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賀朋鋼幫着洗了碗收拾了桌子,又掃了掃鋪子的地,哄着榮家睡着,纔去了廠子。
顧憂就給錢老太太的兒子配藥方,第二付藥配着那些靈丹,效果還算不錯,人已經能坐起來了,軟點的菜粥也能吃上些了,說話的聲音也比從前大了不少。
這回顧憂特意看了看他腿上的肌肉,發現已經比第一次來診斷的時候強健了不少,看來整個人的體能正在逐漸的恢復。
上午顧憂特意看了他摔傷的腰,一寸一寸的摸着傷處的骨頭,跟她當初判斷的差不多,骨頭並沒有完全斷,但骨裂是肯定有的,而且骨頭錯了位,這麼久的時間骨頭已經按着錯了位的樣子生長上了,要是想要恢復就得跟賀朋鋼一樣,把骨頭重新弄斷再長。
腰上的骨頭不同於腿上的,弄斷再長的話那疼痛可想而知,而且骨頭弄斷後,整個人要用兩個板子夾起來,顧憂倒可以用不加藥靈的靈丹來加快恢復的程度,但人最少也要小半個月是一動都不能動的。
這種罪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以他現在的體質恐怕還要等些時候,顧憂斟酌了一下決定先對他的下肢進行施針,先讓肌肉和筋恢復功能,再把人的體質調理好,最後,斷骨重接,這樣,腰一好,人基本就能下地行走了。
想好,顧憂除了之前補身子的藥,就又開了些煉丹的藥,配上些強筋丹再用上針炙最多兩個月左右,下肢的功能就能恢復的差不多。
如今顧憂神醫系統裡的針法也才練到三級,足少陰經,這個針法她還不算太過熟練,所以她決定用孫赤腳經的醫書中的一個針法來給錢老太太的兒子治療,這套針治剛剛好對他的症,應該會有很不錯的效果。
下午配好了藥,顧憂就給錢老太太送了過去,這個把月錢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兒子一天天好起來,心情也好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一聽顧憂說再過幾天就可以施針了心裡頭更是高興,
“大娘,施針得近兩個月,針炙一次中間停兩天再施第二次,肯定是要遭點罪的,你還得好好跟大哥說說,我怕他到時候受不了這疼!”顧憂說。
錢老太太點點頭,“中,我跟他說,這十年他也在炕上躺夠了,如果能治得好,上刀上下油鍋他應該都不會怕的。”
顧憂點點頭,“那就好,過兩天我要回家一趟,等我回來,咱們就開始施針,這藥還是老法子煎。”
“哎,我記下了!”錢老太太說着從兜裡掏出十塊錢來,這個月她撿破爛賣了二十來塊錢,這十塊也是她僅能拿得出來的錢了,“這錢你拿着,不夠的大娘以後再給,你別嫌少就行。”
顧憂一看大娘手心裡那一手的老繭,心頭就是一酸,“大娘,我都說這錢不着急,現在大哥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等他好了,能幹活了,還愁還不上我錢是咋的!”
見錢又被顧憂推了回來錢老太太這心裡不知道是個啥滋味,自打搬到城裡來沒兩年,老頭就沒了,好容易把兒子拉巴大了,眼瞅着就要結婚了,
人又給摔壞了,這麼些年錢老太太一邊伺候兒子一邊拉點破爛,啥樣的白眼沒見過,爲了給兒子看病錢老太太都是賺些個錢就找大夫來瞧,
到最後錢是沒少花,可一旦沒錢,有些大夫根本不會再來看,有些稍好的來個一回半回的,也就再不來了,像顧憂這樣不僅來看,還來送藥的,還真是頭一回見,
“好孩子,大娘知道你是個心善的姑娘,好人有好報,以後你這藥鋪的生意肯定差不了!”
也還真就是借了錢老太太的吉言了,接下來的兩天裡,還真就陸陸續續的有人上門了,
來的人都是聽說了錢老太太兒子的事,報着試試看的心態,來瞧上一瞧。
顧憂都認認真真的挨個給瞧,耐心的給講藥的煎法服用的方法,診金和藥費也都合理,就看開的方子,吃過之後的效果了。
顧連喜見顧憂這終於算是有了收入,心裡也是高興,
“憂,要是這兩天上門瞧病的人多,你就不用跟俺回了,俺到時候把你想租地的事跟洪江叔說說不就完了。到時候你上朋鋼廠子去給他打個電話,不是也中?”
顧憂琢磨琢磨也是這麼個理,要是顧洪江願意把山頭包給她,找人一塊跟着乾的事顧洪江也能辦妥,租地到時候顧連喜去簽字,也是行的。
“那中,那我就不回了,家裡種地的事你就多費心,別一個人啥都幹,到時候叫村裡人幫着一塊弄弄。”顧憂說。
“還別說,這好久沒下地了,身上老不得勁兒的,真想回去出通子力氣呢!”顧連喜笑着說。
轉而又看看懷裡的榮家,眼中有些不捨,“就是不知道榮家離開俺嘍能不能習慣!你忙着給人瞧病,到時候榮家咋辦?”
“你放心吧,到時候我讓朋剛在這邊隔出塊地方來,給榮家弄個小牀,現在人不多,不礙事的。”顧憂說。
“中吧,等着榮家會走了,能自己玩了就好了,等俺把家裡的地都種得了,閒時俺還來看榮家!”
顧憂知道顧連喜是捨不得榮家,畢竟一手帶大的,眼瞅榮家也快八個月了,胖嘟嘟的也是越發的可愛了,任誰都會捨不得。
次日一早張志宏就開了車來把顧連喜接上,車上拉着賀朋鋼一早給買好的糧食種子。
臨走時顧連喜抱着榮家在他的小胖臉上親了一大口,榮家還以爲舅舅又在逗他,喜得咯咯直笑,卻把顧連喜笑出滿眼的淚花。
瞧着時候也不早了,顧連喜偷着抹了抹眼角在,鑽進車裡,衝顧憂他倆擺了擺手,車子緩緩開遠了,榮家纔看出舅舅走了,當下就哇哇哭了起來。
顧憂瞅着榮家也覺得心疼,生下來沒幾天就沒爹沒孃的,最親的也就是顧連喜了,這會顧連喜回家了他不哭纔怪。
賀朋鋼看榮家哭得可憐,想接過來哄哄,卻被顧憂趕着走了,大哥一走,榮家只有顧憂帶,她不想再讓賀朋鋼爲榮家費心,硬是一個人哄了半晌,直到榮家哭累了睡着了才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