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太太一聽就高興的不得了,這一高興眼圈又紅了起來,
“等你好了,可得好好謝謝顧大夫,人家到這會可是一分錢都沒收呢。”
錢老太太的兒子重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媽,只要我這腿好起來,頭拱地我也得先把顧大夫的醫藥費還上,咱不能做那種沒良心的人。”
“先好好治療,這些都不急,能挺得過最後那道痛苦,纔算勝利啊。”顧憂說。
男人咬緊牙關點點頭,“放心吧顧大夫,你都對我這麼用心,這麼幫助我,我再不爭氣,真是沒臉活在這世上了。”
給錢老太太的兒子施完針顧憂又去了得了腎病的大姐家,幾天下來,大姐的臉色又好了不少,已經可以自己下地煎藥了,看這樣子最多再有個把月,大姐的病也就能好利索了。
見着顧憂來,大姐也是直抹眼淚,“顧大夫,真是謝謝你,可是我這藥費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還得上。”
顧憂拍了拍大姐的手,“不急不急,等你身子徹底好了再說,不瞞您說,我男人吶就在這旁邊開了個鞋廠,到時候還不上藥費可別怪我把你送去做苦力。”
大姐一聽眼淚就下來了,顧憂這哪是拉她去做苦力啊,這是在幫她找個工作,附近這裡的人都知道,那鞋廠以前不行,可現在是個待遇特別好的好單位,多少人擠破頭想進去都進不去呢。
大姐一時間感激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回她是覺得,她要是再不好好活下去,真是對不住顧憂的這份心了。
回到鋪子裡顧憂隨便下了點面吃,自打嫁給賀朋鋼以來,這還是她頭一回自個做飯。倒是這一做起飯來,心裡頭倒有些想着他了。
吃過麪顧憂也不敢多耽擱,她還得趕着再回村裡去,沒想到剛走上回村的那條小路沒多久,就聽到拖拉機的聲音,等走近了一看,竟然是賀朋鋼親自開着拖拉機來接她來了。
“哎呀你咋還來接我了!”顧憂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着賀朋鋼,眼裡全是歡喜。
“我媳婦一個人走夜路我能放心嗎?當然是要來接的。上車,老公拉你回村。”
顧憂坐到拖拉機上一路顛簸着回到了村裡,可每顛一下這心裡都跟吃了蜜一樣的甜。
這兩天她沒在村裡,賀朋鋼他們就跟拼了命似的,兩天的時間把三個山頭的種子全撒完了,現在就差野豬林那片山上補種子了。
所以賀朋鋼就打算着明天就叫九荷還有劉月帶來的人全去幫周鬆那邊幹去。他跟顧連喜帶着人去野豬林上補種子,有個一上午頭怎麼也就補完了。
顧憂看着賀朋鋼心裡歡喜的緊,總算是有一個能讓她依靠的人了,看來以後這樣的小情況,有賀朋鋼在她都不用擔心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撒在臥良村的時候,顧憂跟賀朋鋼還有顧連喜帶着賀朋鋼廠子裡來的十來個人已經到了往野豬林去的那片山上。
有了去年的經歷這回賀朋鋼早早就把要用到的東西備了個全,什麼硫磺粉,什麼長繩,什麼鐮刀,還不知道從哪裡弄把把弩來。
顧憂瞧他這樣,倒是比她的心還細,一路上賀朋鋼都牽着顧憂的手,惹得那幫廠子裡來的工廠好一頓羨慕。
來的又都是小年輕的跟在後頭一通的嘀咕,賀朋鋼根本不理會這些個人,倒是把顧憂的手攥的更緊了。
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終於到了去年撒種子的地方,顧憂四處的蹲在草裡看了看,驚喜的發現,有些去年種的草藥已經又發了牙,而且,一年生的那些植物可能也是落下了些許的種子,這會多多少少的也萌出了不少。
“我看吶,咱們就這樣一路走着,分散點撒着就行,大夥都使點力氣,撒的片大着點咱們就省點勁兒。”顧憂說。
十來個棒小夥子趕緊應了一聲,分散着站開,甩開膀子撒起種子來。
賀朋鋼就在一邊觀察着附近的草叢,雖然說已經快入夏了,野豬啥的倒也不會驚蟄時候那麼容易傷人,但還是得要多注意些才行。
顧連喜趁着顧憂四處觀察種子的空檔,悄悄湊了過去,壓低了聲音說到,
“憂,聽劉月說你在給她瞧病,她到底得了什麼病?”
顧憂扭頭瞅了顧連喜一眼,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不答反問,
“哥,要是劉月以後瘦了,人也比現在好看了,你覺得你跟她能不能走到一塊。”
顧連喜臉一紅,低頭摳着地上的枯草,“瞧你說的,就好像你哥只看人外表似的,劉月是挺好的,這兩天總在一塊幹活,俺還倒覺得比剛見面時候順眼多了。”
“哥,你放心吧,劉月人家胖是因爲有病,我走之前就給她瞧過了,那病我能治好,不出三個月絕對還你個漂漂亮亮的對象。”顧憂說。
“真,真的?”顧連喜臉上止不住的高興。誰還不想自個的對象是個漂亮的姑娘呢!
“當然,不過哥,我還得跟你說件事,那個九荷,你得離她遠點,我總覺着她對你也動了心思!”
一提到這,顧連喜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原來顧憂回城的那天,九荷專門去了顧連喜他們上山的路上等着,還專門的給顧連喜一個人準備了一份吃的。
那麼多人衆目睽睽之下,要不是賀朋鋼一口給懟了回去,大傢伙非得以爲顧連喜跟這九荷有什麼關係不可。
顧憂聽顧連喜這麼一說,勾了勾嘴角,這個九荷怕是瘋了,還沒離婚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做這種事,真是忘了一個女人該守的本份了。
中午頭,所有的種子已經撒完,賀朋鋼顧憂帶着大部隊浩浩蕩蕩的下了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年打死頭野豬,今年這山上倒是格外的消停。
下了山吃了午飯,賀朋鋼就帶着工人們一塊回城了,顧憂尋思着她還想再給劉月瞧一瞧吃了這幾天藥的效果也就沒跟着走。
一直等到天擦了黑,顧洪江那波人總算是從山上下來了,連着幹了這麼些天,村裡的人都累到了極點。
顧憂瞧着人遠遠的走過來,卻沒一個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