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爺索圖這個度假山莊有個有趣的名字,叫臥龍山莊,臥龍的意思自然不是他不自量力的自號臥龍先生,估摸着任何人沒生氣,蜀南竹海自命是諸葛孔明一系餘脈的諸葛世家會勃然大怒,悍然派人殺進所謂這臥龍山莊。臥龍真正的含義則是歸隱隱忍低調不問世事的意思,可見索圖在擁有了今天這樣顯赫的身份和地位之後,依舊隱隱不安,所以也就不難理解索圖爲什麼要仰仗納蘭家的關係搭上北京城裡的人脈。
此刻公然不請自來闖入臥龍山莊八王爺壽宴的人不是別人,自然是打頭陣來興師問罪的張明遠,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帶着哈普扎多肥羊進入臥龍山莊,至於被外界以訛傳訛乃至誇大其詞的臥龍山莊安保早已經被影子和血殺拿下,當年蜀南竹海血殺的老一輩都能殺進去,如今這臥龍山莊對於新一代血殺來說,也不過是區區小事。
張明遠不是一個人,他的背後站着血殺乾坤震巽四位神獸,他們不管局勢如何變化,只負責保護張明遠的安全,畢竟這裡面大多數人都是練家子,保不準就有二。逼出頭鋌而走險,張明遠生死是小,讓他們任務失敗纔是大。
張明遠一出現,衆人臉上的表情各有特色,有憤怒的,有觀望的,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有湊熱鬧還嫌不精彩的,更有勃然大怒想要衝上去的,楊相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今天的安保是他負責的,這幫人輕而易舉就闖進了副樓中餐廳,這是在打他的臉,楊相隱隱作怒,死死的盯着張明遠。
衆人大有一擁而上拿下張明遠的衝動,八王爺索圖輕笑着揮手示意淡定道“雲家的年輕人,今天是老夫七十大壽,不管你爲何不請自來,那既然來了就是客人,何況我和你們雲家長輩們的關係都還不錯,坐下好酒好肉招呼”
索圖老謀深算,明知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先禮後兵,就算一會事情鬧大了,他對雲家人也有交代,自己做足了長輩的身份,出了事,也不怕雲家人找他麻煩,畢竟是張明遠不懂規矩在先。
“我知道今天是八王爺的七十大壽,家裡長輩中午也去了喜來登拜壽。正因爲我知道是王爺的大壽,所以我纔不請自來,我想王爺心裡清楚我來這裡的原因。我一個小年輕不是不懂規矩,可殺人償命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今天的我,只代表我自己,不代表雲家,希望王爺見諒”張明遠威武不屈,站在場上底氣十足。
楊相臉色鐵青,奈何王爺沒有發話,只能穩住,比楊相臉色還要難看的還有哈爾巴拉,坐在主桌上的有幾個人不知道雲家這後生是衝着哈爾巴拉來的,打的確是王爺的臉。
“我心裡清楚?老朽心裡還真不清楚,我和你們雲家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雖有些不愉快,但還不至於鬧到這種地步”索圖將身邊的旗袍美女的手捧在手中,低頭把玩隨意說道。
張明遠看見八王爺趾高氣昂,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態度更加的生氣,身居高位就可以想殺誰殺誰?不禁惱怒道“達裡諾爾湖一晚,哈爾巴拉指使手下三人,殺我摯友哲科夫婦的事,王爺難道不知道嗎?哈爾巴拉在你這藏了半個月,王爺還想說什麼?”
衆人一片譁然,這雲家後生勇氣可嘉,是個人物,爲了兄弟,敢獨闖龍潭虎穴,不管怎麼樣,是條有血性的內蒙漢子,只是可惜面對的是八王爺,太過不自量力了。
李破軍饒有興趣的喝酒作樂,等着最終的重磅大戲上演。巴特爾眼神複雜,似乎依舊在猶豫。
“這事我知道,我知道你想爲兄弟報仇心切,只是你怎麼就敢斷定殺哲科的是哈爾巴拉?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省廳的專案組目前還沒有破案,你難道只憑個人主見?”八王爺冷哼道,放以往,這樣的場面他早已放任不管,任由別人處理。可見天他卻想會會這個年輕人,一來他的身份特殊,二來勇氣可嘉。
“我知道王爺一定會這麼說,省廳主辦這個案子的副廳長和王爺是什麼關係,我想我就不必多說了,我們雲家這點事還是知道的,等省廳破案,我想我這輩子是看不到了。所以我只能依靠自己,運氣不錯,那天晚上動手的幾個人都讓我抓住了,王爺不信事實,那我就讓他們說”張明遠轉身看了眼乾坤。
乾打了個手勢,嬉皮笑臉猥瑣至極的艮便壓着精神早已經崩潰的哈普扎多肥羊三人在衆人目瞪口袋中走進了餐廳,扎多和肥羊看見哈爾巴拉王爺等人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哭天喊地道“老大救我,王爺救我”
哈爾巴拉眼神一變,這三人果真是被張明遠抓住了,這下他的處境岌岌可危,王爺肯定不會把他叫出去,但以後他在王爺這裡肯定會打入冷宮,從此沒落。
“是誰派你們殺哲科夫婦的?”張明遠眼神陰狠道。
哈普依舊一言不發,看似癲狂,扎多和肥羊面面相覷不敢說,畢竟這是王爺的地盤,要是說出來也難逃一死,在他們認爲,張明遠他們挑戰王爺是以卵擊石。
艮陰森森的說道“不說,你們肯定死,說出來有機會不死,自己選擇吧”
“是哈爾巴拉”扎多和肥羊想到後果,不寒而慄,異口同聲的說道。
哈爾巴拉聽到兩人毫不猶豫的咬住自己,霍然起身大罵道“草泥馬的,你抓兩個小嘍嘍想說是誰就是誰,傻子纔信你的鬼話”
張明遠冷笑道“惱羞成怒?”
