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狷庶女(56),暴君霸寵庶女妃,五度言情
“對了,阿蓮娜,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們苗疆有種巫術,叫做洗腦巫術?”
鳳無涯忽然想起這件事情,可能跟整個村子被燒燬有關係。
在那一刻,他率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身體狀況,而是導致巴馬依等人死亡真正凶手。
阿蓮娜蹙眉看向鳳無涯,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隨即不解地說道:“巫術不就是之前我阿爹跟你講過的那些嗎?他當時說的時候,咱們倆是在一塊兒的。”阿蓮娜說的時候,最後那句話咬得很重,生怕楚若不知道似的。
“那你還知道關於巫術的其他事情嗎?”鳳無涯繼續問道。
“你剛纔說的是洗腦巫術……”阿蓮娜皺着眉頭想了好一陣子之後,才用有些不確定地口吻繼續說道,“阿母好像也提到過,說中了洗腦巫術的人會失去對最愛之人的記憶。只是着都是苗疆的傳說罷了,沒人真正知道的。”
“你真的不知道?”楚若走上前一步,緊緊地逼問道。
她剛纔好像看到阿蓮娜的眼眸一閃,似乎是在刻意隱瞞一些事情似的。不管怎麼說,楚若明顯感覺到了她並沒有和自己說實話。
“奇怪,我爲什麼要知道?”阿蓮娜不解地看向楚若,面色忽然有些不悅,“姐姐,你不能因爲卡蒙是你的男人,就對我有敵對心理。”
“誰對你有敵對心理了?你別亂說。”楚若沒好氣地說道。
她以前好心好意對阿蓮娜,沒想到痛失父母和丈夫的阿蓮娜竟然還反過來想來搶她的男人。
阿蓮娜得怯懦地躲閃了一下,又開始扮起柔弱來了。
她看向鳳無涯,有些忐忑地說道:“卡蒙,如果你們不願意帶着我的話,就把我扔在這裡好了,免得被姐姐這樣嫌棄,我反而會更害怕。”
鳳無涯蹙眉看向阿蓮娜,垂眸想了想,堅定地說道:“你先跟我們出了苗疆這裡吧,我們找一戶好人家把你寄放在那裡。”鳳無涯深深地感覺到這樣呆着阿蓮娜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好吧,謝謝卡蒙!”阿蓮娜點了點頭,感激地說道。
楚若很是訝異,這次她怎麼沒有挽留說想要跟鳳無涯在一起呢?
好像從剛纔鳳無涯提到洗腦巫術以後,阿蓮娜的態度就變了許多。只是這樣的轉變,或許也來得太快了點吧?
“對了,卡蒙,你每個月發病的時間是什麼時候?我想辦法給你用蠱抵抗一下也可以的。”
三個人坐在一處山洞裡時,阿蓮娜看着生火的鳳無涯問道。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裡含着幾分單純和無害,卻讓楚若無論如何也看不順眼了。
鳳無涯淡淡地說道:“每個月十五,也就是說,後天晚上我就又要發病了。”說完,他看向阿蓮娜,有些疑惑地問道,“蠱術不是隻有害人時纔可以用嗎?難道你有辦法用蠱術救人?”
“嗯!蠱術在一定情況下,也是可以救人的,這一點你就不懂了吧,我們苗疆族不光是會害人的蠱術,也有治病救人的蠱術呢。”阿蓮娜信誓旦旦的說道。
“不用了,你現在懷有身孕,我們無涯不需要一個孕婦來幫助他減輕痛苦。”楚若斬釘截鐵地說道,話裡有着無比堅定地意思,就是不需要阿蓮娜插手他們的事情。
“好吧,我也只是好心而已。”阿蓮娜無奈地聳了聳肩,只得作罷。
晚間,阿蓮娜早早地便睡着了。
她因爲一夜沒有休息好,又哭了大半天,早就困了。
可是楚若卻怎麼都睡不着,便獨自一個人走出了山洞。
當看着淒冷地夜景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她忽然感覺到心裡堵得慌,一種難以言說的消極情緒在瞬間涌上心頭。
須臾,身上忽然一沉,有些微冷的身子便變得暖和起來。
楚若側頭一看,原來是鳳無涯爲她披上了一件大氅。
她擡起頭看向站在身旁的鳳無涯,淡淡地說道:“你打算怎麼辦?”
鳳無涯聞言,輕嘆一聲,在楚若的旁邊坐了下來。
他看向楚若,寵溺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部,柔聲說道:“若兒,我知道你不喜歡阿蓮娜,或許她說的話裡也有不真實的,但是她的父母和族人都死了,我不能坐視不理。關於他們村落的那場滅頂火災,就連你也有所懷疑與我們有關,我心裡也是如此想的,自然很過意不去。”
“可是她明擺着就是想跟着你,說白了,就是想霸佔你的愧疚,讓你將她收爲家室。”楚若悶悶地說道,看向鳳無涯的時候,心裡是有一絲埋怨的。
她開始有些後悔當初想要到苗疆來看看了,如果不來的話,或許就不會遇到巴馬依等人滅亡,更不會遇到失去了所有親人的阿蓮娜。
但是楚若心裡也有些不確定,他們如果不來的話,暗地裡在盯着他們的那個人或者那個組織會不會傷害他們的親人?
