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孫赤腳發現山上的草藥出了問題,顧連喜的臉上就再沒露過笑,這會幾個一塊種草藥的人都聚到了顧洪江家,一個個也都是唉聲嘆氣的。
“你說這草藥咋就沒出呢?”趙寶山抽着悶煙說。
孫赤腳拿出從山上帶下來的草藥種,那種子直接沒發芽就爛到了地裡,“大傢伙看看吧,這種子是怎麼回事?”
“這種子不都爛了嘛!”顧洪濤捏起一個細細的看了看。
那種子用手指頭肚一捻都碎成渣了,看這樣子撒下去恐怕就開始爛了。
“這是咋回事啊,這種子不發芽咋就爛了呢?”趙寶山的弟弟也說。
“是唄,那咱們這又包山又買種了的,這錢算是白扔了唄!”李寶霞說到。
“不白扔,不白扔,俺家憂說了,先不管是啥原因,大夥的錢,她給包上,等這原因找到了再做打算。”
顧連喜一看這些人提到錢的事上哪還坐得住,趕緊從身上掏出錢了,把兩家包山和買藥材的錢都算到了裡頭。
“那這算咋回事,本還想着能賺倆呢,白辛苦一場!”李寶霞翻着白眼說。
趙寶山伸手就懟了她一下,“別說了,當時包山前,顧憂就把醜話說頭裡了,也是俺們樂意跟着包的,現在人家把損失給包上了你還想咋着。”
顧洪江嘆了口氣,說到:“這錢啊,俺不要,你們分吧,人家顧憂也是一片好心,這會人家的山上也受災了,是個人也不能這麼辦事。”
這話明顯就是說給李寶霞聽的,要論起親戚來,李寶霞還是顧憂的表姨呢,多少還掛着點親的,這一出事就往錢上說事,總叫人覺着心裡頭不舒服。
“呦,顧洪江,你現在是當了村長了,腰包也鼓了,俺們小老百姓不行啊,這錢可都是俺各家借的,這賠了俺拿啥賠給人家啊?”
“別吵了,別吵了!”顧連喜趕緊站了起來,“這錢大夥就都拿着,這地就算是俺們包了中不?等憂回來,再商量商量看看還有啥補救的法不?寶山叔,你們那山頭要不就過到俺家下頭,這錢就算是你們收回了中不?”顧連喜瞅着趙寶山和李寶霞。
趙寶山是沒啥說的,要讓他決定,他倒還想跟着顧憂再折騰折騰,他倒是覺得這種草藥是個正事,只可惜他說了不算!
李寶霞尋思一會,站起身來把桌上的錢數了數,拿出自個那份,“那中,這錢俺家就拿走了,趕明個,你叔把承包的條子給你送去。”
拿了錢,李寶霞扭着趙寶山就往外走,趙家幾個人一看,這地也沒他們什麼事了,也都跟着出了門。
孫赤腳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手裡那些爛掉的種子,說到,
“洪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突然的一問顧洪江和顧連喜都愣了,就連關門回來的顧春蘭也是一驚,
“他叔,你這話是……是啥意思啊?”顧春蘭問到。
“啥意思,得問問你家洪江了,這草藥打送回來可就放在大隊,別的人也碰不着,這種子能爛這麼個樣,那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孫赤腳說。
“動了手腳?”顧洪江瞪着眼說,“動了什麼手腳?”
“他叔,這話可不敢亂說啊,好歹俺家的山頭上不也啥都沒長嗎?”顧春蘭也說。
“洪江這種子被人用火烤過,烤的並不怎麼熟,所以也看不出啥來,這纔是這種子發不了芽的原因,你不想說點啥嗎?”孫赤腳扭頭凝視着顧洪江。
“你,你是說是俺?是俺叫人用火烤了種子?俺爲啥要這麼做?俺也是投了錢包了山頭的。”顧洪江一臉認真的說。
“是啊他叔這話可不敢亂說啊!”顧春蘭也說到。
“哼,不是你是誰,大隊的鑰匙只有你有,至於爲什麼那得問你!”孫赤腳氣憤的說。
“等等!”顧洪江似乎想起了些什麼,“你的意思是咱們的種子在種下去之前被人用火烤了所以發不了芽?”
“哼!”孫赤腳冷哼一聲。
“等等!”顧洪江眼珠子轉了轉,“俺好像知道是誰幹的了!”
孫赤腳一聽緩緩擡起頭來看着顧洪江,顧洪江俯在他耳邊上說了兩句,孫赤腳的眉頭微微跳了兩下,
“是他?”
下班的時候,張志宏答應明天一早就去臥良村查看種子的事,這事交給他,賀朋鋼覺得最合適不過了,
這明明就讓人動了手腳的事,正好讓他去瞧一瞧,說不定還能把那個搞鬼的人揪出來也說不定。
回到家,顧憂正準備一會去值夜的東西,她想着麻癢的感覺還得個幾天,針對這個情況給錢老太的兒子弄了些個藥丸,這樣癢的時候吃一個,就能緩解一些。
賀朋鋼把拿回來的飯菜放到桌上,瞅了一眼顧憂眼下頭淡淡的一抹青色,想了想草藥的事還是沒有告訴她。
見賀朋鋼回來,顧憂趕緊拿出碗筷兩個人吃了飯就去了錢老太太家。
“朋鋼今天你就別陪我那麼晚了,早點回去歇着。”
“行,那你抓緊着去錢大娘屋裡歇着。”
顧憂點點頭,“中我看一眼大哥就去。”
顧憂進了屋,值班的又是胡大夫他倆,兩個人一見顧憂過來趕緊站起身來點了點頭,交了班就走了,
顧憂瞅了眼炕上趴着的病人問到,“大哥感覺怎麼樣?”
錢老太的兒子微微點點頭,“感覺還好,還能忍得了。”
顧憂笑着走到炕邊上,伸手摸了摸包着膏藥的地方,膏藥還帶着點溫度,下午她纔來給換過一回藥,估計今天晚上這癢麻的勁兒,得更厲害。
“來這個藥給你!要是一會癢起來麻起來就吃上一顆,就能舒服不少。”
顧憂把一個小藥瓶放到錢老太兒子面前,出了屋就看到錢老太就在院子裡頭熬藥,
“藥快好了吧!”顧憂問。
“馬上就好了,一會涼一涼我就讓他喝了!”錢老太太說。
“嗯,那我就先上屋裡眯一會,裡頭朋鋼在呢,有啥事喊我啊!”
顧憂一白天算算正常睡的時間也不過就三四個小時,剩下的工夫也是來回的跑了幾趟,換藥來了一趟,中間不放心又來瞧了兩回。
這會也確實是累了,但進了屋又不敢睡得太實了,這第二天晚上是脊髓生長的旺期,等脊髓癒合不光癢麻估計還得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