“丟人現眼,坐下”索圖瞪着哈爾巴拉怒道。
“王爺,我想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說了,我沒把他們交給省廳就是怕傷了您的面子”張明遠再次看向索圖的時候,底氣又盛了三分。
“雲家的年輕人,難道這些陰謀詭計都是你們長輩交給你的,隨便抓幾個人就說是哈爾巴拉殺的,太過天方夜譚了”索圖畢竟是老狐狸,經歷過大風大浪,寵辱不驚,不以爲然的笑道。
張明遠不屑道“既然王爺這麼說,那我就把他們交給省廳,王爺放心,這件案子如今已經移交給刑偵大隊處理,由常務副廳長林廳長負責,如果要是在限期破不了案,很有可能成爲公。安。部督辦案件,後果王爺想好了”
“年輕人,不錯,手腕和城府我都喜歡,既然已經這樣了,你就說吧,你想怎麼樣?”索圖終於選擇和張明遠平起平坐談判,因爲從張明遠的話裡已經得知,雲家也介入了,案件轉交給雲家放心的人處理就等於埋了顆雷,如果再成爲公。安。部督辦案件,那等於在挑戰整個內蒙政法系統,哈爾巴拉要是被抓了,事情的結果走向就要被改變了。
“王爺難道不讓我坐下,我已經站了半個小時了”張明遠輕笑道。
索圖搖頭苦笑,示意楊相讓人看座。張明遠坐下後,面對的是整個內蒙地下世界,今晚過後,他的氣場絕對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可不是誰都能有這樣的機會,拿命來賭的機會。
張明遠正襟危坐,不掩飾的將整個大廳每個人打量了一遍,故意在蒙西巴特爾身上停留了數秒,笑的很詭異,良久,張明遠這才說道“其實我不想怎麼樣,只是希望王爺能將哈爾巴拉交給我”
“那至少得讓我知道交給你,你會怎麼做?”索圖繼續把玩着他的尤物,輕笑道。
“殺人償命,以命還命”張明遠擲地有聲道。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譁然,所有人都在指責張明遠的囂張,更有甚至已經蠢蠢欲動,八王爺不再笑了,平靜道“年輕人,你在挑戰我的底線”
“王爺,我只是實話實話”張明遠輕聲回道。
“如果我說不呢?”索圖不怒自威道。
張明遠毫不避諱,針鋒相對道“那我只能將他們交給省廳”
索圖哈哈大笑道“你覺得你今天走進這裡,能走得出去?”
“王爺這是要和我們雲家撕破臉皮?”張明遠冰冷道。
索圖不屑道“撕破臉皮又如何?”
這時,壽宴門客門生那一桌,終於有人忍不住要做出頭鳥了,一皮膚黝黑的矮個男人,猛然站起來怒道“王爺,跟他們還用廢什麼話?讓我來教他們什麼叫禮貌”
男人一躍而起,徑直衝向了張明遠,衆人坐等一場好戲上演,索圖和楊相等人不管不問,任由男人衝向張明遠,張明遠臉色微變,畢竟最直接的危險降臨,再怎麼八風不動,沒有實力的他也會害怕。
不過他害怕,不代表血殺會害怕,站在最後面的艮嘿嘿一笑,已經很自覺的迎了上去,猶如一道閃電,從張明遠的呃身邊一閃而逝,楊相死死的盯着艮。
下一秒,兩人便交手,艮那是走的猥瑣流,皮膚黝黑的男人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一個照面,還沒等衆人回過神,艮幾乎是貼着男人的側身滑了過去,胳膊突然出手纏住男人的脖子,隨即一個壓身,男人轟然倒地,而艮腰間的那柄開山斧,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釘在了男人的後背上,至於他的脖子,早已被艮擰斷。
艮嬉皮笑臉的站在原地,全場震驚,猶如看怪物一般盯着艮。李破軍笑的詭異,巴特爾眼神微變。
張明遠也沒想到結局如此讓人匪夷所思,尚未開始已經結束,這纔是赤裸裸的實力,他腦海中下意識對李三生幾乎是恐懼。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真正的高手”楊相低聲在索圖耳邊說道。
“可惜不能爲我所用”索圖震驚之後,嘆息道。
“既然是高手,那就讓我來會會他”楊相輕笑道。
連失數個場子,被駁了面子的索圖自然怒火中燒,顯然要找回場子,對於楊相的實力,他還是自信的,這些年楊相尚未遇到對手,北方有人經常拿楊相和東北幾個猛人相比,不過沒交過手,他們並未分出勝負,可索圖自信,除過李炎黃身邊的老二,還真沒人是楊相的對手。
楊相步伐穩重,緩步向前。
艮不動如山,安然處之。
“艮”乾和坤感受到楊相的危險,皺眉道,並不想讓艮冒險,震巽則準備出手幫忙”
“讓我試試”艮淡淡笑道,這次他的笑容不再猥瑣。
大戰一觸即發……
副樓外面,沒吃午飯的二龍和李三生正蹲在臺階前,吃着兌和小司徒從廚房搗鼓來的美食,李三生邊吃邊問道“誰會贏?”
二龍猶豫道“艮估計不是對手”
“楊相如此厲害?”李三生意外道。
二龍點頭,繼續吃東西。
李三生厚顏無恥的對小司徒說道“小司徒,艮要是輸了,你一會幫三哥找回場子”
小司徒淡淡一笑,只是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