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麻煩張志宏,顧憂也有些不好意思,衝張志宏點了點頭,
“志宏哥,又麻煩你了。”
“看你這話說的,怎麼這麼見外了?”張志宏就不愛聽這話,
正說話間,顧洪江就進了門,一看屋裡的仨人,顧洪江就愣了愣,
“憂,咋突然回來了,是不是有啥事?”
左右這事也是瞞不了多久的,顧憂只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顧洪江說了。
“哎呀,這可不好辦了,咱們村,山多空屋多,他要是不回家往哪一躲咱們也不好找啊,這萬一要是再傷着人,那事可就麻煩了。”顧洪江說。
“是啊,別的倒不怕,就怕傷着人,叔你說這事可咋辦啊!”顧憂問到。
顧洪江低頭想了想,說到,“這麼着,俺回去找幾個靠得住的,先成立個巡邏隊,晚上在村裡頭來回轉轉,要是發現情況也好及時處理,你看這麼着行不?”
“成啊叔,不過要是見着我大哥了,你們可別跟他起衝突,只要盯住他趕緊叫人來通知我就成。”顧憂說。
“那這麼着吧,我跟志宏倆也跟着巡邏去,發現情況也好知道怎麼辦。”賀朋鋼說。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顧洪江馬上回去張羅去了。
顧憂累了一天,臉色跟蔫菜一樣,賀朋鋼去火房一看,這麼長時間家裡沒人,米缸麪缸都空了,一點吃的都沒有。
他趕緊把炕先燒了燒讓顧憂睡下,就趕回了家拿米麪油啥的過來。
順手又從院子裡挖了顆白菜。
好在他家院子裡還剩這麼三四顆白菜,要不然真不知道三個人在村裡吃啥了。
“唉,志宏,你小子昨天就來了吧,那你這兩天吃啥過日子呢?”賀朋鋼回到家一邊生火一邊問到。
“還能吃啥,吃這些唄!”張志宏拎了個大包出來,裡面裝着方便麪還有午餐肉什麼的。
“夠奢侈的,這些東西挺老貴的吧!”賀朋鋼笑着說。
“嗯可不是貴嘛,誰叫們連飯都不給準備,我都一看耗子都能叫餓死,好在我帶着這點口糧,要不然你說咋辦。”張志宏嘴裡咬根稻草瞅着賀朋鋼說到。
就在這時張志宏的眼睛向後頭瞄了瞄,賀朋鋼立馬就反應過來這小子是有什麼話想要跟他說。
“你去外頭院子裡抱點柴來,這點一會不夠燒的。”賀朋鋼說到。
張志宏咬着稻草賴賴的應了一聲,“行,你就能使喚我!”
出了堂屋張志宏向院門口的柴房走去,順道瞥了一眼顧憂的房間,這一瞥把他嚇出一身的冷汗,
就見顧憂臨院的那扇窗不知道啥時候開了正被小風吹的呼扇呼扇的,屋裡頭就在顧憂的炕前,直挺挺的站着個人,滿身布的都是黑色的網線,不是顧連喜又會是誰。
靠!這真是老馬失前蹄!
張志宏可是當過警察的人,耳朵比一般的人要靈的多,賀朋鋼好歹也是當過兵的,這兩個大活人在屋裡,就讓顧連喜不聲不響的摸到顧憂屋裡去了,這特麼說出去不讓人笑話嘛。
張志宏長喘了兩口氣,壓下心裡的驚慌,這個時候萬萬慌不得,他從柴房抱了捆柴,跟沒事人似的回了堂屋,不聲不響的關上門,幾步進了火房,把柴禾往地上嘩啦一放。
“顧連喜回來了。”張志宏壓低聲音說到。
賀朋鋼剛把大白菜炒了炒,添了水,在鍋裡架了篦子,把米飯放裡面蒸上,聽到這話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他跟張志宏的反應一樣,他竟然沒聽到一點動靜。
“應該是從顧憂那屋的窗戶裡進來的,就在炕頭站着呢。”張志宏小聲說到。
這話更是讓賀朋鋼冷汗都出來了,醫院裡那個人有多危險賀朋鋼可是見識過的,這會顧憂正睡着,顧連喜會做出什麼來,真是沒人知道。
“你幹什麼去!”張志宏一把薅住想要衝出去的賀朋鋼,打了個禁聲的手勢。
“這會不能慌,得想個對策!”張志宏說。
這種時候賀朋鋼腦門子都發起熱來,腦子都有點懵了。
“對策,對策!”賀朋鋼嘀咕着,可心裡早就亂了,
“你上院裡去,我去喊顧憂吃飯!”張志宏貼在賀朋鋼的耳朵邊上說。
眼下也只能裝着不知道顧連喜已經進來了。
賀朋鋼點了點頭,深吸了兩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他也知道這會他不能慌,可一想到顧憂的身前站着已經沒了理智的顧連喜,他這心就比一百隻貓抓着還要難受。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出了火房,賀朋鋼開了院門出了屋,彆着個角度向顧憂屋裡瞄了一眼,這一眼,賀朋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顧連喜手裡舉着個腦袋大的石頭,看那樣下一秒就要把顧憂的腦袋砸開花了。
“顧憂,吃飯了!”張志宏的聲音從堂屋裡傳了出來,同時他一把就推開了顧憂的房門,一眼就看到顧連喜舉着塊大石頭,
“特麼的!”張志宏大喊一聲,一步衝上去,擡手就抓住了顧連喜的肩頭。
咚,就聽一聲石頭落在炕上的聲音,張志宏心裡就是一顫,顧連喜頭撞在張志宏的心口上,張志宏吃疼,身子一躬,手上卻使出了他們家傳的絕活。
“草的,治不了你了!”
顧連喜掙扎了幾下,一條腿像是木了一樣打不了彎。反手揮過來衝張志宏的臉上就掄了一巴掌。
張志宏就覺得嘴裡一甜,眼前一黑,就跟捱了木頭棍子抽了一下一樣,滿眼都冒起了金星。
等眼前終於又明亮起來的時候就看到,賀朋鋼不知道啥時候從窗戶上跳了進來,把顧憂拽到了靠窗的炕邊上,而剛剛顧憂躺過的地方一個頭一樣大的石頭正砸在上面。
“大哥想用石頭砸死我!”顧憂看着那塊大石頭哭了起來,那塊大石頭她太認識了,那是她家往年醃酸菜的時候壓菜用的,石頭上還有一圈菜漬的白印。
賀朋鋼把顧憂抱在懷裡不停的搓着她的胳膊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剛剛要不是他不管不顧從窗戶裡衝上來,把顧憂往後一拉,那可真是不敢去想。
“別怪他,他現在已經神知不清了,或者說他現在不能算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