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這倒是提醒韓詩語了,如果王兆輝的齷齪心思被韓詩語直面戳穿,說不定他會羞而怒之,對她做出一些喪失理智的事情……

韓詩語想了想說道:“那我叫上蘇然,讓他待在門外等着我就行。”

有蘇然在外面等着,只要韓詩語發出求救的信號,蘇然就能立刻就去救韓詩語,而且到那時候,王兆輝的齷齪行爲就沒必要再幫他保密了,更何況是他自己做要把事情鬧大的,這個就算是毀了,也是毀在王兆輝自己手裡。

祁夏喜同意了韓詩語的想法,拉着她走出了房間,也許是剛纔她們聊的太投入,以至於根本沒有察覺到樓下已經吵開鍋了。

“王兆輝!你是不是特別不爽我天天在家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邱瑩瑩似乎相當的激動,吼王兆輝的那句簡直跟潑婦罵街沒什麼兩樣。

不知道王兆輝說了一句什麼,他聲音太小韓詩語聽不太清楚,跑下去的時候正巧聽到邱瑩瑩咆哮的吼:“那我在這個家還有沒有地位了?”

韓詩語第一反應就是項鍊的事暴露了,她的手緊緊的捏住包裡的盒子,不敢上前一步,遠遠的將那邊看着。

王兆輝剛纔聲音還小,這時卻突然大嗓門起來:“瑩瑩,你不要鬧了,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什麼,你顧家我很感謝你,你是個稱職的妻子。”

邱瑩瑩聽了這話後呵呵冷笑:“王兆輝,你把我你家保姆了吧?什麼好妻子,你就是嫌棄我,那天你不就是因爲我說了一句想要一條Goro's,你就說我敗家,結果呢,你轉眼就給別人買了!”

聽到羽毛項鍊的品牌名,韓詩語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她的直覺是對的!

她有些站不住腳,祁夏喜手快扶住了她:“詩語……”

祁夏喜不知道怎麼開解她,不過她這一聲卻將那邊冰火兩重天的氣氛給凝固了,邱瑩瑩、王兆輝、王冉還有蘇然,四個人都將韓詩語這邊看着。

韓詩語最初還看了邱瑩瑩一眼,可是還沒有與她對視,她就垂下了頭,感覺自己忽然像一個罪人一樣。

“行了,別鬧了,明天我去買一條給你就行了。”王兆輝不厭其煩的擺擺手,轉身朝一樓的臥室走去。

邱瑩瑩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將他的背影瞪了又瞪,最後跺着腳朝副臥走去,她的腳步聲很重,每一聲都像是敲在了韓詩語的心裡。

她不敢去看王冉,伸手拉住祁夏喜,聲音細的像蚊子一樣:“夏夏,我們上樓收拾行李吧,今晚我去蘇然家。”

祁夏喜沒說什麼,扶着她朝樓上走。這時王冉卻跑了過來,祁夏喜下意識的伸出了一隻手擋在了韓詩語的面前,冷着臉說:“小冉,這件事不是你姐的錯,你別亂冤枉人。”

王冉臉上表情一僵:“夏夏姐,我是那種不問青紅皁白的人嗎?我知道跟我姐沒關係啊,只不過我爸居然送這麼貴的項鍊給姐,看來他真的很疼愛我姐,我有點吃醋了而已。”

她的話雖然沒有指責韓詩語的意思,不過單從字面意思來看,有些詞不適合用在這裡。祁夏喜提醒道:“你姐沒有搶你的父愛……”

她話沒說完,韓詩語就將那條項鍊摸了出來,扯過王冉的手,就將項鍊塞在了她的手裡。

“待會兒我就去蘇然家,我的航班改在明天晚上了,我回帝都以後,你有什麼學習上或者生活上的事,都可以打電話問我,我儘量幫你解決疑問。”

王冉眨着眼睛將韓詩語看了兩眼,非常不明白韓詩語爲什麼這麼急切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而且,韓詩語幹嘛把項鍊給她?難道韓詩語一點都不想承認王兆輝是她的繼父的事實?

王冉還在苦惱之際,韓詩語就繞過她旁邊,朝着樓上臥室走去。她帶回來的行李並不多,只是邱瑩瑩給她買的那四套衣服也需要空間放置才行。

她乾脆將邱瑩瑩送的裝在了密碼箱了,自己帶回來的那兩套衣服裝在手提袋裡,最後在收王兆輝給的卡的時候,韓詩語直接放在了牀頭櫃上,這些天她確實動用了裡面的錢,不過她從來沒有私用過,每次用的時候王冉都在場,因此她無需爲了動用了那筆錢而感到不好意思。

她推行李箱的時候,王冉就站在門口,張開雙臂攔住韓詩語道:“姐,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不要走嘛。”

韓詩語想跟她解釋真正的原因,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如果王冉知道了,她肯定不會這麼真誠的再叫韓詩語一聲“姐”了。

“你好好勸勸咱媽,我要是留下來肯定會再讓她生氣的,你把項鍊給你爸,一開始我沒有認出這是什麼牌子的首飾,現在知道了,你就說我不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

王冉對品牌的追求不是特別的執着,剛纔她看了一下那條項鍊,雖然做工很精美,可是相對來說很單調,根本與韓詩語的氣質不同,就連王冉自己也看不上這樣一條項鍊。

而且剛纔她聽邱瑩瑩爭吵的時候,說Goro's居然十多萬一條,王冉無法理解,這條項鍊的價值究竟體現在哪裡。

“姐…”王冉拽着韓詩語的衣袖撒嬌,愣是不撒手。

韓詩語這次沒有讓她如願了,將她的手拿開,稍微做了一點退讓:“那你明天晚上同蘇然他們來送我吧。”

