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呢,林辰先生就和我想的一樣,是一個差勁到極點的男人。要知道毫不負責的男人在生物圈上,可是和青蛙同一等級的存在呢。”
夜魔女又恢復了原有的嘲諷姿態,之前的嬌羞就好像從沒發生過似的。
“你突然說這種話我可沒辦法理解啊……不負責任指的是什麼?”
林辰努力回憶了一下,並沒有在大腦裡找到疑似“始亂終棄”的記憶。
“居然都完全沒有印象,林辰先生的生物等級看來又要下降了,現在已經是草履蟲級別的存在了。”
“所以說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生物等級是什麼東西?
“真的是完全不在意啊……既然如此我就給朽木腦袋的林辰先生提個醒吧。”
莉莉絲這樣說着,示意林辰彎下腰來傾聽她的發言,然後在他剛剛彎腰的時候就揪住了他的衣領。
林辰只好蹲下來,夜魔女冰涼的手指貼到他的胸口上,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因爲已經暫時脫離了幼·女的體型,她作爲異性的吸引力也變得強了不少。這種時候被她像這樣拉近,林辰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許多。
林辰覺得夜魔女肯定察覺到這一點,畢竟她的手指就貼在自己的胸口。
“明明之前的時候還記得很清楚,難道說現在反而忘了嗎?林辰先生,你可不是孤身一人的啊。”
莉莉絲的手掌收緊了——林辰稍稍有些呼吸困難。
估計夜魔女接下來不希望他在她的發言中插話,纔會使用這種手段吧?
作爲女性的話這種力氣稍稍有點大,不過作爲神的話就小菜一碟了。
“林辰先生有妹妹,友人,學姐……還有各種關係親近的人。難道在參與到我們的戰爭之前,就沒有想過自己做的事情會傷害到他們嗎?”
她這樣說着,臉上露出挑釁的表情。
“而且,就算他們沒有遭受到實質性的傷害,林辰先生在承受風險的時候,難道沒有幻想過自己一旦出事,他們的臉上會露出什麼樣的悲傷表情嗎?”
“我當然——”
“所以我說了,林辰先生真是差勁呢。”
夜魔女擡起頭盯着林辰的眼睛。
目光就像是冰錐一樣,直直地刺過來。
雖然是從下向上看,但是卻給人一種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發動批判的感覺。
“‘想要做什麼就去做’林辰先生肯定是這種毫無責任發言的忠實信徒呢。爲了實現自己的想法隨意地欺騙可愛的妹妹,踐踏溫柔的學姐的心意,簡直是人渣中的超級人渣,光是站在這裡就很礙眼了,如果觸碰到你的話,肯定會被你的骯髒想法侵蝕的吧?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夜魔女這樣說着,真的鬆開了抓住林辰衣領的手,向後退了幾步,像是手上沾了髒東西一樣用力擦拭着。
“喂——”
“請趕緊離開這裡吧,林辰先生……或者給你加個頭銜?請趕緊離開這裡吧,草履辰先生。”
夜魔女制止了林辰的發言,然後一隻手捂着口鼻嘲諷道:
“光是你站在這裡,這裡的空氣都要被污染了。再多看你幾眼,我的眼睛肯定會爛掉的。所以請你行行好,趕快消失在我面前怎麼樣?請消失,請快點消失,消失——消失——”
她像是知了一樣不停地重複同一個詞。
“我說啊,你這傢伙——”
“咦咦?明明說了消失爲什麼林辰先生還在這裡?林辰先生難道連消失都做不到嗎?”
夜魔女好奇地擡起頭看着他。
“真是的,像你這樣的傢伙爲什麼會出現在我面前啊?是什麼地方搞錯了嗎?是什麼掌管命運的大人物的惡作劇嗎?簡直就是開世界級的玩笑嘛,真是倒黴透了。像你這樣的人……像你這樣的人……”
夜魔女發着牢騷,而林辰這次選擇了沉默不語,站在原地。
說真的,這傢伙臉上的表情真的很容易讓人產生反感,尤其是那種滿是嫌棄和厭煩的嘲諷眼神,光是看一眼就會讓人有一種想要原地爆炸的衝動。
作爲沒有經過訓練的人,夜魔女相當有天賦呢。
還是說一直都在做類似的事情所以習慣了?
總之,她很有演員的天賦。
就算真的是在拍戲,和她搭戲的那個演員也一定會當真然後瞬間發怒吧?
林辰不是演員,也沒有多麼強的洞察力。
他當然是看不出莉莉絲在自己的……如果她的眼睛裡沒有流出眼淚的話。
“很抱歉……”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林辰覺得自己應該道歉。
居然因爲自己的緣故,讓一個女孩子忍受着強大的痛苦,說出這種違心的話來……
他伸手攬住夜魔女柔軟的腰部,讓她溫度過低的身體和自己貼近。
“庫咔咔咔……真是無聊……居然在我面前上演這種苦情劇的劇情……”
頭頂巨大的惡魔發出嘲笑,但是無論林辰還是莉莉絲都沒有搭理他。
“林辰先生……請離開我……”
莉莉絲垂下兩隻手,顫抖着這樣說。
“他說的沒有錯,我一定會背叛林辰先生的……夜魔女這個神位就意味着背叛和災難,要是繼續待在我身邊的話,林辰先生會受——”
“沒有關係的。”
林辰低下頭,用手指擦過夜魔女因爲眼淚而粘在臉上的長長的頭髮。
“我可是不死之身啊,就算受傷也一定會恢復。更何況那種事情我已經習慣了。”
“不對……林辰先生根本什麼都不清楚。”
莉莉絲用力地搖頭,“並不是我想要傷害誰……而是我的身份就意味着傷害。只要我出現的地方一定會遭受不幸,和我走得太近的人一定會被詛咒。這是從我來到世界上就被決定好的,因爲,我就是詛咒本身……”
“那不是正好嗎?”
林辰聳聳肩,“反正你到了別的地方也會傷害到其它人,那乾脆就一直留在我身邊好了?除了不死的我以外,難道還有別人能受得住你嗎?”
說完這話,他又覺得自己的措辭有些太過曖昧,老臉一紅,朝着一邊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