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同如常的回到了科研院不僅回來了,還特意在一大早把整院的人都召集到食堂開會,正當大傢伙議論紛紛的時候,就見張景同神色如常的走了進來。
跟他一同進來的還有個大家的老熟人,紀小山和周採文打眼一眼張景同身後的那個身影就興奮的快要跳了起來。
是的,跟張景同一同進來的還有已經被科研院除了名的顧憂。
衆目睽睽之下,張景同帶着顧憂一同走到了前方擺着的一張講席前,院裡的領導也已經在那裡就坐,只是林亦青的座位上依舊是空空如也。
張景同掃了眼那張空着的座位,擡頭看了眼下面坐着的幾十人,食堂裡些刻就像飛了一百來只蒼蠅,嗡嗡一片。
“好了大家都靜一靜吧!”張景同一開口,食堂裡立馬鴉雀無聲。
“從今天起,我繼續擔任科研院院長一職,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主要是爲了說明三件事。”
張景同頓了頓,“第一件,這次關於我的事,大家就不要再議論了,我並沒有死至於中間的細節,等可以向大家公開的時候自然會向大家公開,還講大家不要私下有諸多的猜測。”
“唉你說張院長這回是怎麼回事啊,不是明明說人已經死了嗎?怎麼突然就活了?”
“是啊,我聽說院裡的領導都去了,人都躺棺材裡了。”
“嗯哼!”張景同凌厲的目光投向了發出微小聲音的地方,兩個女生像老鱉一樣蜷着身子縮起了頭。
“現在說第二件事!”張景同掃了眼下邊,“今天起顧憂回科研院復職,並且恢復進修班的學習,待遇照舊。”
張景同突然活過來,就夠讓大家吃驚疑惑了,現在顧憂也回爲了,還跟以前待遇一樣,這不禁讓曾經出手把顧憂推到風口浪尖上的那幾個人坐立不安。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靜靜的坐在張景同身邊的顧憂身上,今天的顧憂穿着她剛進科研院時穿的那套藍色的薄毛呢套裝,就那麼靜靜的坐在張景同的旁邊,眼中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身上更是帶着一股子與世無爭的脫俗氣質,就好像現在發生的這一切跟她沒什麼關係似的。
她越是沉穩底下有些人就越是驚慌,周採文一斜眼就看到前面坐着的那個曾經在抓典型時咬着顧憂不放的那個三組的丫頭,一伸腿就從後面踢了她一腳。
那女孩本就心虛,一轉頭又迎上週採文的白眼,頓時額頭上就冒了虛汗,那個跟這丫頭一起把顧憂抓起來的二組的男生,正好看到這一幕,也是心虛的不行,不過好在他上面還有林亦青罩着,倒是比這丫頭淡定了許多。
“好了,現在我們來說第三件事,從上次那個門衛中毒以後,咱們院裡就處於半開放的狀態,經過考慮,我們決定再聘用一個人來看門,以後不管誰進出都要檢查證件,所以還請大家務必把證件都隨時的帶在身上。還有就是所有的人在三日之內,提交一份詳細的個人資料,具體內容,會貼在公告欄裡,請大家都務必準備齊準時上交。逾時不交的,後果自負!”
短暫的會議過後,所有人都算是鬆了口氣,藏在她們心裡的疑惑像一顆種子一樣生根發了芽,不讓私下議論又怎麼可能,一時間,全部人都在悄悄的議論着,張景同到底是怎麼死而復生的。
議論着顧憂被開除又回來復職到底玩的是哪一齣,更有不少人,在等着看那兩個把顧憂弄成典型的人的下場。
可出乎意料的是,科研院平靜的就像一鍋熬久了的稀粥,連冒個泡都有點費勁。
“顧憂,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回來的!”
一回到辦公室,周採文就抱着顧憂蹦了起來。
“哎,顧憂,這回的事,是不是老師特意安排的啊,到底有什麼內幕,能不能跟我倆透露透露!”
紀小山一臉賊相的湊了過來。
顧憂淡淡一笑,關於這件事,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昨晚胡隊連夜跟她進行了一次談話,讓她跟張景同一起回科研院復職,可這中間的許多事,卻是不能跟紀小山和周採文說的。
周採文看顧憂眉眼之中似有爲難,狠推了紀小山一把,“剛開會不都說了嘛,這事不讓議論,這麼明顯的事,還非得問,這肯定是老師他們提前做的準備,我告訴你啊,三組少了個人,你難道沒發現嗎?
紀小山一愣,眼珠子轉了幾轉,一個恍然大悟起來,“哦,你說的是那個孫大悶吧,還別說,從老師出事後就真沒再見過他。”
“行了,小聲點吧,趕緊換換衣服去藥房,老師回來了又有咱們忙的了!”
還不等三人套上外連的白大褂,張景同已經拿着一摞子藥方走了進來。
“這是今天的,我已經標註清楚了,下班前全都弄好。”
紀小山上前接過單子,光用手摸着都覺得不少,
張景同剛要轉身突然又回過頭來,“一樓那個藥房以後只給咱們一組的人用,他們二組三組的以後用三樓頂頭的藥房,你們記得隨手關門,制好的藥一定要入櫃!”
張景同前腳走,周採文就把頭伸了過來,
“幾張方子,是不是特多?”
紀小山苦着一張臉甩了甩手裡單子,“一共九張,快走吧,要不然晚上下班前肯定弄不完,中午仨倒班吧!”
快到中午的時候,新的看門人也到了,新來的看門人是個四十左右歲的瘦高男人,穿一件灰撲撲的舊褂子,光看衣服的顏色就知道這件衣服已經不知道穿了多久。
但這人一看就很利索,衣服雖然很舊了卻洗得很乾淨,連袖口一些磨損的地方,也很細心的縫補過。
中午吃飯的時候,顧憂和周採文正看到這人搬進門衛室,行李很簡單,一個黑色的舊手提包全部裝下,估計除了洗漱的東西,也就只有一身換洗衣服而已。
“你看這人,好像還挺老實的啊!”周採文小聲的跟顧憂說到。
顧憂點了點頭,雖然沒看到這人的正臉,但顧憂卻看到他額頭上深深的幾道皺紋,和眉頭上那道深成川字一樣的深紋,一看就是在生活中受了不少辛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