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跑京城各方面的公關就委託給程千戶和羅巖,負責爵位封地的後續公關,一應花費都由穿越者們提前出資。
爲此穿越者們還特意攜厚禮拜訪了那位程千戶,奉上珍珠百顆,琉璃鏡子一面,這可是在大明這邊起碼價值數千兩的厚禮,那位笑起來跟彌勒佛一樣的程千戶十分滿意,而千戶夫人也很滿意,畢竟無論是珍珠還是琉璃鏡子除了價值不菲之外,也都是給女人用的。
本來他們與這程千戶便是一場交易,對方也是看在穿越者跟羅家的生意可以給他帶來長久利益上纔出手相助。如今穿越者們有意結交,雙方初步達成了同盟,以後會走的更長遠。
穿越者和鄭一平則親自趕赴舟山去拜見那位蒼水真人然後再南下打點福州府一衆官員,至於鄭一平的家人就暫時留在臺州,等封地那邊開建之後再過去。
卡牌化之後的海神號機帆船雖然沒有附帶任何魔法屬性,但是起碼取用起來更加方便了。
一行人再次來到靈江邊上,找了無人的地方車晨釋放出海神號。
就見一艘十八米長的大帆船突然出現在江邊,沉重的船身讓江水浪涌翻飛。
“上船吧!”
車晨招呼一聲。
不過申胖子和趙鐵柱有些畏縮不前,顯然是對坐船有了陰影。
“我說,咱能不坐船嗎?台州到寧波走陸路也不遠啊?”
鄭銘壞笑着說:“到了寧波想要去舟山,你們還得坐船,你是現在坐還是到時候再坐?”
申胖子一聽,於是咬牙道:“死就死這一回了!”
兩個暈船的傢伙心有惴惴的上了船,結果這一次開的很平穩,發現沒有暈船跡象的兩個二貨又瘋了起來。
車晨同情的看着他們兩個一眼,別看現在跳的歡,要是惹了大魔王鄭銘不高興,嘿嘿,管教你知道一下什麼叫做吐得生不如死。
別看車晨的爵位已經定下來了,但是封地方面如果有心卡住,不說什麼時候能輪到他們,就是給出一個不滿意的封地也有可能,所以光有天象軍和天樞府的舉薦,或許還不保險,因爲鹽城那位費知縣可是一直對他們有敵意,對方代表的是清流一派,東林黨雖然自從弘光朝崩潰隆武當政之後,就不能再如前幾朝一樣把持朝政,但是靠着江南士大夫豪商的支持,仍舊在朝廷之中佔據很大勢力。
這些嘴炮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果真的要爲了反對而反對,很容易就把他這事給攪黃了。所以鄭銘覺得應該增加一些保險。
這纔有了他們的寧波府之行。
寧波作爲大明最早開海的地區之一,一直是對外貿易的口岸和藩國朝貢的入口,從宋代開始,寧波就是海貿最繁華的州府,在有明一代,寧波要比廣州、泉州更加繁華,泉州雖然當年開埠爲對外口岸,但是福建多山,畢竟有地形限制,無法發展出後世上海那樣的大都市,而廣州雖然距離南洋更近,可除了花城一府,都被大明時代的人們認爲是煙瘴蠻荒之地,人口也有限,雖然因爲海洋貿易成爲了兩廣之地最繁華的所在,卻也無法與人煙稠密的江南城市相比。
所以寧波這個時期就相當是十七世紀的大上海,光輪經濟實力,怕是比府城臨安這樣的宋代都城更加強大。
到了寧波府地界,穿越者們見識到了僅次於金陵都城的繁華景象。長江再寬畢竟是內河,有一些大海船是不好進入的,所以寧波沿海大家就見到了不少南京碼頭見不到的大海船,貨船一般都比戰船體型大,這裡相當於二號福船的海船比比皆是,三四十米長的大海船也不罕見,甚至還見到幾艘原始蓋倫船也就是斯巴尼亞大肚子帆船。
