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拿腳踢了兩下,沒反應,真想就這樣把他扔這算了。用毛巾給他擦乾身體,又拿風筒吹乾他的頭髮,這個人的頭髮真硬,聽人說頭髮硬的人脾氣都很倔強。
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弄上牀,替他蓋好被子,我自己又找了一套被褥鋪在地上,抱着小黃也躺下了。儘管折騰了一天很累,腦袋卻異常清醒,根本睡不着。這一天的事情就像走馬燈一樣在我的腦袋裡轉來轉去。
先是與蘇亞的意外的第二次碰面,這個世界有時候真小,你偶遇的某個人,本以爲這輩子是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卻會在意想不到的場合再次遇見。對於這個蘇亞,我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他對我的態度是顯而易見的逗弄,甚至可以說是調戲。我不理解他的想法,在短短的兩次接觸中我不記得自己怎麼得罪到了他,或者……他真的是對我有某種想法?難道他是同性戀?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我雖然遲鈍,但並不傻,該知道的東西都知道,我回想着歌廳洗手間裡發生的一幕,心裡有很多的不確定,我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可更讓我不確定的是徐秋白的態度。
他爲什麼會表現出這種態度呢,他的憤怒是顯而易見的,還有剛纔在浴室……,我想不明白,腦袋一團亂,我不知道剛纔的行爲代表了什麼,難道他也是同性戀?不會不會,我突然想起撞到他和方小艾的那一幕,或者,只是單純的酒後亂性?
我懊惱的把頭埋進被子,小黃被我壓到,不舒服的發出輕輕的□□聲,我忙把它抱出被窩,它張開眼睛看了看我,就又合上眼睛睡着了。我輕輕的把它放在我的枕頭上,貼着我的臉,腦中有想法漸漸成形。
第二天一早鬧鐘沒響我就醒了過來,雖然昨天睡的很晚,但精神還不錯。徐秋白還在睡着,看來昨天是醉的厲害了,我帶小黃出去買了早餐,這個小傢伙一天沒出門了,一出去蹦躂的特歡實,到底是個小屁狗,深沉不到哪去,看見別人家的小狗,它就拽着我湊過去,兩隻小狗頭對頭眼睛對眼睛的互相對視互相嗅嗅,我看着就覺得好笑。
回到家發現徐秋白已經起來了,正在衛生間梳洗,我一打開門,他就透過洗手間開着的門看向我,在那一刻,我有一點不自在,有點不敢面對他的目光,但很快強迫自己跟他對視,儘量維持表情自然的微笑,“你起來了啊,我去買早餐,順便帶小黃出去遛遛。”
“買的豆漿和油條,不知道你愛吃不?”我衝他舉了舉手中的袋子。
“恩,謝謝,”他衝我點點頭,“昨天……”
“啊,昨天的會開的很成功呢,鴻豐的人肯定很滿意,這回咱們的合作肯定更加穩定了。”我趕緊截斷他的話頭,很怕他會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恩,是不錯,”他坐到飯桌前,“不過昨天……”
“誒呀,豆漿快涼了,趕快吃,趕快吃,這家的豆漿特別香,油條炸的特別好吃,你快好好嚐嚐。”我再次打斷他,把豆漿分好放他面前。
他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豆漿,看着那白色的**從他脣間滑過,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想到了…..,啊,不行了,臉好燙,不要亂想,不要亂想。
他奇怪的看向我,我正用手捂着發燒的臉,“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呵呵,沒有沒有”,我不敢看他,趕快低頭裝作在忙着吃油條。
“我昨天晚上……”我擡起頭剛要打斷他的話頭,他就一手伸過來捏住我的上下嘴脣,我嗚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幹嘛老不讓我說完?”他一臉不快的瞪我。
“我昨天晚上怎麼跑你家來睡的?蘇總他們你都安排好了吧?”他說完就放開我的嘴等我回答。
我愣愣的看着他,原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吃完早餐安頓好小黃,我們就出門了,他的車還停在錢櫃那邊,他說要打車去公司,我說我坐公車就可以,結果被他一把就拽進出租車。還有一個街口就要到公司時,我要下車,徐秋白卻不讓停車,我央求了半天,結果還是直到寫字樓門口才和他一起下。
剛進電梯,就看見王梓樂呵呵的看着我們,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覺得有點心虛,他跟徐秋白問了聲好,就問:“你們一起過來的嗎?”
