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種草藥,家家都存了些錢,手上寬綽了,大家出了村也覺得有底氣,可看這樣子臥良村是脫不了那個窮命了。
顧洪江等人一路跑的大汗淋漓,終於用最短的時間把顧憂和賀朋鋼送到了鎮上的醫院,把人弄到急診大夫只瞧了一眼,就搖了搖頭,
“不行了,擡回去了,我們這救不了了,送市裡怕也是來不及了!”
“啥!”顧洪江就覺得腿都軟了,“大夫,求求你了,你再給看看,這個丫頭她也是個大夫救了老多人了,她要是死了真太可惜了!”
顧憂臉上血污混着泥土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大夫聽顧洪江一說,又仔細的看了顧憂兩眼,這下才認了出來。
他以前沒少聽張景同的講座,一下就把顧憂認了出來,
“她是不是姓顧?以前在科研院工作過!”
顧洪江一聽似是有了轉機!用袖口抹了把眼淚連連點頭,
“對,對,她就是顧憂,她還當過科研院的院長呢!求您了,您一定得救救她啊!”顧洪江老淚縱橫,顧憂這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那真是泡在黃蓮水裡長大的一樣,這纔好容易過上了好日子就這麼沒了,任誰都覺得心痛。
“不是我們不救哇,是我們這條件……唉,”給顧憂檢查的大夫搖了搖頭,“哎不過你們倒是可以去找找張景同的後人啊,他兒子在街上開了個藥鋪哇,興許他還有辦法!”
顧洪江一聽趕緊站起身來,帶着村裡的幾個人就把賀朋鋼和顧憂往張志揚的藥鋪里拉。
張志揚正在藥鋪裡仔細的擦着櫃檯一大幫人烏央烏央的就闖了進來,再一看,這些人擡進兩個人來。
等看清兩個人的模樣,張志宏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憂,小憂,朋鋼!他們兩個這是怎麼了?”
顧洪江抹着眼淚,聲音都哽咽了,這真是求天無門,心裡都起了火卻也沒有用,
“小夥子,快救救他們,他們叫塌了的房子砸了,眼瞅就沒有氣了!”
被房子砸了?張志宏趕緊打來水將二人的臉都擦淨,兩個人臉色泛着青灰色,氣息微弱,雖然身上有些個擦傷,但看這樣卻並不像是被重物砸傷的症狀。
他抓起顧憂的手腕搭上四指,脈搏已經弱的快要沒有,再看心口明顯有些不太正常,伸手一摸,驚的張志揚一身的冷汗,顧憂的胸骨全斷了,要是傷到了內臟,那別說是他了,大羅神仙來了怕也是治不了。
再給賀朋鋼診了脈張志揚這汗就沒停的往外冒,他們兩個不知道是中了什麼毒,這毒的毒性非常的怪異,好在有一股子力量在護着他們二人的心脈,如若不是這樣,這兩個人恐怕早就已經氣絕身亡了!
張志揚原地轉了兩圈,快步走到診桌前拿起紙筆,唰唰寫了個電話號碼交到顧洪江的手裡,
“叔麻煩你去郵電局打這個電話,找張志宏來,讓他用最快的速度過來!”
張志宏,顧洪江知道,這小子總往臥良村跑,接了紙條,顧洪江一看,這是賀朋鋼廠子的電話,調頭就往街角的郵電所跑。
雖然不知道兩人中的什麼毒,但解毒的湯藥還是得要的,張志宏先給兩人紮了幾針,穩住呼吸和心跳,馬上抓了藥去煎。
這邊煎着藥,那邊就把鋪子裡配好的跌打膏藥拿了出來,放到火上烤起來。
可眼下張志宏又犯了愁,顧憂是個女生,傷的又在胸前,他一個大男人給她巾膏藥總是不妥,他快步出去,從隔壁麪館裡叫了個大姐來,又讓人把顧憂擡去了後院裡的小屋,叫大姐把顧憂的衣裳除了,他蒙着眼睛站在一邊,將烤好的膏藥遞到大姐的手裡。
“哎喲,這咋傷的這麼重!”大姐一看顧憂胸腔整個都塌進去了一塊,心裡就攪着疼。
顧憂看藥鋪的時候,天天都要去她那裡吃麪,咋說也挺相熟的,看着相熟的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大姐咋不心疼,
“就照傷的最重的地方貼!”張志揚說。
大姐點點頭,手上都微微哆嗦,膏藥剛剛烤過,摸起來都有些燙手,大姐真怕這一貼下去,顧憂是得受不了!
“快貼趁着熱勁兒,藥效纔好!”張志揚催促着。
大姐一咬牙,將膏藥貼了上去,還沒怎麼樣,顧憂一口黑血就噴了出來,
“哎呀!吐,吐血了!”大姐嚇的站了起來,
張志揚心裡一急,着點把眼上蒙着的布扯下來,“沒事大姐,沒事的,來再把這個給她墊到衣服裡!”
說着張志宏又遞過來一個薄薄的小木板,大姐接過來,哆嗦着給顧憂墊到衣服裡,勉強把衣服重新給穿了起來。
“好……好了!”大姐哪見過這情況嚇的臉已經刷白。
張志宏取下眼上的布衝大姐點了點頭,“謝謝大姐,我一個大男人不太方便,這裡又沒有女人,讓你受驚了!”
“哎呀,這挺好的丫頭怎麼傷成這樣啊,這是不是得報警啊!”大姐紅着眼圈說。
“放心,我們會處理的,先救人要緊!”張志揚安慰着大姐。
大姐點點頭,擡手抹了抹溼潤的眼角,回了自家的鋪子。
這時顧洪江已經打完電話跑了回來,張志宏一聽說這邊的情況,都急的火燒了房,不用催他快點他都已經往回奔了!
張志揚剛把解毒湯藥給賀朋鋼和顧憂喂下,張志宏就進了門, ωwш● ttкan● CΟ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志宏一進門就喊了起來,接着就看到鋪子當中直挺挺躺着的賀朋鋼!
“這特麼的是誰幹的!”張志宏幾步到了賀朋鋼的面前一打眼,就看了出來賀朋鋼這是中毒了。
身後跟來的方美娟一看這情況捂着嘴就要哭。
“顧憂呢?她怎麼樣?”張志宏問到。
張志揚搖了搖頭,“在小屋,你自己去看吧!”
張志宏大步進了後院,推門就進了小屋,看到顧憂的時候,張志宏真恨不能殺人,
“是吳永光那個王八蛋對不對!”
方美娟看到顧憂的時候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本來光彩照人的漂亮姑娘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看上去就像一個毫無生氣的破布娃娃,方美娟轉身從小屋出來,她沒勇氣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