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折騰了很久,宮晟天還是像往常一樣在上早朝的時候醒了過來,見臥房裡只有墨白在一旁伺候,眉宇微微一蹙:“他呢?”
“回王爺,公子在服侍你休息之後就回去了。”墨白在公子言走後就一直守候在牀邊,見宮晟天果真如同公子言所說的那般悠悠醒來,臉上浮現絲絲喜色。見宮晟天坐起身來,連忙上前服侍他更衣。
“爺,你覺得身體還好嗎?”墨白見宮晟天的臉色有些發白,下牀的時候腳步也有些飄浮,頓時神情一慌。
“本王沒事。可能是寒毒驅除身子有點虛吧。”他模模糊糊的記着公子言貌似放了他好多血。
“是屬下疏忽了,公子臨走前囑咐過了,讓王爺這幾天多吃多點大紅棗和紅豆。說王爺需要補血養氣。”
“······”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宮晟天就像往常一樣進宮上早朝去了。大殿裡,先到的臣子們一個個抱團聊天,見他走進來,都一如既往的低頭行禮。宮晟天連看都不看,就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可剛站好,身後就響起一道乾嘔的聲音。
“三哥,身體不好就該多多休息。別逞強,累垮了就不好了。”四皇子宮晟允搖着一把白色紙扇,笑眯眯的走上前來。目光注意到宮晟天愈發的蒼白的臉色時,眼底閃過絲絲興奮的流光。
宮晟天本不想搭理他,可是眼角掃到走進大殿的宮晟軒和宮晟宇二人,眸光一閃,冷聲道:“本王的事情,輪不到你來關心。”
“你!”宮晟允沒想到他的態度會這麼惡劣!當着衆位大臣的面就落了他的面子。不過···這纔是他的風格,定山王獨來獨往,不與任何人交好,只與人交惡。剛要開口,身旁就傳來大皇子的聲音。
“四弟別生氣,三弟只是心情不太好。”大皇子宮晟軒一進大殿就看見撞在一起的兩人,眸光一閃,就踱着步子走了過去。身側的五皇子宮晟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邁着步子跟了過去。
“大皇兄。”宮晟允見宮晟軒二人走了過來,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嗯。”宮晟軒對着他點了點頭,然後就側過身子看向宮晟天“三弟,四弟也是關心你。兄弟之間,你的態度着實惡劣了。”
宮晟軒一如既往地在衆人面前做着‘老好人’,努力塑造出一幅關愛弟弟的大哥形象一品農莊,絕品夫。只是宮晟天壓根不吃他這一套。
“本王態度再怎麼惡劣,也比不過你們想要置本王於死地!”宮晟天的聲音鏗鏘有力,低沉冷寒,讓大殿裡原本小聲嘀咕的衆人都紛紛噤音垂首。心理頗有些納悶,定山王以前不是都懶得理會這些皇子們的挑釁麼?怎麼今兒個,把話說得這麼敞亮了?
衆位大臣呆了,宮晟軒三人也呆了。他們清楚宮晟天性子敖烈,懶得和衆人虛與委蛇,只是沒想到大會在大殿上把話說得這麼開!一時間竟讓他們三人都下不了臺!畢竟私下知道是一回事,當面說開又是另外一回事。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見面前突然噤聲的三人,冷硬的面容上緩緩浮起一抹鄙夷的笑容“不要以爲你們勾搭上公子言就可以把本王置於死地。要知道,本王若想弄死你們,比當年親手撕碎二皇子還要簡單!”
孃的,這已經不是撕破臉,還是直接*裸的威脅了!
大殿裡的空氣愈發的稀薄,衆位大臣們更是躲在角落裡,避的遠遠的。而重新被撕開往日仇恨的楊家家主,儘管心裡憤恨不已,但是在心底也不得不承認,宮晟天說的都是實話,不然他們四大家族也不會聯起手來只爲扳倒他一個。
“宮晟天,你太狂妄了!這裡可是大殿!”心高氣傲的四皇子被宮晟天這麼當衆鄙夷,頓時惱怒出聲,直接直呼其名,連那一聲‘三哥’也懶得叫了。
“狂妄?”目光斜斜的掃了眼氣的跳腳的宮晟允,宮晟天眼底的鄙夷愈發的明顯,冷冷一哼,道“狂傲,是因爲本王有狂傲的資本!你們呢?”
冰寒的眼眸從三位皇子身上一一掃光,翡翠般的眼眸裡滲出絲絲譏諷的流光,見那三人無一例外的蒼白了面容,這才雙手後背,側過身去。
這種仗着母族的跳樑小醜,他宮晟天自始至終都沒放在眼底,他心中真正的仇人,只有一個!
那就是——
“皇上駕到!”
