功,他們也能很快練成!”
“很快?你找兩個武林高手來試試!沒有我計算出來的那些數據,他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該拋什麼時候該接?如何把時機掌握得分秒不差?”完全是在抹殺龍小樂的功勞。
“我知道,但我可以把這些竅門告訴他,除非你和我一起表演,你想想,觀衆可都是衝着看你來的。同樣的節目,我表演和你表演那效果差很遠。”海棠心裡很清楚,因爲她從來都是聰明人。
那還不如直接把我殺了!扔火把扔飛刀,那不是自討苦吃!龍小樂死活不幹。
“那你先試試扔球。”
“我的精力應該放在書院。”龍小樂根本不想浪費時間。
“教書你可以緩一緩,但慶典可是十年一回,這可是你名揚四海的大好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何況就剩下一個半月的時間了。”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張遠山還有柳長風都等着自己的表演,這可不能弄砸了,如果能新增加點節目也給自己以後增加點砝碼,就聽海棠的練練扔球。
那些球在海棠手裡服服帖帖,可到了龍小樂手中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看見龍小樂笨拙的樣子,海棠哈哈大笑。
“看來有武功與沒武功相差太遠,這些技巧我都知道,可雙手就是不聽使喚,怎麼也練不好。想不通,好歹我也翻過兩年跟頭啊!”龍小樂有些垂頭喪氣。
“我知道了,你不會武功,雖然翻過兩年跟頭,但手臂、手腕、手掌、手指頭都不穩,眼睛的反應也不夠快,看了摩奇的功夫就知道你是在瞎練,跟耍猴差不多,那沒什麼用。雖說扔球接球靠的是節奏與靈巧,但穩和快卻是基本功。你沒武功還罷了,偏偏又笨手笨腳,在這方面一點天賦沒有,所以練起來特別難。不如我教你百冥幽爪?學會了,別說丟球,我保證你丟起飛刀來跟玩似的。”
“是不是真的?不是很難學吧?”龍小樂滿臉疑惑?
“我教的還會有錯?”海棠得意地說,她卻不知道百冥幽爪是摩雲胡編亂造的一種招式,其實摩雲自己也不知道啥名,反正有那麼多內力,就練一個快字。
在海棠的指導下,龍小樂開始練百冥幽爪,就像海棠說的一樣,練的是快和穩,現在則是先從穩練起。兩臂左右伸展開來,雙手各擰一個桶,海棠則在一邊慢慢往裡注水,看見龍小樂的手臂要往下放,海棠手中的棍子就從下邊敲上去,就是不讓他把手臂放下來。龍小樂心裡後悔不跌,還不如直接練扔球,這份苦吃的有點冤。
一個時辰總算熬過去了,龍小樂收回雙臂,已經完全麻木,好像脫離身體不屬於自己的一部分。不過這還沒完,海棠又讓他把雙臂伸到前面,兩手掌朝上,各放一個大湯碗,然後往裡面倒水,規矩一樣,不許放下手臂,不允許水潑出來,當然更不允許碗掉下去。龍小樂稍微有點搖晃,海棠的棍子就上來了,幫他頂住也順便抽他一棍子。
龍小樂實在堅持不下去問海棠:“這樣練會不會走火入魔?”
“呸!還走火入魔?你門都沒入入哪門子魔?就這麼練,就是要練得手臂、手腕和手麻木不聽指揮,只有這樣練纔有效果。”
誰想要這個效果?這哪是訓練?一點也不科學,完全就是虐待自己。
“你以前也這麼練?”
“是啊,不過我一下子就學會了,哪有你這麼難!”海棠有些不解,當然不解,因爲她不知道自己練這些已經擁有飛天猴子一身功力,所以認爲都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