不用說,肯定是呂宋那邊過來的商船。
車晨他們特意通過無人機拍攝了那幾艘斯巴尼亞大帆船的數據。
鄭銘看着下載到平板裡的高清照片分析道:
“這些斯巴尼亞的商船應該都是武裝商船,你們看這艘最大的有三十五米以上了,大概排水量是五百噸左右,估計在斯巴尼亞本土還不算最大的,不過看船上的火炮都是弗朗機這種後裝火炮,顯然這個世界航海和火器還沒有像現代歷史那邊同時期朝着鉅艦大炮的路子上發展。”
車晨提出不同意見。
“有一點你可能說錯了,歷史上斯巴尼亞人用來運寶的大帆船都是很大的,而這個世界大航海沒有發展起來,隔絕東西方的風暴海洋危險到九死一生,所以派到呂宋殖民地這邊的肯定也必定是最堅固的大船,所以斯巴尼亞本土也不一定比這邊的船更大,很可能五百噸的大帆船就是目前他們最大的船了。”
兩人說的都各自在理,實際情況就只有斯巴尼亞人自己或者同樣的歐羅巴人才知道了。現代歷史的知識在這個世界只能借鑑而不能完全搬照。
撇開這個插曲不說,海神號到了寧波海域沒有在寧波府靠岸,而是直接開往舟山方向,因爲張煌言的總督府是建立在舟山島上的。
當初是因爲突碌人已經打到了臨安,爲了保存後路,張煌言才把大本營建立在舟山,這樣有大海作爲屏障,不善水戰的金國很難圍困攻打舟山島。
等到隆武帝率衆北伐,浙江一省都成了安穩的腹地之後,天象軍也就習慣了不與寧波府那邊摻和,沒了當地官員們掣肘更加自在,所以總督府與巡撫衙門就還是建在舟山島的定海縣裡。
定海縣因爲與大陸一海之隔,所以境內衛所都是水師,經過幾十年整備,要比內地廢弛的衛所更加精銳。
穿越者們的海神號還沒有靠近舟山島三十里,就遭遇了定海衛所的水師巡邏船。
鄭銘讓鄭一平上前去交涉,拿出了天樞府的令牌和天象軍鹽城遊擊滕雲武以及千總曹熊的帖子,這定海衛的巡邏船當即就放行過去。
寧波的衛所雖然屬於另一套體系,不歸天象軍和本地衙門管轄,但是張煌言乃是直隸總督,巡撫浙東南的大員,哪個敢不給面子?地方衛所習慣性的在文官面前伏低做小,面對張煌言這種大明一方巨擘就更不敢作祟了。
何況定海縣就在天象軍的掌握之中,定海衛自然也無法獨立,早就成了天象軍的附庸,所以穿越者們從天象軍高層得到的這兩個帖子在這裡十分好用。
等到靠近定海岸邊十里,海神號先後遇到兩撥巡邏船,看來這邊的守備還是十分森嚴的。軍兵們也沒有敷衍了事,全都認真巡邏。
海神號被最後一波巡邏船引到定海衛的一個碼頭,本地一個百戶將衆人迎接到官廳,鄭一平就將準備好的拜帖遞上去,那百戶不敢怠慢,馬上層層上報,等了大概一個時辰,總督府那邊有了回信。
一位文士打扮的師爺帶着兩個總督標營的親兵過來,宣佈總督召見。
“幾位請隨學生來吧!”
那師爺拱手作禮。按說一般人就算是五品武官,總督府也就派兩個親丁或者門子來接也就足夠了。畢竟古代社會等級森嚴,七品縣令如果不是進士出身,在總督面前也要伏低做小,如果是進士,就算是晚輩也可以跟總督巡撫同坐論道,當然像七品御史那樣特殊的官員可以得到跟知府類似的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