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哥是一個標準威武的中年陝北漢子,穿着普普通通,一米八五加的身高,理了個光頭,鬍子看起來已經好幾天沒有刮,但絲毫不影響他整個人的面善,將軍肚也和普通人一樣在這個年齡顯現出來,和氣的很,沒有一絲架子,得知李三生是二龍的發小,也絲毫沒有把李三生不當回事,拿起一瓶雪花就和李三生對吹了起來,李三生沒有到權哥是這樣一個人,到底是大不咧咧呢,還是張飛穿針粗中有細呢,後者可能性更大一點,不然德叔也不可能把整個榆林都交給了他,就這脾氣和性格絕對能讓他結交不少兄弟,怪不得從開始到現在二龍都對權哥一直稱讚有加,這樣的真性情中人比起那些勾心鬥角耍奸溜滑的小人到真對了二龍和南方的口味,都是脫口唾沫一個坑的八尺爺們,也沒那麼多的心思玩陰謀,能稱兄道弟把酒言歡當兄弟,那就當兄弟,不能稱兄道弟把酒言歡當兄弟,那行,你陰謀詭計勾心鬥角隨便來,爺們就站在這裡,單槍匹馬。
阿傷又加了三個菜,都是榆林有名的菜,剛開始是一張小桌子,這會也坐不下來,讓老闆娘換了一張比較大的桌子,菜什麼都挪過來之後,權哥直接要了六箱雪花啤酒,說今天晚上喝不完不許回去,李三生無語,這權哥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悍,剛剛見面就要和人家喝個你死我活,日,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個啤酒場搞推銷的,然後李三生就看見南方和阿傷蛋疼了,估計兩個人沒少被權哥整趴下。
二龍偷偷告訴李三生說權哥認爲能不能做朋友就要看這喝酒上,不能喝的肯定立馬打住,酒桌上耍酒瘋的今後斷絕,丟不起人,賴酒耍小聰明的以後留個心眼,能喝能吐的算真他媽爺們,交了新朋友,先喝上一桌,能喝了把你當朋友,喝不成的印象分根本就沒有。這就是權哥所謂的酒肉朋友規則。
“三生,估計二龍這慫貨給你說了吧,我沒什麼愛好,錢夠花,老婆漢子熱炕頭什麼不缺,但就是喜歡喝酒,我自己一個人不喝,只跟能對胃口的人喝,這麼給你講吧,就是酒桌上能喝能吐但不慫的爺們,這種爺們做事才放心,耍小聰明不能喝的那些我不放心,所就這人,看不起我的不和我喝,我看不起的也懶得和他喝,來再吹一瓶”權哥說剛說完,抄起一瓶雪花,直接一巴掌開瓶,對着李三生意思了下,兄弟我幹了,你也得幹了,別隨意,隨意看不起老權。
李三生蛋疼啊,碰見這種和你認識還沒半個小時的爺們,上來就和你已經連吹三瓶瓶酒,這也算個人物啊,權哥已經吹乾了,李三生自然不能丟了關中爺們的臉,頂頭便上,幸好李三生的酒量那算是槓槓的五顆星沒得說,不然真就被幹倒了。
阿傷和南方貌似是想要看看李三生能不能把權哥給放到了,因爲權哥這廝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大,南方是草原上出來的漢子,草原上的爺們有幾個喝不了的,阿傷是正二八經的部隊上出來,部隊上出來的哪個不是酒葫蘆喝不倒,二龍是從小和李三生一起偷喝老爺子珍藏的那些杜康古釀出來的,這三個能喝的爺們都放不倒權哥,可以想象權哥的酒量有多大,還真他媽是人有多大膽,胃能喝多少。
阿傷和南方自顧自的喝着自己的小酒,也不摻和進權哥和李三生的拼酒大戰,只有二龍害怕李三生真不行了,才若有若無的出來打個圓場想要把三哥救出水深火熱中,但每次都是被權哥笑罵道滾蛋,不行那就咱兩來,二龍當場就慫了,三哥你自己看着辦吧。
菜還沒吃幾口,酒算是被幹掉了一半,男人之間只要一喝酒,那感情自然就沒得說了,所以說男人的事和感情都是酒桌上喝出來的。
等到酒喝的差不多了,應該是李三生把權哥招呼的差不多了,兩人已經每人幹掉了十一瓶,權哥上了次廁所,李三生依舊是八風不動,好像他孃的喝的白開水一樣,直把阿傷和南方看的瞪起了眼睛,這傢伙一個個都是開掛出來的變態。
