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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夕陽終於落下,黑夜開始籠罩城市的時候,謝菲第一個回到了顧家,手裡大包小包的拿着不少東西,在看見李三生的時候並無意外,笑着打了聲招呼,這纔給坐在正坐上的老太太請安,老太太似乎和寶貝孫女是一個統一戰線上的,對謝菲的態度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謝菲也早已經習慣了,當初進這個家門的時候,顧城就告訴她,孝順點,該忍的就忍,忍不了的話,顧家的大門是開着的,你可以轉身走出去。
顧城的態度很堅硬,謝菲知道自己必須和老太太和平共處相安無事,不然覺對沒有好果子吃,至於顧玉,她知道這丫頭從始至終都會自己抱有敵意,自己也沒必要去熱臉貼着冷屁股。
老太太瞅了眼這個能力有,也懂得做人,更能往自己男人臉上貼金的兒媳手裡的東西,冷哼道“買這麼多東西幹什麼,亂花錢”
謝菲輕笑道“老二一家難得過來一次,都是買給他們的,畢竟老二的位置太過顯眼”
老太太這次沒說話,果然是心疼自己的三個兒子,李三生和玉兒談情說愛,微微擡頭看了眼謝菲,這女人也是個人物啊。
過了幾分鐘後,忙碌了一天的顧城也回來了,想都沒想便把李三生叫道了自己的書房,老太太似乎有點不高興,李三生只能緊隨其後,到了書房之後,顧城皺眉道“黃浦集團這次似乎有點不對吧,全程只有夏侯青青一個人出面,說說,你對夏侯家到底做了什麼?”
“顧叔還關心這個”李三生笑道。
顧城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個話題太過尖銳了,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完完全全就是在賤賣,雖然黃浦集團現在已經陷入了資金和信任危機,可也絕對不會值這個價,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發生”
李三生思索了幾秒說道“顧叔,黃浦集團以及夏侯家的事情確實和我有關,但這次收購黃浦集團的事情顧叔放心吧,黃浦集團已經別無選擇了,一旦上海的政壇要是再起波瀾,黃浦集團連這個價到時候估計都不值,因爲沒人敢接盤,我們在這個時間點進入是恰到好處”
“政壇波瀾?這話有點大了吧,我是聽說劉書記和張書記他們不和,但劉書記來上海顯然是來鍍金的,誰都知道他可能會入主中央,要和上海地方派鬧起來,對他應該沒有好處吧”顧城疑惑道,這是商人敏銳的直覺,畢竟,在中國,爲商怎麼能脫得了管。
李三生搖了搖頭說道“所有的事情都是盤連環棋,一環套一環,夏侯家,蘇女王,張德強,劉書記,這本就是一場亂局,有人壞了規矩,自然要被踢出局,顧叔只要知道,蘇女王的能量可不僅僅只限於上海,所有人都小瞧她了,張德強要是知道蘇女王真實的背景,他絕對不會在這盤棋中亂下賭注,而是安安穩穩的坐自己的土皇帝,到時候去人大安享晚年,可現在,事情已經不是他能控制了,或者說已經脫離上海了”
顧城皺眉問道“你是說蘇妲己有上面的背景?”
李三生笑了笑說道“這個,顧叔可以問問二叔,蘇妲己案,現在有多少人盯着”
顧城恍然大悟,也終於明白了一切。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直到窗外汽車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意識老二一家應該到了,這纔出了書房,下了樓。
樓下,一穿着西裝但沒系領帶的男人四十歲男人和一穿的精緻的女人以及一個看起來比玉兒要大幾歲的年輕人正坐在沙發上和老太太以及玉兒聊天,老太太拉着穿着西裝梳着領導偏分頭的男人的手眉開眼笑的說個沒完沒了,和對謝菲的態度是天壤之別,謝菲則端茶倒水忙裡忙外,完了之後才和穿着精緻的女人嘮家常,年輕人則安安靜靜的坐着,小傢伙就更不用說了。
老太太等到李三生顧城下來之後,笑呵呵的說道“就等你們了”顯然這樣一家團聚的樣子很難有,要是遠在美國的老三要是回來的話,估計老太太做夢都能笑醒。
顧城帶着李三生走到衆人的面前,對着穿着西裝的男人說道“老二啊,這就是我給你說的玉兒的朋友,李三生”
穿着西裝的男人自然是顧家老二,女人和年輕也是他的妻子和兒子,李三生的事情,顧城多多少少給顧陽說過一些,但也僅點到爲止,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這是他爲人之本。
李三生笑了笑叫了聲“顧叔好”也沒有去伸出手來和顧陽握手,畢竟這樣的家宴,如此的動作會讓兩個人的關係不自覺的拉開距離。
