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一連過了二十餘日,這天下午我正在跟林靜學彈《兩個人的夢》,忽有電話打到了別墅。去接聽時,卻是林靜的外公從廣西回來了,要我們下午過去他那邊玩。
林靜一聽是外公的電話,先從偶的手中將電話搶了過去,跟她外公撒了好一會子嬌,然後飛也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衣衫,便即急匆匆拉着我一起跳上了車子。
待到得林靜外公家已是四點多鐘了。推開小院的門,一眼便瞧見那鍾阿姨正在樹蔭下摘菜。見到我倆進門,她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幾步搶到林靜身前,堆着滿臉的笑容道:小靜,見到你這樣活蹦亂跳的可真好!你不知道,那段時間看到你躺在病牀上那樣兒你鍾阿姨可……可真……說着說着,不知觸動了哪根情腸,竟墮下幾滴淚來。
林靜見鍾阿姨真情流露,也自有些感動,伸手抱了抱鍾阿姨,笑道:我這不好好的麼?嘿嘿,我外公呢?外公,外公!一面喊叫,一面放脫了鍾阿姨,往樓內奔去。我瞧着林靜一副天真爛漫的形態,心中不由默默祈禱她能永遠如此快樂無憂。鍾阿姨轉頭望着林靜的背影出了好一會神方纔衝我道:小白,聽說你也住院了?我衝她一笑,道:早好啦!說着又補了句“鍾阿姨好”, 這才步林靜的後塵入了別墅樓。
往日我和林靜過來這邊,無論林靜鬧出如何大的動靜,她的外公總是穩坐在二樓書房裡不爲所動。但今次他和林靜完全可以說是劫後重見,是以老頭子竟從樓上迎了下來。我進入一樓客廳時,他祖孫倆已然在相擁而泣了。
聽到我進屋,林靜止住了哭聲,從外公的懷抱中離了開,指着我悄聲對她外公道:外公,他……他跟我說他是我的……我的……老公……說到“老公”二字時聲音已微不可聞,俏臉更是羞得一塊紅布也似。
林靜外公聞言一怔,我急忙上前兩步,將林靜失憶的事情約略說了,然後問道:聽說外公在廣西也住了院,不礙事麼?林靜的外公還未答話,一旁的靜格格卻狠狠白了我一眼,嗔道:小小白,你亂叫什麼啊?外公是我的外公,可不是你的外公!
她外公先衝我說了句他身子無礙,然後伸手擰了下林靜的臉蛋,道:他是你的愛人,你的外公當然就是他的外公咯!林靜臉上又是一紅,不依道:外公,你可別聽他瞎說!林靜外公顯是心情甚好,哈哈笑道:瞎說?當初不知道是誰巴巴的過來把自己的紅本本拿給外公看的,還說要和人家小白到歐洲去度蜜月……
話沒說完,林靜已然羞得無地自容,扯着外公的袖子嘟着嘴道:外公,你真壞,就知道和他一起來欺負我!林靜外公道:小白會欺負你?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那些日子,人家小白是怎麼照顧你的?要不是他日以繼夜的守着你,你能這麼快就醒來麼?像他這樣的好孩子別說現在很少,就算是在我們那個年代也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