“不是不是,路上碰見的”,我忙說。徐秋白聽到我的回答,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沒說什麼。
“那我看見你和徐總一起從出租車下來?”王梓很奇怪的問我。
“啊,啊,就是半路遇上的,徐總搭我一程。”我有點急了。
“哦,”王梓還是狐疑地看了看我,可能是礙於徐秋白在所以沒有再開口。
我擦擦頭上的汗,稍微放心了一點。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儘量躲着徐秋白,雖然他不記得那天的事了,當然我也不會自找麻煩的去告訴他,但是看見他我就心虛。他開始幾天還很客氣的要求我晚上去他家替他做飯,我都以各種理由給拒絕了,諸如今天我有朋友要來啊,明天我要去看朋友啊,後天我鬧肚子啊什麼的,反正能想到的藉口我都用遍了。
開始他還接受,後來他就發現我的不對勁兒了,開始刻意逮我,每天剛到下班時間我就偷溜,他是個大忙人,很少能正點下班,一忙起來根本就顧不上我,所以連續好幾天他都沒逮到我。他打我手機,我要麼當作沒聽到,要麼就接起來捏着鼻子說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然後在他發飆之前掛掉電話。
終於有一天,我在下班偷溜的過程中被他逮到了。那時我正興奮的奔向電梯門口,卻發現一個黑臉門神正貼在電梯門上,我轉身想往回跑,卻被他一把抓住我的後脖領子。
“你跑啊,你倒是跑啊”,他目光陰森森的盯在我後背上,我覺得我的後背在這初秋的微涼的天氣裡更加涼哇哇的。
“嘿嘿,我沒跑,我是突然想起來忘帶東西想回去取,嘿嘿”,我轉過身諂媚地對他笑,眼珠子卻不停地左右亂瞟,不敢看向他。
“好啊,我陪你回去取。”他拽着我的領子不放手。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突然想到沒帶也沒什麼,今天用不着,嘿嘿。”我邊回答,邊往下拽他的手,他卻絲毫不放鬆。這時候,下班的大部隊終於趕來,他才面色陰沉的放開我。
電梯裡熱熱鬧鬧,同事們都在唧唧咋咋的和徐秋白說話,而徐秋白一掃剛纔的黑臉關公形象,笑的親切客氣,偶爾迴應他們兩句。
電梯門剛打開,我就想往出衝,卻被他暗中死死拽住胳膊,等人都走光了,他拽着我直下到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裡陰森森的,襯得他的臉色更加可怕,剛纔還笑眯眯的人這會又陰沉下來,我突然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些恐怖片,停車場兇靈!
這個兇靈一把把我扔進他的黑色小轎車的前座,我想打開車門下去,他卻馬上上車按下中控鎖,我欲哭無淚。
“說吧,你怎麼回事?爲什麼躲着我?”他兩隻眼睛兇狠的直盯着我。
我不敢看他,又開始左右亂瞟,他一把抓住我的下巴,惡狠狠命令:“看着我!”
我被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看向他,“我,我沒躲你啊,嘿嘿”
“說謊,你一說謊就嘿嘿傻笑,”他懲罰似的用另一隻手捏捏我的臉。
“沒,我沒說謊,我確實有事”,我不敢再嘿嘿笑了。
“好,那你說你今天有什麼事?”他放開我的下巴,雙臂抱胸看我,那眼神的意思就是我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他就跟我沒完。
這回我高興了,我今天確實有事,跟續子默約好了要一起吃飯的,“今天我同學要請我吃飯,上午打電話給我的,不信你可以看我來電記錄。”說着我把手機遞給他,他卻看都沒看。
“好,我跟你一起去。”然後就發動了汽車,“地址?”
“啊?”,我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去幹什麼?”
“吃飯啊”,他側頭理所當然的看我。
“那是我同學請我吃飯,又沒請你”,我不可思議的看他。
“沒錯,可是我家長工在外面大魚大肉,卻不給我做飯吃,我很不滿。”他斜睨着我,看樣子很有意見。
“可是我都跟人約好的,又不能不去”,我有點底氣不足的低聲說。
“所以爲了兩全齊美,我跟你一起去”,說完就一腳油門開出了停車場,我被逼無奈下告訴他飯店的地址,不知道續子默看到他會怎麼想,反正我會很難受。
到了飯店,續子默已經在位置上等着了,看到我和徐秋白進來,就站起身來衝着我樂,穿的還是那麼驚世駭俗,耳朵上的耳釘,身上的鏈子似乎又多了幾條,掃把頭似乎也更加五彩繽紛了。
他有點驚訝的看着我帶來的徐秋白,我給他簡單介紹了一下,告訴他這是我老闆,他馬上很狗腿的說失敬失敬,能一起過來賞臉吃飯是多麼多麼榮幸,嘁,又不是他老闆,他狗腿什麼,真是看不慣。
過後我爲這事批評過他,他說這不都是爲了你嗎,我猛翻白眼兒,很想說我不做狗腿已經很多年了。
出乎我意料的,這頓飯吃的倒是很高興,我看着聊得熱乎的兩人,很懷疑他們兩纔是同學,我是硬跟來的。沒想到徐秋白對美術竟然還挺了解,跟續子默這麼個專業的人竟然聊得很投機,我聽着他們聊天,好多聽不懂,也插不上嘴,無聊得猛扒飯,這兩人都不准我喝酒,他們倒是喝得挺高興。
正吃着呢,我手機就響了,我以爲是我媽或者我弟給我打的,拿出來隨意一看,竟然是於清!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大大不要怪我,我實在不忍心讓小林這麼快就被吃掉。
而且...我需要時間好好醞釀一下那必定會出現的盛況,呵呵,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