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靜分手後,偶一個人獨走在街上。起初還只是覺得木木的空空的,似乎不怎麼難受。但走了十餘分鐘之後,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感悠一下爆發了。不管怎樣,就算不計我對林靜的感情有多麼深,我們也畢竟拍拖了一年多並已結爲夫婦,她實是已經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如今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撕擄開去,那種疼痛絕對是血淋淋的!
我漫無目的的走着,腳下是平坦的水泥路,但我卻覺得深一腳淺一腳的如在沼澤。我的腦中一片混亂,我努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意識,想讓它們能往一些歡樂的、高興的方面走,可它們根本就不聽偶的,它們只是一味往悲傷處想,它們只是一味折磨着我的心。到最後我簡直要發瘋了,我真恨不得斬下自己的那顆狗頭,好使那該死的惱人的意識能停止下來。
但你越想停止思想,它就運轉的越快。偶和林靜的種種過往陡然間都擠進了我的大腦之中,喀喇喀喇喀喇,我似乎聽到自己的腦內傳來一陣陣了破碎的聲響,那些好的、不好的記憶全都在瞬間全都爆裂開來,全都刀鋒般剜割着我的神經。由於那種痛感的刺激,我的腳步愈走愈快,到最後竟奔跑了起來。彷彿只有在將全身的精力發泄完之後,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安逸。這般一口氣跑出了兩千多米,偶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處。接下來偶該往哪個方向去呢?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街頭的紅綠燈無情的交錯着,似乎在暗示着我沒誰會在乎偶失敗的愛情和人生。偶愣愣的,感到自己簡直就是這個世界的棄兒。但這個念頭剛一閃現,立馬一個人的影子便在我的腦海裡浮了起來。陳雪!如果說這城市裡還有一個人關心我的話,那就是她了!如果說現在還有人能填補偶心靈的空虛的話,那就是她了!如果說現在我需要一個人在我身邊的話,那就是她了!
想着,我摸出了手機,撥通了陳雪的電話。喂!鈴聲響了數響之後,陳雪接了聽:老白?你還沒睡?我乍聽到她的聲音,那感覺簡直就像是在一片無盡的汪洋中攀到了一塊浮木。張着嘴,想要喊一聲小雪,但啊了幾下之後硬是沒能吐出字。陳雪在那頭又道:你怎麼啦?你……跟林靜談了嗎?
我聽她提起這事兒,心靈又遭重創,當下劇烈的喘息了幾下,然後道:小雪,你能來陪陪我麼?我使盡了吃 奶的氣力纔將這句話清晰的說了出來。那頭陳雪顯是沒料到我竟會這樣,不由呆住了,隔了老半天,她才問:老白,你到底怎麼啦?
我想你了。我道:很想很想。
我想這句話在陳雪聽來應該充滿了誘惑和勾 引的意味吧。說實在的,我很怕陳雪也會像林靜那樣拒絕我。但幸運的是那丫頭只是遲疑了一忽兒,然後柔聲說道:那好吧,你開車來接我。
我已經沒車了。我自嘲的道了句,頓了一頓,續道:我在XX路和XX西路交匯的那個十字路口等你,你自己打輛車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