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渣!”顧憂哭喊着,她想裡恨到了極點卻沒辦法釋放,這種感覺讓她壓抑的難受,想瘋!
賀朋鋼只能緊緊的抱着她,輕輕吻着她的頭髮,
“咱們一定能把他抓住!”
顧憂眼淚糊了一臉,把吳永光抓住,可現在她連吳永光在哪裡都不知道,只能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被他害死,他就像個惡靈一般,盤繞在她周圍陰魂不散。
心中滔天的恨意撕扯着顧憂的心肺,那種疼,讓她痛不欲生。
孫赤腳雖然只能算得上是顧憂的啓蒙老師,但在顧憂心裡,已經把孫赤腳當成了父親一樣的親人。
她真後悔,回來的時候爲什麼就不強硬一些,把孫赤腳帶過來,那樣至少,他還是安全的。
悔到極致,顧憂漸漸的冷靜下來,吳永光這個陰魂,在她周圍盤旋了這麼久,不把他挖出來,所有的事就不會終結。
那就還會不停的有人傷亡,這次是孫赤腳,下次說不定就會是賀朋鋼,榮家!
如果不是馬叔和孫赤腳張志宏的幫助,那很可能顧連喜也已經被害死!
真的是夠了!
顧憂目光中的熱度一點點散去,她要跟吳永光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憂,你聽我說,你不能衝動,你不能一個人回村去!”賀朋鋼拉着顧憂的手焦急的說到。
“是啊憂,你不能一個人回去啊,太危險了!”顧淑萍抹着淚說。
這段時間以來一家人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顧憂是怎麼熬過來的她看在眼裡,她這個媳婦這麼一個瘦弱的女孩子竟然揹負着這麼多,她看着都心疼。
“朋鋼,這世上最懂的我的人,就是你,你怎麼還要攔我?”顧憂看着賀朋鋼眼底閃着晶瑩的淚花。
賀朋鋼眉心跳了跳,他當然懂,不能再懂了,顧憂承受的已經太多了,她只是想要把這一切都終結掉,可是吳永光是什麼人,顧憂的勝算又能有多少?
“憂,這次算我任性好不好,你不要走!”賀朋鋼說不出其它。
“憂,你看看榮家,看看大哥,咱們一家人一起面對,你別一個人擔!”顧連喜抱着榮家也說到。
顧憂看到榮家那張稚嫩的小臉,一想到這樣小的孩子就要天天跟着她擔驚受怕心裡就格外難受,
“都不要再勸我了,我已經想好了,這事一天不做個了斷,咱們就不能安穩的過日子!爲了榮家,爲了大家,我得試一試。”
“憂,你聽爸說句話,那個吳永光神出鬼沒,他當壞人的年頭太久了,心裡已經沒有一丁點的良知,而孩子你呢?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你那顆善良的心,不是吳永光的對手!你要是這樣硬碰硬,說不定就中了他的計了,或許他就是在逼你,逼你在這種不理智的情況下去找他,跟他決一死戰!”陳天奇說。
不愧是身經百戰的人,任何問題在他眼裡都看的很透徹,顧憂不得不承認,陳天奇說的很對,吳永光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逼顧憂出手!
可既使知道是這麼回事,又有什麼辦法!顧憂如今已經是進退兩難的境地,她不出手身邊的人一個個就會無辜的被害,她出手,似乎也沒有什麼勝算,但最起碼心裡不用這麼內疚難受。
“憂,爸說的對,你就聽大夥一聲勸好不好,如果你有個什麼好歹,我們不是更沒希望了?到時候就真沒辦法跟吳永光抗衡了!”賀朋鋼抓着顧憂的手又用了些力氣。
這些話都沒有錯,顧憂心裡何嘗不知道,可是讓她一直就這麼縮着脖子瞪着眼睛看着吳永光害人,她也做不到!
直在顧憂左右爲難的時候,堂屋的電話鈴鈴的響了起來,陳天奇快步出了屋去接了電話。
這電話響的時候少,怕是他拜託去打聽孫老頭家情況的人來了迴音,
果不然一接起電話來,正是陳天奇的老友,可接下來人家說話的卻是把陳天奇激了個透心涼,連拿着電話的手都不住的顫抖。
跟過來的一屋子人,看到這情況心裡就猜了個大概,顧憂更是急了眼,抓着陳天奇的衣袖問到,
“爸,是不是孫叔家的消息,孫叔是不是出事了!”
陳天奇拿着聽筒的手無力的垂下,點了點頭,“跟孫大夫家一樣,一把火燒了個精光,什麼都沒有剩下!”
顧憂踉蹌兩步心頭像是被重錘猛擊了一下似的,悶悶的疼的她喘不過氣來。
不能再等了,再這麼等下去,下一個不知道會是誰,說不定哪天,她在睡夢中,這所四合院也會變成一片火海,把她們一家人都燒得渣都不剩。
到現在爲止她都沒弄明白吳永光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讓那麼多人同時染上這種心毒,
“看到了嗎!孫叔那麼好的人就這麼沒了!”顧憂死死咬着牙不讓眼淚掉下,“我必須要去,我去會一會吳永光,不然我的良心都不會安穩!”
賀朋鋼抓着顧憂的手,終於是鬆開了,他理解顧憂這種心情,太理解太理解了,如果換換位置,如今面臨這一切的是他,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去拼命!
“好,那我陪你去!”賀朋鋼說到。
顧憂眼波像水面般盪漾了一下,賀朋鋼懂她,她也懂賀朋鋼,要是不讓他一起去,他會跟她如今一樣的痛苦!
“好!我們一起!”
兩個人緊緊的擁抱了榮家和各位家人,兩隻手緊緊相握,一起走出家門。
兩人什麼都沒有帶,除了那顆從死掉那個病人身上取出來的珠子。
到了火車站兩人買了最近一班車的車票,正在等車的時候,就見到曾經跟孫老頭一起去醫院裡幫過忙的一個大夫衝他倆走了過來。
“顧大夫,孫大夫有封信讓我在今天在這裡交給你!”
顧憂看着來人手裡那個牛皮紙信封驚的半晌沒回過神,
“你是說,這是孫叔讓你交給我的,還一定要在今天的這個地方?”
來人點點頭,“沒錯,所以那天你去我鋪子打聽他的事的時候,我也沒有把東西拿出來給你!”
顧憂接過信封,裡面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張。
來人將信封交給顧憂多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