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將蘭溪的脊骨挑起,嶙峋地聳起在後背。蘭溪緊走了幾步閃身避到牆角那邊,聽準了背後的腳步聲,伸腳就猛地踹出去!蘭溪計算好了,這一腳蹬出去,就算不能踹中那人命根子,至少也能讓他橫着摔出去,這樣她好有機會撒腿就跑!
沒想到那人也是機靈的,竟然在即將被她腳踹中的剎那,一個水蛇扭腰給避過去了。順便,還伸手就捉住了蘭溪的腳踝!
蘭溪猝不及防之下,重心頓失,就張嘴叫起來,“救命啊——”
“誒,你別喊啊!”那人伸胳膊就過來一把捂住了蘭溪的嘴。
天上礙事的雲終於飄走,露出純白的月色來。蘭溪大口喘息着盯着眼前的人,瞪大了眼睛。眼前搖搖晃晃、滿身酒氣的,同時卻雙眼賊亮賊亮的,不是總裁大人又是誰?
藉着月色看清蘭溪滿眼睛的驚嚇,月明樓樂得彎了腰,這才鬆手放開蘭溪,“哈哈……,杜蘭溪,原來你這麼不禁嚇啊。哈哈!”
“總裁!”蘭溪又尷尬又發懵,“您這是幹什麼!”
月明樓眯着眼凝着她,忽地泄了口氣,“我出去喝酒了。後來一想,這麼回家去也不行,得在外頭把酒意散盡了再回去。就繞着繞着到你家這兒來了,正好堵着你。想跟你玩個藏貓貓而已,誰知道你還下死腳啊!”
“您找我玩藏貓貓?”蘭溪都給氣樂了,“總裁,您明天的飛機。今晚還有心情玩藏貓貓?”
月明樓坐下來,靠着牆。還伸手拍着身邊的位置,招呼蘭溪也坐下來。瞧着眼前的醉貓,蘭溪也只好嘆了口氣坐下來,支着下巴扭頭去望他。絲絲縷縷的月光柔白縹緲,遮着他的眉眼,蘭溪試探着問,“總裁,該不會是您心情不好,所以特地來找我掐架吧?”
“哈哈!”月明樓大笑,轉頭眼睛灼灼地望着蘭溪,“你說對了。不過現在不用掐架了,剛剛我偷着跟着你,把你嚇叫喚了,我已經心情好起來了。”
蘭溪氣得磨牙,低低罵了句,“有病啊!”
月明樓這次卻沒惱,反倒更是朗聲大笑。再扭頭望蘭溪,“杜蘭溪,這也纔是真正的你吧?原來覺得我只把真實的自己給你看了,我有點吃虧;不過轉念一想,其實我那晚上也看見了真實的你。杜蘭溪,平常那個窩窩囊囊的杜蘭溪,也是你的面具,對不對?”
蘭溪嚇得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瞪着月明樓那一臉的得意,不知道怎麼作答。
“哼,你不用裝了,我這回確認了。我就說嘛,你強抱我那晚上怎麼就那麼野啊,哪兒是平常窩窩囊囊的那個你啊?果然你也是藏起來自己的,跟我一樣。”
蘭溪有些不甘,撇了撇嘴,卻沒反駁。
“杜蘭溪,你爲什麼把自己給隱藏起來的呢?”月色氤氳,像是柔軟的紗帳,這一刻月明樓整個人也變得溫柔了許多,“難不成,你是爲了我五叔啊?你以爲儒雅的他,喜歡的也是文靜纖柔的女子,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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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