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覺得怎麼樣?”顧憂趁着顧連喜的眼中還算清明坐在一旁問到。
顧憂聽馬老頭的建議特意把顧連喜挪去了單獨的病房。
顧連喜瞄了顧憂一眼,皺着眉頭,緊緊的抿着嘴。
“哥,爸媽現在都不在了,這世上就咱們兩兄妹相依爲命了,咱倆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啊!”顧憂說到。
顧連喜抱着被子把臉埋在裡面嗚嗚的哭了起來,卻還是一個字都不說。
“哥,你不說出來,病就好不了,現在滿院裡的病人,大部分都已經出院了,剩下的基本也是這幾天才進來的,咱們家的人也都出去了,你還準備在這裡待多久?真的等到明年,配上解毒的藥嗎?”顧憂說到。
顧連喜擡起頭,死死的咬着嘴脣,
“哥,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是有苦處,但你不說出來,誰也幫不了你,你總覺得自己沒有用,拖累了別人,可你有沒有想過,要想有用,不拖累別人就得自己先站起來。”
“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站不起來,站不起來的!我就是個廢物,什麼用都沒有的廢物,我除了不停的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我什麼用都沒有……”
顧連喜突然激動起來,直接用枕頭把自己的腦袋壓住,嗚嗚的低聲哭了起來。
馬老頭正經過門口,衝顧憂招了招手,顧憂見顧連喜這裡也沒什麼進展,這種病也不是急能治得來的,就出了病房。
“馬叔,唉,還是不行。”顧憂失落的搖了搖頭。
“別急啊丫頭,你想啊,要是這麼輕易就說出來了,那他也就不用埋在心裡這麼多年了。這種事不能急,太過急反倒會讓他牴觸,到時候在心裡埋得更深那反倒不好了。”馬老頭說。
顧憂點了點頭,“徐老爺子,和我爸怎麼樣了?”
“兩個老爺子都不錯,這兩天也漸漸清醒了,不過病人中倒是有一個人很奇怪,我估計這個人恐怖不那麼簡單!”馬老頭說到。
如今第一批進來的病人,院裡一共剩下不到十個,加上從其它院裡轉過來的這種特重病情的,算在一塊能有二十餘人,馬老頭說的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那人什麼情況?”顧憂問到。
“今天一醒來,清醒的時候就很慌張,四下看人的眼神也不對,我試着跟他說話,他總是特別的提防,似乎怕我們知道他什麼秘密似的。”馬老頭說。
顧憂點點頭,“這是有點奇怪!”
這段時間顧憂對病重的病人也多有觀察,沉默的,悲傷的,瘋的,鬧的,什麼樣的都有,像馬老頭說的這種症狀的還真不多。
“是哪個人,帶我去看看!”顧憂說到。
馬老頭點點頭,帶着顧憂去了前面的大病房,這屋裡如今住着四個人,馬老頭說的是靠窗戶那邊牀位的一個男人。
兩人走到牀邊,顧憂掃了一眼躺在牀上的男人,這男人膚色很黑,瘦瘦的,四十左右歲的樣子。
小寸頭,兩條眉毛又粗又黑,眼窩有些塌陷,臉是瘦長的形狀,倒是鼻子有些特點,鼻樑中間起了個大大的結。
看起來怪怪的,這會這男人正睡着,倒也看不出什麼異常。
馬老頭衝顧憂招了招手,使了個眼色,顧憂不聲不響的跟着馬老頭到了走廊上。
“這人心思重着呢,這會不一定是睡着了,咱們說話最好都避着他點。”馬老頭說到。
“馬叔,照你看這人是什麼情況?”顧憂問到。
馬老頭搖搖頭,“不清楚,不過我看了他入院的登記,是被咱們尋訪的人碰上帶回來的,住哪也不清楚,叫啥也沒有,到現在也沒人找沒人問的。身份也很可疑。”
這點倒是,最近這件事鬧的這麼大,收入院的人有些當時不知道家是哪的,或者家人是誰的,後來也都陸續找到家人,要麼就是清醒過來的時候補登上了,像他這樣孤身一人的還真沒見過。
“那他清醒的時候,問他怎麼說?”顧憂問到。
“什麼也不說。”馬老頭說着往病房裡瞅了瞅,衝顧憂使了人眼色。
顧憂扭頭一看,那人這會正扭頭衝病房門口張望,顯然剛剛他就沒有睡着。
“那一會我大伯說一聲,讓他們摸摸這人的底!”顧憂說。
馬老頭點點頭,“摸摸吧,這樣放心。”
回到辦公室,顧憂就給徐作仁打了個電話,先把徐老爺子的情況說了說,就提到了這個奇怪的人,
“哦,還有這樣的事,那行,我這會就叫人去查一查。”徐作仁說到。
“叔,鄰市的情況怎麼樣了?有吳永光的消息了嗎?”顧憂心裡頭一直惦記着這個事,一天找不到吳永光,她心裡都沒法落停。
“唉!”徐作仁長嘆一口氣,“還沒有,不過那邊的情況也穩定下來了,總算是沒造成更壞的影響。”
到處都找不到吳永光!顧憂心裡重的像壓了個磨盤,這吳永光難不成還能變成鳥飛掉了不成,他身上可是感染了那種真菌的,難不成,他就算忍受那種痛苦也還要躲着?
雖然一般的抑菌藥,是能控制一段時間,但春秋兩季一復發,只會更加的嚴重,生不如死,可這吳永光一直不露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這次吳永光的目的可能不是咱們想的那麼簡單。”顧憂說到。
“我也想到了,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卻不露頭,不知道他到底想搞什麼鬼!”徐作仁說。
“還記得馬叔搞出來的那個藥丸嗎?”顧憂問到。
“嗯,我知道,那個藥丸可以延年益壽,是個好東西,可是病人都被咱們弄到醫院了,吳永光也沒時機下手啊!”徐作仁說。
“這會不會只是個恍子?”顧憂說到,她總覺得這整件事中,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被她忽視了,可是這會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恍子……”徐作仁沉吟一聲。
“我覺得他的目的很可能並不是這些人,他做這麼多事,一定是讓咱們忙的無暇去觀顧到他真正的目的!”顧憂說。
可吳永光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顧憂和徐作仁兩個人沉思半晌也沒得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