她必須離開這裡,無論誰來勸都是一樣的。

從她踏進這裡開始,她所受到的待遇就與其他人不一樣,像王冉這樣視寵若嬌的性格,王兆輝對她肯定相當寵愛才對。可是韓詩語看到的,永遠是一副嚴肅面貌的王兆輝在指責王冉的模樣。

而且,王兆輝還當着邱瑩瑩以及王冉的面給她那麼多錢,後來又是項鍊……

對,王兆輝送項鍊那天,他回來的時候明顯臉色不好,就是偏偏對所有人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當時只是覺得他很累,可現在想想,他真的在那之前,跟媽媽吵過架!

韓詩語心裡一沉,怪不得這幾天他們兩的互動這麼少,原來兩人都在故作鎮定,在對所有人演戲。

一條項鍊而已,竟然可以讓他們兩的感情瞬間降到冰點!

韓詩語緊緊的捏住行李箱的脫杆,拜託王冉道:“你一定要把我的話帶到,告訴你爸爸,咱媽雖然以前有過兩段不好的婚姻,可是她現在折騰不起了,如果想要用這種方式去給她驚喜,我勸他不要,沒有誰想要一條二手的首飾。”

韓詩語其實是給了王兆輝一個可以去化解這場矛盾的點子,如果王兆輝照做了,說明他是愛她媽媽的,如果沒有,韓詩語會非常同情她媽媽,一個女人,走到她這一步,無論是婚姻還是事業,都一塌糊塗。

她沒再看王冉,蘇然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幫她提了下去,韓詩語一邊走,一邊用滴滴叫了一輛車過來,她不準備去跟王兆輝和邱瑩瑩道別,他們此刻正在氣頭上,等他們冷靜一下,再來道歉也行。

王冉將三人送到門外,直到他們上了車才關了門。

坐在車裡,韓詩語一臉陰沉,她不清楚這件事能不能好好處理,也許邱瑩瑩會因爲生活而妥協,可是一個能對自己的繼女產生非分之想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繼續待下去。

然而,生活又是那麼的現實,它可以磨滅很多信念。

她剛纔聽見邱瑩瑩質問王兆輝她在這個家的地位,其實韓詩語並不覺得邱瑩瑩在這個家裡很弱勢,據她的觀察,王兆輝也很少無緣無故擺臉色給邱瑩瑩看,說明王兆輝是真的把邱瑩瑩當妻子,當伴侶,而不是一個只會煮飯持家的保姆。

韓詩語就有些搞不明白了,王兆輝有時候看起來還挺有一個身爲丈夫和父親的作風,完全不像是會對自己的繼女產生那種想法的形象不符。

“啊!!煩死了!”

她煩躁的搓了搓臉,隨後將頭轉向祁夏喜:“夏夏,你覺得王冉的爸爸人品怎麼樣?”

這問題祁夏喜其實很難回答,她很少接觸王冉的父親,因此說的也相當簡單:“很嚴肅吧,看起來很古板的一個男人。”

韓詩語想了想,這是普遍接觸過他的人說的,所以沒什麼參考價值,反而同樣什麼男人的蘇然,也許能看的更透徹一點吧,於是韓詩語的身體朝前傾:“蘇然,你覺得呢?”

蘇然沒有回頭,剛纔他在客廳目睹王兆輝夫妻二人整個爭吵的過程,他所瞭解到的王兆輝,是個相當古怪的人,一條價值數十萬的項鍊,明明是他老婆想要,可最後他卻送給了一個與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繼女,這讓蘇然不能理解。

他覺得,王兆輝一定是個徹頭徹尾表裡不一的男人,韓詩語離開是正確的選擇。

他提醒韓詩語道:“詩語,以後你儘量不要與王冉的爸爸單獨相處。”

他覺得,王兆輝時候潛藏在韓詩語身邊的另一枚**。

(三)(一)(六)(五)(四)(一)(三)(一)(一)(二)(三)(五)(二)(五)(三)(六)(五)(五)(四)(五)(六)(五)(六)(四)(四)(六)(二)(四)(四)(一)(一)(一)(五)(二)(一)(三)(六)(二)(二)(三)(一)(四)(五)(四)(三)(一)(一)(三)(六)(四)(五)(六)(六)(三)(五)(三)(二)(五)(四)(四)(二)(二)(五)(一)(五)(二)(四)(四)(四)(二)(二)(一)(四)(四)(四)(三)(二)(四)(一)(三)(四)(五)(五)(五)(三)(一)(五)(二)(六)(六)(六)(二)(六)
(三)(一)(六)(五)(四)(一)(三)(一)(一)(二)(三)(五)(二)(五)(三)(六)(五)(五)(四)(五)(六)(五)(六)(四)(四)(六)(二)(四)(四)(一)(一)(一)(五)(二)(一)(三)(六)(二)(二)(三)(一)(四)(五)(四)(三)(一)(一)(三)(六)(四)(五)(六)(六)(三)(五)(三)(二)(五)(四)(四)(二)(二)(五)(一)(五)(二)(四)(四)(四)(二)(二)(一)(四)(四)(四)(三)(二)(四)(一)(三)(四)(五)(五)(五)(三)(一)(五)(二)(六)(六)(六)(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