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真沒想到吳家的後人還會出現,張志宏想起當年爺爺臨終前說的話,心沉入谷底。
“怎麼樣,你們有什麼想法?”徐作仁問到。
張志宏咬了咬後槽牙,很快又換上那副賴賴的樣子,“這事我聽爺爺說過,據說他們年輕的時候,這個吳家確實很囂張,當時行醫的世家都多有聽說過吳家的大名。”
徐作仁點點頭,聽的非常認真。
“後來我聽爺爺說,這吳家似乎做了件什麼事,讓所有有點本事的醫學世家聯合起來一舉將他們家給鏟了,那次真是兩敗俱傷,這也是現在中醫沒落的原因。”張志宏說到。
“這麼說,那應該是行醫的老輩人應該都多少知道點吳家的事?”徐作仁問到。
張志宏點點頭,“也不是所有吧,但只要是家裡有點名頭的,想必應該都參加過滅吳的事!”
徐作仁微微垂眸,“那你們張家呢?”
“我爺爺參與過,所以後來我們舉家搬遷,隱姓埋名,也是到了我父親這一輩才又有了些聲望!”張志宏說的很淡然。但其實這是極其慘烈的一件事。
在張老爺子的敘述中,當年參加滅吳計劃的醫學世家全都受了重創,像他們家這樣還能留得下根本的也就那麼幾家。
而當年也並沒有把吳家的人悉數除淨,這纔有了後來,各大家族紛紛背井離鄉改名換姓。
他們張家也是換了姓的,這一點張志宏並沒說出口,他們張家原來是姓仉同音卻不同字,就爲了讓子孫能躲避吳家後人的迫害,能將他們的醫術傳承下去,他們連自己的姓都不能姓,這是多大的恥辱!
張志宏說的這一點,跟馬老頭家非常的相似,徐作仁現在也有了一個猜測,馬老頭的父親不教二子一點醫術,或許也是爲了讓他能保命好好的生活。
現在他所知道的孫赤腳,馬老頭,還有張家兄弟,所有跟吳永光扯上關係的人,無一不是人丁凋零,生活慘淡。
“那當初這吳家到底是什麼身份?你爺爺有沒有講過?”徐作仁又問。
張志宏長出了一口氣,說到,“吳家人的身份很複雜,沒幾個人能說的清。”
“那他們家到現在還能剩下多少人?”這是徐作仁最關心的。
張志宏搖搖頭,“不好說,如果吳永光就是吳家的後人,那從他的年紀來看,他也一定有後人,至少都應該有重孫的人了!”
這個推斷不錯,吳永光這個老不死的,少說得有百來歲,那他的重孫少說也是成人的年紀了。
“我總覺得吳永光的目的沒那麼簡單,還有顧憂從那人身上發現的珠子也有了結果,是一種毒!”徐作仁說。
賀朋鋼從炕被下把孫赤腳父親的手札拿出來放到了徐作仁的手裡,“這裡有那珠子的詳細說明,只可惜那珠子被吳永光搶走了。顧憂應該也就是在保護珠子的時候受了重傷。”
徐作仁接過那本已經發黃的手札,只覺得有千斤重,這本手札是用鮮血和性命才換來的。
“碧河珠?”徐作仁默唸道。
“沒錯,這種碧河珠可以說是世間最毒的東西,吃上一點點都會叫人斃命。”張志宏說。
徐作仁仔仔細細看完所有敘述,指着最後面一段:“這裡說,服下碧河珠的人,如果能經得起蝕骨泏心的痛苦會有大收穫,那這個收穫是什麼?”
張志宏搖搖頭,“不知道,這種毒一般人別說是整顆吃下去就算是舔上一舔都會死,又有誰敢真的去嘗試整顆吃下去!”
徐作仁眨了眨眼,“或者吳永光就敢!”
吳永光肯定不會弄出這麼個東西放着看,他自然是已經找到了可以吃下這物不死的辦法。想借這種東西把自己的能力再一次的提升。想到這徐作仁就更加的不安起來,這麼個人渣,要是再擁有了什麼奇怪的能力,那可真就是一種災難!
張志宏扭頭瞅了瞅顧憂睡着的廂房,他倒希望他的推測是對的,以顧憂的個性,她必然是拼死也不會讓吳永光得到碧河珠。
而她又不敵吳永光,這種情況下,張志宏能想到的就是顧憂自己把碧河珠吞下去。
再加上他發現顧憂體內那股子奇怪的力量,會不會就是碧河珠化成的呢?
“嗯……”
一聲輕哼,從顧憂的屋裡傳出,堂屋裡坐着的人都聽見了,目光一時間全都集中到廂房的門口。
“我,我好像聽到顧憂的聲音!”田杏向前走了兩步。
“沒錯,也我聽到了!”張志宏起身就衝進屋去。
炕上的顧憂眉頭微微蹙着,這是這麼多天來她臉上唯一的表情,張志宏馬上搭上顧憂的脈門。
她的脈一下子強了不少,可是強幾下又會微弱的幾乎觸不到,但又不似有病,
“憂,顧憂,你能聽到嗎?”張志宏喊了兩聲。
賀朋鋼也到了炕邊,“憂,我是朋鋼,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顧憂長長的睫毛不停的抖動起來。
“她能聽到!”張志宏驚喜萬分。
屋裡所有人都像看到希望的曙光一樣,臉上有了喜色。
“小憂她是不是要醒了?”田杏眼中含淚,激動的捂着嘴。
“應該是的!”張志宏轉了轉眼珠,衝張志揚招了招手,“志揚你快回藥鋪去,把上好的紅參拿出來,配上杜仲,冰片,剪濃濃的一碗拿來。”
“唉!”張志揚應了一聲趕緊去弄了。
“美娟你和田杏去把炕燒的再熱點!”張志宏搓着手又說。
“哎,好!”田杏抹了抹淚接着方美娟也出了屋。
徐作仁看着指揮大傢伙忙起來的張志宏輕勾脣角微微頷首,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會醫的人,別看他藏着掖着,關鍵時刻就能看得出來,這小子會的很多,至少比張志揚這個明面上的張家傳人會的要多。
“行了既然你們這邊人手夠,顧憂也沒什麼危險,我也就放心了,對了,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朋鋼和志宏你們兩個!”徐作仁隨後把要衣服的想法跟他們兩人說了。
衣服不白要,從經費裡出,但這衣服得要改一改,想辦法做的貼身能穿,只要能防得住吳永光的飛針就行,這樣穿在裡面便於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