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韓詩語撇撇嘴,看向蘇然,要說衝動,她可比不過蘇然,而且她的繡花拳頭打在陳五的身上簡直就是在給他做人工按摩。

祁夏喜無奈的嘆了口氣,回頭瞪着蘇然:“你想過後果沒有?你這一拳頭下去,只會增加麻煩而不是解決麻煩,那個記者要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詩語什麼,你難道又要去打他一頓嗎?”

被祁夏喜一頓指責,蘇然稍微低了一下頭,不過他倒覺得自己做的並沒有錯,如果陳五想要跟他法庭見,他也不怕,法律制裁也許逃不了,但是社會輿論絕對不會包容陳五的罪行。

蘇然將手機拿了出來,剛纔陳五突然發問,他只開了錄音,並沒有錄像,陳五那時候雖然開着攝像機,不過他在摔下去的時候,就把攝像機的鏡頭摔壞了,就算有視頻顯示,想必陳五被打的那部分也沒有錄像證明。

祁夏喜聽他分析完,眉頭皺的更緊了:“你打他,他起訴你,詩語被你連累,你說你剛纔就不能想想我爲什麼會拉着詩語不讓她衝上前去嗎?”

蘇然低着頭,他知道自己確實衝動了,所以他沒有話去反駁祁夏喜,只好點頭稱是,認錯態度還算可以。祁夏喜說了他一會兒就不再繼續了,現在也不是指責他的時候,畢竟都已經這樣了,只能回去想想應對的方法了。

祁夏喜嘆了一口氣,蘇然和韓詩語都是很重情義的人,可是也不至於會這麼衝動,果然是大清早腦子還沒有清醒造成的。

“嘻嘻…”韓詩語見祁夏喜那皺眉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手自然的搭在祁夏喜的肩上,作勢嘆氣道:“唉,夏夏,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一個保姆一樣。”

祁夏喜悠悠的說:“是啊,你們沒一個省心的。”

韓詩語吐了吐舌頭,四人這纔回到車裡去搬東西,小豬早就在門口等着了,見到蘇然,立馬伸手去幫蘇然拿東西,當然這並不是獻殷勤,兄弟之間的援手是很自然的。

“阿姨他們還好嗎?”蘇然有些擔心,不過至少目前看來是沒多大問題,最多擔驚受怕了一陣。

進到客廳,四人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一角,王兆輝同邱瑩瑩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焦急的等着。見到韓詩語他們平安的回來,邱瑩瑩立馬上前將兩個女兒抱在懷裡,那樣子差點就哭出來了。

韓詩語知道她受了驚嚇,於是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媽,我沒事了,你放心,從今以後,不會再有記者來騷擾你們了。”

王冉的個子沒有韓詩語高,被邱瑩瑩這麼一抱,鼻子被抵在了她的肩窩裡,憋着氣說:“媽,媽,我喘不過氣了…”

邱瑩瑩趕緊鬆手,王冉正喘着氣,邱瑩瑩有點不高興的看着兩人說道:“你們出去露營怎麼都不告訴一下我們,萬一出什麼事兒了怎麼辦?”

韓詩語和王冉對視了一眼,不過韓詩語是僥倖的神色,王冉乾脆是幸災樂禍的表情,畢竟王冉只是一個聽命行事的人,主導權還是在韓詩語身上,所以這個鍋她可不想爲了韓詩語揹着。

韓詩語張開手臂說道:“哪會出什麼事啊,你的兩個女兒這不都好好的麼,我總不能就這樣一直不出去吧。”

邱瑩瑩用手敲了一下韓詩語的額頭:“你啊,想出去我們想攔也攔不住,但你至少跟我們說一聲,也讓我們好放心一些,你……”

“知道啦!”韓詩語立馬乖巧的貼在邱瑩瑩的身上,像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跟邱瑩瑩撒嬌起來。

邱瑩瑩沒轍,只好作罷,指了指桌上的水果:“你們還沒吃早飯吧,先吃點水果,我去給你們煎兩個雞蛋。”

韓詩語坐了過去,剛端起水果盤,就察覺到一股灼熱的感覺衝她的脖子而來,準確的說,應該是衝着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鍊而來。

她沒有做猶豫,一邊故作沒事的吃着水果,一邊偷偷的去瞟究竟是誰在看她。

忽然,她的視線撇到了王兆輝的身上,而且,正好和他來了個四目相對!

“啪!”

水果盤從韓詩語的手中脫落了下去,直接砸在了茶几上面,幸好茶几的材質還算堅硬,沒有因此而出現裂損的情況。

然而韓詩語的心裡卻深深的給破開了一條鴻溝,溝渠深的她眼前一片灰暗,什麼也看不清了。

她呆呆的和王兆輝對視着,而王兆輝從一開始的欣賞再到被察覺後的驚恐,無疑於是在向韓詩語傳遞着一個訊息:

項鍊是王兆輝送的!

