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還是大婚當日周夫人送的,一套純金的利器。
蘇夏已經被嚇得翻白眼了,場面一度的搞笑,把許檸妍給逗樂了。
“許檸妍你到底是什麼妖怪!!”
許檸妍每日都來偏院爲蘇夏療傷,可隨着日子漸長,蘇夏的臉不僅沒有好,還爛的更加厲害。
原本一些被蜜蜂叮咬起來的紅包,突然變成了膿包。加上三伏天的到來,蘇夏那張小臉上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額頭。
丫鬟們每天都要勤快的打掃屋子,才能驅散這陣臭味,有承受能力弱的丫鬟,早已在牆角吐酸水了。
“夫人,側妃是不是不太對勁?按理說,這麼多大夫聯合起來開的藥應該不會錯,可爲什麼側妃的臉……”福子欲言又止,忍不住看向帳簾後的蘇夏,牀上的人正在發出痛苦的叫喊着。
要是到了盛夏,說不定那臉上還會長蟲子!
許檸妍也發現了詭異,可無法查證方子。
“先給她處理上面的膿水吧。”
“是。”福子硬着頭皮過去,小心翼翼揭開了蘇夏臉上的紗布,臉蛋的膿包已經破了,流出黃色液體。
嘔,嘔!!實在讓人作嘔!
此時,周夫人剛好來了,在見到小兒媳婦變成這樣後,頓時惱火。
“你怎麼照顧夏兒的?爲什麼她病情更嚴重了。”
面對質問,許檸妍不知如何回答,總不能說真是因爲蘇夏自己虧心事做太多,所以遭天譴了吧?
蘇夏身邊的小丫鬟跑過來跪下,哭哭啼啼。
“回稟夫人,這幾日王妃雖然照顧我們側妃,可是,可是都沒有盡心盡力。”
許檸妍嘴角一抽,她都親自上手了,還不叫用心?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當初不該讓你照顧夏兒!”周夫人藉機發火,尖銳的指甲狠狠指着許檸妍的鼻尖,好像要將她戳瞎。
小丫鬟抽噎着又說:“每次王妃來,奴婢們就要回避,然後聽見側妃在屋內的慘叫聲,不知道王妃在對側妃做什麼……”
周夫人冷眼覷她,“我知道你們兩人合不來,可你也不能如此蛇蠍心腸啊!”
“斗膽問一句,母親怎麼就認爲她傷勢加重跟我有關?”
片刻後,就見一位大夫進來。
“陳大夫,你看看這藥有沒有問題。”
陳大夫又聞又吃的,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藥不是先前開的,被人換過,原本的藥性溫和,敷臉再合適不過。現在藥里加了夾竹桃粉,會引起傷口過敏、潰爛,側妃的傷勢久久沒痊癒,想必是因爲這個原因。”
話音剛落,驚起衆人心中駭浪,懷疑的眼神紛紛看向了許檸妍。
最可疑的就是正妃。
“母親……”蘇夏嗚嗚咽咽,“她不僅害我,還恐嚇我,威脅我,這些我房裡的丫鬟都能作證,每次她們一走,許檸妍就開始用各種手段嚇唬人。”
人證物證俱在,周夫人一聽,聲音罕見的凌厲起來,猛地拍桌,“你這毒婦,果然一開始就不安好心,周家容不下你這樣的人!來人,將王妃押下。”
兩名丫鬟上前扣住許檸妍的手,被她狠狠甩開。
“說了不是我做的,別錯怪了好人!”
“除了你還有誰,從進門開始你就對夏兒不懷好意。”
事情鬧得很難堪,正好這個時候周梓年回來了,看見了這一幕,當即將許檸妍拉了出去。
院子裡所有人都退下,二人四目相對,皆是憤怒。
“爲什麼害夏兒,僅僅是因爲本王對她好?”
什麼破理由?許檸妍冷笑,“我說了不是我做的。”
“別狡辯,除你之外,誰對夏兒如此憎惡,厭惡到要害她的性命。同爲女子,你爲何不能學她半點溫婉賢良?”
一番話將許檸妍批評的沒有一點好處。她不斷催眠自己眼前的周梓年只是失憶,但是目前的情況,她根本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
“是你心裡有愧吧。”
許檸妍捏緊着雙拳,忍不住回頭,語氣充斥着對這件事的不屑,更是對陷害蘇夏嗤之以鼻:“她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你從前說會護着我愛着我,你怎麼不記得了?”
隱忍許久的火山終於還是爆發了。
“你發什麼瘋,本王何時跟你說過這些話?”
“是,我想起來了,你根本不是他,你只是長得跟他一樣,名字一樣罷了。他很好,你比不上他千分之一。”許檸妍狠狠甩開了周梓年的手。
兩人在院子裡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周夫人在屋內氣定神閒的喝茶,露出得意的笑容。夾竹桃粉是她叫人下的,否則,怎麼趕走許檸妍?
……
“夫人消消氣。”福子囁聲說着,摁住許檸妍收拾包袱的手。
許檸妍冷靜道:“與其待在這裡讓人欺負,不如離開,外面天高海闊!你被攔着我,否則我連你也一塊罵。”她氣極了,想起周梓年方纔對自己惡聲惡氣,她簡直心如刀割,不論如何,都不想再經歷這種事情。
收拾完東西后,許檸妍發現除了兩件衣物以外,就是些帶不走的重物,不要也罷。
兩人正要堂堂正正的離開邑王府,不料福子眼尖,忽然瞧見了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影正要往偏院去,手裡還提着藥箱,想必是去給蘇夏換藥。
許檸妍留了個心眼,跟了幾步上去查看,發現這名大夫看着面生,從前沒見過。又想起蘇夏重度爛臉的事,一連串回想起來,得知了事情真相。
“蘇夏表面上用着陳大夫的藥,私下卻召見別的大夫。”
福子立馬反應過來。也就是說,那藥根本就是被動了手腳!蘇夏不會自己害自己,那能爲蘇夏喊來大夫的,就是周夫人了。
周夫人原先就對她們態度不好,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周夫人還真狠得下心對蘇夏“用藥。”
“咱們要不要跟王爺說明這件事呀!夫人您是被冤枉的!”
許檸妍冷笑一聲,再多的熱情也被周梓年的態度所沖淡了。
“管他呢。”反正爛的不是她的臉,她現在心情不好。許檸妍心中生出別的主意,讓福子去準備兩套男人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