一身龍袍的老皇帝在太監的攙扶下走上龍椅,目光掃到四個面色陰沉的兒子,眉頭一皺:“這又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宮晟宇最沒心眼,聽到老皇帝這麼問,連想不想就跳出來告狀,順便又添油加醋一般,這般愚蠢的樣子,讓木丞相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都是閨女自小慣得,竟把一個皇子教育成這般愚蠢的模樣。老皇帝子嗣單薄,皇子總共就五個,那一個還未成年,所以十分忌諱兄弟相殘,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遲遲未立太子。這也是他們這麼多年一直在暗下搗鬼卻沒有下狠手的原因,因爲一旦下了狠手,那老皇帝就不會坐視不管了。
木丞相這邊急的想要出聲補救,那邊老皇帝卻在聽完後瞬間拉下來了臉,目光陰沉的看向大殿上傲然而立的三兒子:“小五說的話都是真的?”他竟然敢在大殿上放出這般狂妄之語!眼底究竟還有沒有他這個父皇!
“是真的。”宮晟天張嘴說道,冷冷掃了眼一旁暗暗得意的宮晟宇,又默默補了一句“難道兒臣說錯了麼。本王是傲雪國定山王,這是總所周知的事情。”更衆所周知的,就是這王位和兵權,都是他親手一步一個腳印得來的!而不是像他們這些有母族依靠的皇子們,張嘴要來的!
愚蠢至宮晟宇,也明白宮晟天這話說得不對勁,於是顧不得老皇帝還在上面盯着,直接直起身子扭頭看向宮晟天。
“怎麼?本王說錯了?”宮晟天目光沉沉,嘴角微勾,翡翠般的眸光讓宮晟宇瞬間想起雪原上狠厲無情的雪狼,身子一下子僵在那裡“本王一直記得本王姓什麼。倒是你們···可還記得自己姓什麼?”
原來是在這裡等着他們最強特工:廢柴請住手!
宮晟軒和宮晟允瞬間恍悟了,怪不得宮晟天今天感覺怪怪的,說話這麼不留情面,原來是想引起父皇對他們的猜忌!
宮晟軒和宮晟允連忙出列跪在地上,可是那老皇帝早就拉下來了臉,目光盯着那二人,陰沉的可怕。
“父皇,三哥是因爲兒臣的氣才說出這般話。兒臣始終沒忘記自己姓什麼,請父皇相信兒臣!”宮晟允出聲解釋道,一旁的宮晟軒連忙應和。
“哼!”老皇帝冷冷一哼,沒有言語,目光掃了眼面無表情的三兒子和還處於霧水之中的五兒子,袖子一掃“滾一邊去!”
宮晟軒和宮晟允知道老皇帝這是犯了怒,於是不再言語起身回到了站立的位置。目光掃到站在首位的宮晟天,二人心底的恨意愈發的濃烈,以至於整個早朝過去,二人都不知道究竟講了些什麼。
“宮晟天,你好樣的!”一下朝,宮晟宇就兇狠狠地走到宮晟天的面前,顯然經過一個早朝的思索,他已經反應過來了。
宮晟天沒有理會他,擡腳就走,見宮晟軒二人堵在大殿門口,脣角一勾:“再不出宮,你們和公子言約定的時間就要錯過了。據本王所知,那公子言可是很討厭別人不守時。”
“什麼!你怎麼會知道!”跟過來的宮晟宇又驚住了。
“本王怎麼會不知道?”見眼前三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宮晟天心情極好,於是又順手捅了一刀子“本王不僅知道你們和那公子言有賭約,本王還知道就算是有了公子言你們依然鬥不過本王。”
“你!”見宮晟天又放出這般狂妄之語,宮晟允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想要上前理論,卻被大皇子伸手給拉住。
“三弟,做人還是不要太狂妄了。不然到時候,打得還是自己的臉。”宮晟軒儘管也很氣憤,但是還是很理智的保持自己的皇子風範。
“哦?是嗎?”宮晟天雙手後背,嘴角勾起一抹傲視天下的弧度“那我們就試試看吧。”說完,就擡腳離開。身上的黑底金紋蟒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刺的大殿裡的三人眼睛生痛。
“別理會他了。去見公子言纔是最重要的。”雖然不明白宮晟天爲什麼突然撕破臉皮,但是宮晟軒覺得他是越來越危險就對了!
盡君歡裡,勉強補了一覺的公子言正懶散的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收到小狼的信號之後才慢吞吞的爬了起來,在那三人進門之前擺好了架子。
“讓公子久等了。”宮晟軒三人沒想到公子言會比他們先到,於是一進門就先道了個歉。畢竟眼下,他們都在爭奪他的支持。
“無礙,是本公子早到了。”公子言從袖中拿出銀扇唰的打開,淡淡的眸光掃了眼坐在她對面的三位皇子,勾脣一笑:“既然都到了,那麼···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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