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臊的慌,也不敢和陳校對視,趕緊轉開臉。
想着這麼糊弄過去就好了。
好一會沒聽到陳校說話,我以爲他已經把注意力轉開了,回過頭來就對上陳校笑眯眯的眼睛。
他像是要看穿我的心事一樣,寸步不讓,“孫靜,你這個騙子。”
他湊在我耳邊,聲音放的很輕,“我剛剛看到你笑了,你分明也喜歡我拉着你。”
我臉上一熱,耳根子都發了燙,腦扭成怒的盯着他,輕喝道:“陳校!”
陳校退後一步直起腰,哈哈大笑起來,拉起我的手緊緊握着,“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好好逛。”
這一次,我們兩個好像都度過了最尷尬的時期,一個一個攤位逛下來,還買了不少吃的。
陳校搶着要付錢,我爭不過他,也就隨他去了。
逛完了小吃街,陳校吵着還要去其他地方,被我給拒絕了,那個白薇薇不是個息事寧人的主,剛剛受了氣,肯定是跑去找陳校的媽媽告狀了。
我們兩在外面玩的越晚,陳校媽媽的怒氣就會堆積的越高,我不想讓陳校太爲難。
“今天差不多了,你也趕緊回去吧,別讓你爸媽擔心。”
陳校耷着腦袋,“那也行,今天就到這裡,我送你回去之後就回家了,你還要在京城待幾天對不對,我明天再來找你。”
我們又搭公車回招待所,陳校看我進去才離開。
我手裡還拿着一堆小吃,回了房間,袁曉霞還在嵌碎鑽,我把小吃放在桌上。
“怎麼樣了?”
袁曉霞把禮服給我看,“弄了一半了,今天肯定能弄好。”
她的手工我是相信的,又拎起來看了看,雖然房間裡的燈光不夠亮,不過絲毫不影響下襬碎鑽的質感,可以想象如果是在燈光很亮的地方,這條看似低調的裙子會有怎麼樣的光芒。
袁曉霞吃驚的拉着裙襬,“我只顧着粘,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我也覺得挺滿意,把裙子放下,又和袁曉霞一起到附近的小飯館吃了晚飯,回來之後,袁曉霞繼續粘碎鑽,很快就把禮服準備好了。
第二天沈露過來看見了改過的禮服,也是喜歡的很,當時就把兩件主演出服都帶走了,另外還有幾件禮服也一併拿走了,說是還要參加其他活動,可以用。
我當然沒意見,沈露穿了我們的衣服,也是幫我們宣傳。
“孫廠長,禮服完成了,那我們是不是就要回去了?”送走沈露,袁曉霞湊了過來。
我看着她。
她笑着搓了搓手,“我不是想着難得來一次京城,就想出去逛逛,給家人帶點東西,如果不方便的話……”
“沒關係,離過年還有幾天,我們可以在京城多逗留兩天,我也想去看看京城的服裝市場在賣什麼衣服。”
袁曉霞高興的很,“來之前我就聽人說京城的烤鴨好吃,我自己吃不吃的也沒所謂,就想給家裡的孩子買一隻回去嚐嚐,我一會就出門去轉轉,孫廠長,你跟我一塊嗎?”
我差點答應,突然想到陳校說今天要過來找我,看袁曉霞還盯着我,我下意識搖了搖頭,“不了,我一會還有點事,你先自己去逛吧,記得回來的路就行。”
袁曉霞有點慌,“可我一個人也不認識路……”
“出門不遠就有公交,你看了上面的牌子坐車,不認識的地方就問問別人,這邊的人都很友好,實在不認識就叫三輪車。”
我又給了她二十塊錢,“這個你拿着,當路費用,把招待所的路牌記着,真不認識了就找車送你回來。”
袁曉霞收了錢,很是忐忑的出門了。
我留在招待所,也不知道陳校什麼時候會過來,也就沒出門,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陳校沒來,又等到下午,陳校還是沒出現。
反倒是袁曉霞先回來了,手裡提着兩個滿滿的布包,“這一趟可花了我不少錢,哎,孫廠長,你咋在屋裡呢,你出去玩了回來了?”
我支吾了聲,問袁曉霞有沒有吃晚飯了,袁曉霞說沒,我們兩個就到附近的館子吃東西,把這個話題給差了過去。
後面一天,袁曉霞又邀我出去,我猶豫了下,還是拒絕了,可能冥冥之中我依然相信陳校會過來。
他不是一個失信的人,昨天沒過來,也許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可這一天,我同樣沒等到陳校。
如此一來,我竟然白白浪費了在京城的兩天時間,也沒去服裝市場轉轉,到第三天的時候,我和袁曉霞收拾好東西就回了。
袁曉霞這兩天走了不少地方,也見識了不少,一路上嘰嘰喳喳說的不停,我意興闌珊的聽着,偶爾接幾句話。
“孫廠長,我話是不是太多了,那你休息會。”袁曉霞很快發現了不對。
我也沒糾正她,順勢靠着椅背,默默閉上了眼睛。
可眼前跳躍的全是陳校的身影,他大笑的樣子,他開心的樣子,他牽着我的手在人羣中穿梭……
又想到自己苦苦等了他兩天,心裡直冒酸,這種感覺來的洶涌而又陌生,讓我猝不及防。
待細細回味過來,卻是驚了。
難道,我竟真的喜歡了他?
這個認知讓我又恐慌起來,一瞬間很是無措,睜開眸子就對上袁曉霞關切的眼神,問我怎麼了?
我搖搖頭,換了個姿勢,頭靠着內側,重新閉上眼睛,在無人看見處,雙手用力攥拳,默默將心裡澎湃的情緒通通都壓了回去。
到了火車站,汪姐拉着蘇勇開車過來接站,“辛苦了,可算是把你們盼了回來,都順利吧!”
“嗯。”我點點頭,回頭拿行李。
蘇勇幫着把行李運到車上,汪姐一直在旁邊看着,突然拉住我,“咋的,你去了京城什麼也沒買?”
我一愣,看到自己就提着一個小行李袋,再想到在京城發生的事,搖了搖頭。
汪姐讓蘇勇和袁曉霞先走,把我拉到旁邊,“出啥事了,你可別瞞着我,我不怕受刺激,能接受。”
火車站人來人往的,有些事並不方便說,我簡短的對汪姐說是私事然後拉着汪姐跟上蘇勇他們,車子先把我送回家,再送袁曉霞回去。
汪姐跟着我下車,迫不及待抓着我,“咋的了,是不是在京城又遇到陳校的媽媽了,她給你難堪了?”
我把東西隨手放在地上,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才坐下,看着汪姐,猶豫了好一會纔開口,“汪姐,我可能真的喜歡陳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