顧陽領導式招牌笑容笑了笑說道“年輕有爲啊”
老太太不樂意的說道“別再打官腔了,我老太太都餓了”
顧陽笑着說道“媽,都怪我,一直在開會”
老太太知道兒子工作忙,也肯定不會責怪,冷哼道“吃飯了”
家宴,家宴,也便是普普通通的菜系,都是江浙菜,顧家這樣的大家族,每天的晚飯估計都是變着法子的換,更何況是今天晚上,席間,一衆人敬了老天太一杯酒,酒自然是紅酒,顧城對紅酒的喜愛早已經感染了顧家其餘人。
李三生又單獨敬了顧城顧陽夫婦,禮數上都做足了,當得知李三生還只是在浙大上大二的學生的時候,顧陽下意識的停下了筷子,不經意的看了眼李三生,又瞄了眼自己的兒子,怎麼都不敢相信,如此男人才這麼年輕,可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他不相信,只能自嘆,大家族出來的男人果然不一樣。
晚宴很快就結束了,老太太去了佛堂唸經,玉兒自然跟隨着去了,顧陽意思很明顯的端着茶杯到了二樓陽臺上,李三生則在幾分鐘後尾隨而至。
顧城去了書房,大廳只剩下妯娌二人,顧陽的老婆叫蘇潔,是上海已故一位老領導的女兒,顧陽能在上海爬的這麼快,也多虧了她父親的人脈,是個典型的上海女人,看李三生的時候自然更注重於李三生背後的東西,雖然比謝菲大,還是得叫謝菲嫂子,笑着說道“嫂子,這就是老太太看重的男孩?長的只能算一般,不過看着氣質,確實不一樣,這丫頭還挺有眼光的”
謝菲笑呵呵的說道“這男人不簡單啊,可是能和我們家老顧平起平坐的”
蘇潔若有所思的說道“那你可得小心了”
謝菲知道蘇潔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人家看不上這點基業,你慢慢的纔會知道這個男人多麼的璀璨的”
蘇潔似懂非懂的轉頭看了眼二樓方向,一個年輕人能有多大的能量?
二樓陽臺,李三生緩緩走到了顧陽的身邊,淡淡的說道“聽顧叔說二叔喜歡大紅袍?我那還有些,回頭讓人給二叔拿過去,算得上極品”
無功不受祿,顧陽已經走到了這麼高的位置,自然清楚,沒說要也沒說不要,而是笑着說道“前段時間劉老的病情可是牽掛着全國人民的心啊,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
看似平靜的話的背後透露的信息量很驚人,李三生揣摩了半天才回道“呵呵,人老了是各安天命,外公的命數還沒到,自然閻王爺也不收他”
顧陽總覺得還一個年輕人談論這些事很怪,似乎將自己的身份往下拉了不少,可李三生的背景讓他不得不如此,只是讓他很難受,顧陽很難擺正自己的位置。
顧陽不說話,李三生便自言自語的說道“二叔,這上海的天好像要變了”
顧陽愣了愣,沒想到李三生如此直接,這難道是等於劉書記和自己說話,沉聲道“霧太大了,誰也不知道前方的路是什麼樣子,只能慢慢往前走”
李三生搖了搖頭說道“再大的霧,可真相是什麼,永遠都是什麼,變不了,每個人如何給自己定位,這纔是關鍵,你說呢,二叔?”
顧陽皺眉道“小李,政壇的上的事情,年輕人看不懂”
顧陽還是小瞧李三生了,他依舊沒把顧城嘴裡的李三生放到足夠高的位置,李三生呵呵的笑了笑,過了會才說道“風太大了,到時候霧沒了,怕人也沒了,二叔,我只是因爲玉兒的關係,纔會像你發出善意的提醒,這潭水很深很深,也許你已經意識到了,或者你還未看清”
“你看清了?”顧陽冷笑道。
李三生淡淡的說道“我就在水中,自然看得清”
顧陽皺眉,轉頭盯着李三生,足足有數秒,纔再次緩緩開口說道“你是想讓我早早的站隊?你可知這個時候站隊風險有多大?”
李三生回道“風險和利益總是成正比的,就看自己敢不敢賭”
顧陽平靜道“上海是東南系的大本營,你覺得東南系會輕易放棄這裡,更何況現在東南系並不是日暮西山,劉書記在這裡待的時間不會長,我要選擇了劉書記,劉書記走了,我不成了衆矢之至”
李三生沉聲道“一個時代總歸是要結束的,接下來的時代是屬於別人的,正因爲這裡是東南系的大本營,二叔才得早作打算,除非二叔想要止步不見,五十歲的副省級前途是一片光明,可要是被人壓着,也許就只能到此爲止了”
顧陽一臉震驚的看着李三生,這個年輕的話可謂是讓人吃驚,要不是大哥提前打了招呼,他真不敢相信。
看到顧陽的表情,李三生沉聲道“張書記做錯了兩件事,二叔知道哪兩件嗎?”
“哪兩件?”顧陽皺眉道。
李三生回道“第一件自然是破例開常委會議,這臉打的劉家不得不入局,規矩被他破壞了,他錯誤的估計了形勢,第二件自然是對蘇妲己斬草除根,蘇妲己一個女人能在上海屹立這麼多年不倒,難道就那麼容易被他拿下,二叔可知道,蘇妲己是哪的人?”
顧陽搖了搖頭。
李三生笑着說道“北京人”
說完,李三生便轉頭離開,留給顧陽一個背影,一瞬間,顧陽明白了一切,下意識的做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