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問出了近乎所有人的疑惑,杜橫卻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嘴角處撓了兩下,
“白雪你也是學醫的,那我請問你如今三十幾歲,你覺得你的醫術如何?”
這話問得就有些尷尬了,中醫跟西藥不同,光是中藥的種類就數之不盡,但管生活中能看到的東西,按理說來皆可入藥,就算是最最常見常用的中藥,也有近乎千種之多。
就更不要說什麼經絡脈理了,那繁複的東西,就是死記硬背下來,沒個十年八年,想說入點皮毛都難。
要麼中國怎麼有句話說,醫過三代,才成醫。意思就是說,中醫世家如果傳過三代,那麼第三代這個人繼承了父輩的經驗積累才能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中醫。
“我也就是初入皮毛!”白雪非常認真的說到。
“那你覺得顧憂怎麼樣?”杜橫又問,目光灼灼的看着顧憂。
顧憂?白雪一下愣住了,當初她也只是早有耳聞,顧憂的醫術不一般,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顧憂的醫術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光是她拿出來的那個藥丸,恐怕這世上能做出來的人,就不超過三個。
其它兩個白雪也是猜測,那都是七老八十的老中醫了。
見白雪看向自己顧憂的心也是突突直跳,她腦子裡亂成一團,也在想着自己是不是暴露的太多。
可白雪也只是看了顧憂片刻就說到,“那又如何,這世上也不是沒出過顧憂這樣的奇才,她必是有這方面的天份,這個也很難說。”
杜橫只是笑笑,“是啊,我也覺得顧憂是個奇才,不但會煉丹之法,更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而且她那手飛針更是驚奇!”
顧憂呼吸一頓,瞪向杜橫,如今她總算是明白了,這些人從一開始就是衝着她來的,早在林亦青的時候,她可能就已經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她怎麼就沒有小心一點。
“周暮祥這幾個人是中了顧憂的飛針吧,不過我還想請你們幾個看看,在他們身上可能找得出施過針的痕跡!”
一聽這句話,顧憂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她用的是冰針,冰針入體氣化,根本無跡可尋,這也是她懲治那些惡人時,胡隊懷疑到她卻苦於沒有證據的原因。
胡隊當時眼珠就轉了轉,冷哼一聲,“你們中醫用的銀針細如髮絲,就算是法醫檢驗也未必查得出來,讓我們用肉眼看,那針眼也不見得比汗毛孔大上多少,這不是胡鬧嘛。”
杜橫勾着嘴角冷笑一聲,“胡隊這麼說,是想掩蓋自己失職,還是包庇呢?”
胡隊一驚,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要想談判就談,在這說這許多廢話,有什麼意義?我胡某行得端站得直,不是你信口開河就污衊得了的。”
杜橫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的燦爛,“這麼激動幹什麼,就像我真的戳中了你的痛處一樣。也罷,這些事本也沒什麼關係,說出來也無非是想讓顧憂知道知道我們對她的瞭解。”
“瞭解又如何,不瞭解又如何,我媳婦行的是治病救人的事,用不着你們這些人來講究!”賀朋鋼暗暗扶住顧憂的胳膊。
本已經心神慌亂的顧憂,在賀朋鋼的手扶住她的時候,纔回過神來,再感受到從那隻溫暖的手上傳遞過來的力量時,心神也漸漸定了下來,
“想讓我做什麼你就直說。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有能耐!”
“既然顧憂同志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廢話了,你給李寶霞他們用的藥浴方子,通過我這段時間的觀察,似乎比我們之前用的西藥要好許多,但最終的效果還要觀察着看。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應該能找出徹底殺滅這種真菌的辦法。”杜橫笑着說到。
顧憂輕嘆一口氣,說到,“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我也只不過是摸索着開的方子,至於最終什麼效果我也不好說。”
杜橫點點頭:“不過我相信以我們對阿爾米蟲這麼多年的研究,加上你的醫術,絕對沒有問題。”
顧憂低頭不語,但很快她就擡起頭說到,“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杜橫沒想到顧憂也會跟他談條件,這點讓他有些意外,但驚訝的神情在他的臉上也不過只停留了一瞬間,
“好,你說說看。”
“我要求你們把這裡和這種蟲子全部消毀!”
這個要求着實讓杜黃吃了一驚,他能這樣有膽量來跟顧憂和胡隊他們談判,其實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還不等他說話,胡隊就開了口,“杜橫你該不會是想用這裡的研究成果換你們這些人的命吧!”
一下被胡隊戳中了心事,杜橫的臉一下就板了起來,周圍那些穿着防護服的人看樣子也是吃驚不小。
“大哥……”
那些人的聲音從防護服中傳出,聲音不大,還帶着幾分怯意。
“這個……我恐怕辦不到!”杜橫說完緩緩的吐了口氣,“時至今日,這裡已經不屬於我一個人了,這些人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這裡能不能換取我們這些人的一條命了,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
那些穿着防護服的人聽到這話,就像鬆了口氣一樣。
只是這些東西一天留在這世上,那肯定就會有無辜的人爲些送上性命,如果顧憂再幫了他們的話,那就是助紂爲虐。
“既然你不能答應我的條件,那對不起,我也無法答應你的條件!”顧憂冷冷的說到。
杜橫笑了,笑得很開懷的樣子,他搓了搓手,目光冷冽的與顧憂對視着,
“小顧同志,你要想清楚,如果你的秘密被公佈出去,你覺得會是什麼結果?”
顧憂猛吸了一口氣,卻覺得手上一緊,是賀朋鋼溫暖的大手握了上來,顧憂一下就覺得心底萬分的踏實,
“我沒有什麼秘密,如果你一定要說有的話,那就是我比別人更加的努力!”
“我覺得更多的人是不會相信努力這個說辭吧,你覺得努力這兩個字就能掩飾得了一切嗎?”杜橫聳了聳肩,從身上摸出一疊紙來,“這些是你這些年開過的所有的藥方,這些藥方我們都做過很多研究,如果不是你用了其它的藥,那就是那些病人太走運了,這樣普通的方子都能幾付藥就治好了他們的病,你說這是努力可以解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