天吶!韓詩語根本不敢去確信這個猜測,可是王兆輝的表現,又讓她有些害怕,甚至是恐懼。

她以爲,之前察覺到王兆輝對她的眼神只是她的錯覺,她以爲時間一久,王兆輝會將那些想法都轉變成一個父親對一個女兒的關心。

可是,韓詩語發現她錯了,那個貼近胸口的羽毛,原本只是泛着點點溫暖,可此時此刻,卻像烈火一樣,在她的胸口灼燒着,好像要將她的皮膚燒焦一樣。

韓詩語緊緊的抓住胸口那一塊,有些喘不過氣來,王冉還以爲她是不舒服,連忙問道:“姐你怎麼了?胸口悶?”

韓詩語搖搖頭,她不敢去看王兆輝,更不敢去看王冉,只衝旁邊的祁夏喜招招手:“夏夏?我有東西要給你,你跟我上樓一趟吧。”

她的手沒有收回去,祁夏喜看她狀況不佳,明白她是想要回避,於是趕緊握住了韓詩語的手,結果發現她現在整個人都在發抖。

王冉想要去扶韓詩語,卻被她擡手推開了:“有你夏夏姐扶我就行了。”

說着,她整個人都靠着祁夏喜,將一半的力氣都分散到了祁夏喜的身上,幸而她並不重,祁夏喜能夠支撐得住。

此時王兆輝也站了起來,還沒等他開口,韓詩語就說道:“我和夏夏還有一些私人的話要說”她推了推祁夏喜,“夏夏,走吧,可以走了。”

祁夏喜將她扶上樓,兩人剛進去,韓詩語就將門重重的關上了,祁夏喜還在滿頭霧水當中,韓詩語的動作稍微有些粗魯的將項鍊從脖子上取了下來,她捧在手心裡,聲音發着顫:“夏夏,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這條項鍊不是我媽送我的。”

前天晚上祁夏喜還聽韓詩語津津樂道她的項鍊,說起她媽媽的時候,非常的開心和激動。可是她突然說這種話,讓祁夏喜有點沒有摸着門路,不是她媽媽送的又是誰送的?難道是賀蕭?或者是李梓藤?

韓詩語看了看身後的門,謹防王冉上來偷聽,她將祁夏喜推到了牀上坐着,從抽屜裡翻出那張紙條,遞給祁夏喜看。

“我最開始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沒有懷疑過,因爲我認得我媽的字跡,可是我剛剛看到…我看到王叔叔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塊香噴噴的牛排一樣,我……而且昨天我帶在脖子上的時候,我也感覺有誰在盯着我的脖子看,在車上也是,我敢保證那個人就是王叔叔!”

祁夏喜對韓詩語打着手勢:“等下詩語,我沒怎麼聽明白,你是說你不止一次發現王冉的爸爸盯着你脖子上的那條項鍊看了?”

韓詩語點點頭,心有餘悸的問:“夏夏,我有點害怕,我有一次從噩夢中醒過來,不小心將王叔叔看成顧璟睿了,所以抱了他,他會不會就此誤會了什麼啊,我和他在名義上怎麼說也是父女的關係啊!”

祁夏喜見她已經開始自亂陣腳了,再不冷靜一下,待會兒就控制不住她了,於是立馬去給她倒了一杯水,寬慰她道:“你先冷靜冷靜,慢慢說。”

韓詩語將那杯水一飲而盡,她現在想想自己昨天戴着項鍊下樓時開心的那個樣子,在王兆輝的眼裡,肯定不僅僅只是欣賞那麼簡單,她覺得很噁心,如果王兆輝真的對她有什麼不軌的企圖,那她好不容易修復的母女感情可能會瞬間崩塌。

韓詩語能夠看得出來,自己的媽媽特別的喜歡王兆輝,而且在她以前的生活中,遇到過兩個男人,她這樣的年紀,肯定特別在乎現在的狀況纔對,所以她對王冉那麼好,也是因爲她需要一個家。

“夏夏,我想明天就走!”

韓詩語摸出手機,她原本定的是後天的機票,看來現在必須要改航班了。

祁夏喜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來勸她,卻最終沒能說出口,也許韓詩語是真的很擔心再這樣繼續下去,會破壞整個家庭的和諧。

明天的機票只有晚上纔有航班了,等韓詩語換好航班,看着牀頭櫃上的項鍊,已經沒有最初的那種喜歡了。

她必須要把項鍊還給王兆輝!

她猛地抓起那條項鍊,祁夏喜看她毅然決然的樣子,有點不放心她,拉住她的衣角:“詩語,這事絕對不能當着你媽媽的面去解決,我會暫時幫你拖着王冉和邱阿姨,你儘快將項鍊還了,然後出來,千萬不要多停留哪怕只是一秒的時間,我擔心他會對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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