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吧。”
“王爺……你要去哪？夏兒捨不得你。”
福子將空了碗端走，已經不想聽蘇夏在這膩膩歪歪，聽着心裡犯惡心！
“她都喝了？”
回到院子後，福子將剛纔的事稟告給許檸妍聽，“喝了。”
“周梓年在場，她不敢不喝。”不喝的話，那就是假病了。
福子看着許檸妍還有心情在鏡子前打理自己，哀愁道：“您不擔心二夫人在王爺面前搬弄是非嗎？”
看王爺今天被鬼迷心竅的樣子，福子忽然覺得這個王爺很不靠譜，一點都不公正！
許檸妍在勾勒上挑的眼線，聞言後好笑道：“總不能爲了周梓年，我連愛美的權利都沒有了吧？況且他現在已經被蘇夏迷惑了，我說再多，他也聽不進去。”
這幾天許檸妍想明白了很多事，沒必要一直執着周梓年對自己好不好，反正現在周梓年喪失記憶，根本不記得跟她的過往。既然如此，她先專心對付蘇夏。更重要的，是對付周夫人。
周夫人對她的敵意已經越來越強，甚至開始奔着害死她的方向。
許檸妍不得不防備起來。在蘇夏病了的這些天，她同樣對外稱病，不論是家宴還是其他活動，許檸妍通通沒有出席。同樣的，調製了不少備用藥物，以防日後被人暗算。
時間線拉長了半個月。
蘇夏的病終於好了，同時也霸佔了周梓年將近半個月。外人看似是親密無間，可只有蘇夏知道，每次周梓年過去陪伴她，不過是在她的房間內處理公務，根本就沒碰過她。
“王爺，你都忙了一天了，就不能看看夏兒嗎？”
蘇夏一臉的委屈，看着周梓年忙前忙後，就是沒有一刻的時間是屬於她的。
爲什麼會這樣？從前那個對她溫柔體貼的男人，去哪裡了？
“本王手頭事情多，夏兒乖，你自己先玩。”
蘇夏輕哼一聲，輕輕跺腳，轉身離開，去外面摧殘周梓年所種植的花卉了，那可憐的花瓣，一片片掉落在地面上，像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白菜。
許檸妍剛進到院子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些繡球花花卉在京城裡是很值錢的東西，一般只有達官貴人的家裡，纔會種植這些從外引進的花，沒想到被蘇夏這麼摧殘。
“你來幹什麼？”
許檸妍擡眼笑道：“難道我不能來麼，還是來之前必須告訴你一聲？”
蘇夏對她素來是沒有好態度，而且眼下週梓年不在身邊，對她，更是很衝。
“不是不能來，是你不配來。這裡是王爺的書房，他最討厭別人進來了，當然了，除了我之外，我有資格。”
說實話，許檸妍很不想跟這種幼稚的小妹妹吵架。不過話說回來，蘇夏最近好像沒怎麼作妖。
她靠近蘇夏，低聲道：“春豔閣的老鴇認識你呢，下次要是想陷害我，一定要把這關先圓了。不然要是被王爺發現的話，你猜會怎樣啊？”
“少在這嚇唬我了許檸妍……”蘇夏暗暗咬着牙關，對她說話都在用力。
許檸妍直接擦肩而過，沒有叫人通告一聲，直接進入了書房。她一個正室，難道來書房的資格都沒有？
想必周梓年再偏心，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爲難她。
“我找王爺有事。”
話音剛落，周梓年便擡起頭，書房的門漸漸關閉，許檸妍身後的天光也隨着關門後消失。
“我是來找王爺談論之前看見幻象的事。”
周梓年皺着眉：“那應該不是幻象。”一切都太逼真了。
許檸妍笑道：“原來王爺也是這麼認爲的。”
“你在套本王的話？許檸妍，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檸妍兩眼發光，今日這般淡定行事，是因爲相信周梓年會按照她的說法去做。在這一刻，她還是願意相信周梓年。
“扭轉一切。”許檸妍聲音鏗鏘有力，嘴上說道：“只有王爺，纔有實力做這件事。”
“若是不依你的話呢。”周梓年對許檸妍的話，還是有點懷疑。
這也不奇怪。
原本週梓年生活得好好的，突然發生了這種重大變故，饒是誰，都不願意輕易相信會發生這種事，而且宙斯之眼出現在衣櫃中，一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天地間，竟真有這樣神奇的東西。
要是許檸妍告訴他，這東西能穿越時空，恐怕他會更加震驚。
“那後漢時代，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些天，許檸妍算是摸索出一個道理了吧。時代不同，但這個空間的事情依舊在朝前面發生。但如果這個空間一旦有節點變化，或是死了重要的人，或者是因爲有關鍵性的事情被改變，那麼一切都會被打亂，歷史也必定會被改變。
如此一來，說不定連周梓年也不存在了。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根本不得而知。
眼下北漢的情況並沒有那麼好，就像是火山爆發前夕，一直在底下暗流涌動着。
周梓年不受寵，容易被害。若是死了，一切必定會被改變。
“你說了這麼多，本王還是不解你的意思。”
“只需要理解成沒了你，就不會看見幻象中的一切。”
周梓年頭一次，這麼認真地打量着許檸妍，“可有什麼證據？”
“沒有。”
“所以一切還是僅憑你的猜測而已。”
“那又如何？幻象是親眼看見的，我不相信王爺心裡沒有迷惑。”許檸妍乾脆撒了個謊：“聖醫一族，在遠古時代，本來就有通天眼窺見未來世事一說，王爺不信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話不投機，多行不義必自斃的意思。
周梓年忽然對她的背影道：“本王相信你，你能否幫本王改變一切？”
“那是自然。”許檸妍露出滿意的笑容，脣角微微勾起，“只是想讓王爺知道，我永遠不會害你。”
周梓年看着她的眼神，終究還是變了變，沉默一會後，纔對她開口。
“本王其實…在夢裡見過你。”
許檸妍愣了下，詫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