李三生用眼神和二龍打了聲招呼,二龍點了點頭回應,懂得李三生的意思,現在只要開口,絕對能從權哥的嘴裡套出想要知道的東西,不是李三生和二龍不相信權哥,而是這次的榆林之行讓他們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權哥要真是臥底的話,那事情就不是一般的複雜了,猴子被殺,出去打探情報的兄弟被人幹掉,那兩箱貨差點被人抄了,這很明顯是德叔的內部出現了叛徒,而知道這些東西的當初只有他們幾個人,猴子不可能,南方和二龍不知道,阿傷只是二龍底下的兄弟,猴子死後才被二龍提拔了一級,更不可能知道,而權哥是最讓人懷疑的,二龍和擔心權哥被猴子邊緣化之後,想要給猴子點顏色看,說不定一氣之下就做出這種事,反正這是他的地盤,天高皇帝遠的,德叔也只能束手無策。
“權哥,有什麼消息沒有?”二龍和權哥碰了一杯笑的很燦爛的問道,依舊是他那招牌的人畜無害的笑。
“就是的,權哥,你看兄弟們一個個東躲西藏的,這日子過的讓人蛋疼啊,好歹在西安市裡面都是混的人模人樣的,說出去丟人啊”阿傷一聽龍哥已經開始了,這是他們今天在包間裡面商量好的,立即很默契的配合的符合道,這過街老鼠的生活還真讓他過的很糾結蛋疼。
“呃,你想知道什麼消息,我還真從我兄弟那套出來一點話,不過他可警告我不讓我告訴別人,我今天高興管他的”權哥喝的有點迷迷糊糊的,看見李三生依舊囂張的和他說話,直接再幹一大杯,哈哈的笑着說道。
二龍幾個人眼神對了下,心裡樂開了花,要真能知道點事情,今天也算有點收穫,二龍看權哥還能說話,笑着說道“權哥,行,辛苦你了,兄弟和你在吹一瓶”
“二龍,你小子就是滑頭,不過權哥我陝北爺們喝酒從來不慫,來”權哥打了個酒嗝,抄起一瓶雪花二話不說就往肚子了幹,把李三生看的,這孃的,唬人啊。
南方笑着看着幾個人給權哥下的套子,幸好今天權哥沒帶人過來,要真帶人過來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幾個牲口不懷好意。
“權哥,說說,什麼消息?”阿傷笑呵呵的又敬了權哥一杯,恭維了幾句問道,這年頭,反正說話不要錢。
權哥看了看周圍,掃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悄悄的說道“聽說內蒙敢叫板東北龍王爺的那位也來了”
“什麼?你是說八王爺”讓人出乎意料的是,一直淡定到老僧入定的南方是第一個跳出來的。
“什麼,八王爺也來了”二龍剛到嘴邊的啤酒,戛然而止。
八王爺,內蒙古天字號第一大梟雄,敢叫板東北那位敢罵喬四爺是老不死的龍王爺的大響馬,嘖嘖嘖,榆林不是一般的熱鬧啊。
“這還不算什麼,我兄弟說八王爺放了話出來,神木是他的,誰也別想動,本來對神木也想染指的寧夏和山西那邊的都二話不說撤了出來”權哥想起自己那兄弟給自己說的那些話,就有點心驚膽戰,說八王爺這次就是想要看看誰敢和他爭神木這盤肉,現在神木的地盤就只剩下地頭蛇們和德叔以及關中道上的人還在,剩下的寧夏甘肅山西的勢力都早早的撤退了。
“媽的。這老狐狸也出來了”南方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讓二龍和李三生意外的是南方聽到八王爺的名字之後便不淡定了。
李三生聽到八王爺之後便不再說話,而南方的出人意料的表現讓李三生也把這一小細節記在了心裡,現在看來榆林已經不是一般的複雜了,想要拿下榆林已經是不可能地事情了,德叔要真以爲自己自大的能憑一己之力便拿下榆林的話,李三生只能說德叔這關中道上這些年作威作福把腦子都秀逗了,如果說德叔是一個集團軍的主力戰鬥師的話,那麼八王爺就是一甲類集團軍,兩方相遇,除非奇蹟逆天,那麼德叔根本沒有什麼考慮的全軍覆沒。
“南方,可別讓人聽見了,八王爺手下的猛人可不是一般的多,小心咱們玩完”說到八王爺之後,權哥剛剛迷糊的眼神瞬間就清醒了,他在榆林這邊已經廝混了這麼多年了,榆林和內蒙接壤着,八王爺的事蹟已經聽的耳朵能磨起繭子了,所以相比與別人,它更能感受到八王爺的威力和震懾力。
“呵呵,猛人多啊,不是一般的多,但還不是不敢動東北那隻過江龍”南方不屑的冷笑道。
阿傷因爲對這些比較更高層次的大響馬的事情不瞭解,所以一直只負責聽,也不插口,畢竟這些經常在他們混黑的人嘴裡是傳奇人物的大響馬們都是遙不可及的人物,可能這輩子都遇不到。
二龍有點剛開始沒有問有關猴子的問題,竟然忘了今天的主要任務是試探權哥,看權哥是不是臥底,但沒想到卻把八王爺都弄進來了。
李三生和二龍看了一眼,這次,可能真栽了,要麼就趕緊回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