楚若心裡忽然有些害怕,總覺得是誰在暗地裡編織着一張大網,將他們禁錮得無所遁形,就等着他們自投羅網呢。
鳳無涯失笑一聲,輕笑着說道:“若兒,我心裡究竟有誰,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既然你不喜歡她,那我們走出這裡以後,就把她安頓在一個可靠的地方,好嗎?”
“嗯,就這樣吧。並非我不近人情,我實在無法對覬覦我男人的女人有什麼好感。”楚若理所當然地說道,心裡有些酸酸的,卻也明白鳳無涯不會就此拋下阿蓮娜不管。
“好,我都明白,都是我惹得禍,我是罪魁禍首。”鳳無涯雙手舉起來做投降的動作,讓楚若忍俊不已。
楚若沒好氣地嗔道:“你就這樣欺負我吧,明知道我拿你沒轍。”
“沒有。我的若兒是天底下最瞭解我的人,自然也是懂我的。”鳳無涯溫柔淺笑,伸出手將楚若攬入懷中,一起仰頭看着灰濛濛地天空。
他們的身後不遠處,山洞口裡出現一抹怨毒的目光,深深地望着緊緊相擁的兩個人,轉瞬即逝。
兩天後,三人到達了一個小鎮上。他們沒有住到客棧,而是租了一個農家小院住了下來。
坐在桌前,鳳無涯對阿蓮娜溫聲說道:“阿蓮娜,你就在這個小鎮裡住下來吧,我們回去後會派人給你送足夠多的銀兩來,保證你衣食無憂。”
“卡蒙,你不能多陪陪我嗎?過兩天再走好嗎?”阿蓮娜有些緊張地問道。
鳳無涯看着這樣可憐的阿蓮娜,又用眼神詢問了一下楚若的意見。
楚若考慮到鳳無涯今晚又要發病,不宜多做奔走,便朝他點了點頭。
鳳無涯隨即頷首說道:“好,我們後天再啓程離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追查出來殺害你們村裡人的兇手,不會讓巴馬依他們枉死的!”
“嗯!我相信你,卡蒙!”阿蓮娜溫順地說道。說話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看向楚若。
楚若只覺得這兩天的阿蓮娜溫順得出奇,總是刻意要讓自己忽略掉她的存在似的。她在心下計較了一番過後,站起身來對鳳無涯說道:“無涯,我想去集市裡轉轉,順帶給阿蓮娜買些生活必需品,你陪我一起去吧。”
“嗯,好。”鳳無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向阿蓮娜囑咐道,“阿蓮娜,你不要打掃這裡,一會兒我跟楚若回來後,會好好地打掃。”
說完,二人便手牽手走了出去。
阿蓮娜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的背影一眼,雙眸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走在大街上的楚若並沒有想要買什麼東西,而是一直都在思索一個她總是忽略掉的問題。
鳳無涯滿臉不解地看着她,有些奇怪地開口問道:“若兒,你在想什麼問題呢?眉頭緊皺的模樣可不好看了。”
“你說什麼?!”楚若猛地擡起頭來,看向他急切地說道。
“你怎麼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喜歡的。好看和不好看的,都包括在內了。”鳳無涯失笑地問道。
“無涯!”楚若驚恐地看向身後,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似的。
她四下掃了一週後,拉着鳳無涯快速地向前方跑去。
鳳無涯不明所以地看向她,蹙眉問道:“若兒,你怎麼神神叨叨的,怎麼了?”
“無涯,我來不及跟你說了,我們要快一點兒離開這裡!”
說着的時候,楚若奔到一個販賣馬匹的人面前,迅速買了輛馬車和一匹快馬,還僱了一個馬伕,拉着鳳無涯就上了馬車,對馬伕急切地說道,“車伕,麻煩你趕緊向洛陽城的方向駛去!”
“知道了,夫人。”馬伕是個很憨厚的中年男子,收了錢以後,便老老實實地按照楚若的吩咐駕着馬車。
坐在馬車裡的楚若,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聯想起來阿蓮娜的種種,簡直有種毛骨悚然地感覺。
她看向一直臉色不太好地鳳無涯,忽然撲向他哭出聲來:“無涯!我們可能中計了!”
“你說什麼?”鳳無涯被她沒頭沒腦地這句話給驚到了,扶着她的肩膀詫異地問道,“若兒,你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爲什麼我看不懂了呢?”
楚若哽咽地捧着鳳無涯的臉,對他戳定地說道:“阿蓮娜有問題,她絕對有問題!”
“阿蓮娜有什麼問題?”鳳無涯看向楚若,對她溫聲說道,“若兒,你彆着急,慢慢說,我就在這裡陪着你呢。”
“你記得咱們在來到苗疆以前,我還擔心阿蓮娜他們認不出我來的事情吧?可是阿蓮娜從來沒有說過我的臉變了,說明她是知道我就是從前那個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楚若渾身的汗毛都要束起來了。
見鳳無涯的眉頭也漸漸緊皺起來,她對鳳無涯惶恐地說道,“無涯,你想想看,我的臉跟從前他們見過的那張臉是有很大變化的,這一點只有你知道,苗疆那個村落裡的人是根本不知道的!但是阿蓮娜爲什麼能輕易喊我姐姐,還知道我們是戀人?”
鳳無涯弄懂楚若說的意思以後,腦子裡“嗡”地一聲爆炸開了。
他緊皺着眉頭,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沉聲說道:“你說得對!阿蓮娜肯定是有問題的!”
“之前關於她說的酒窖上面的屍體那件事情,我們已經有所懷疑了,只是當時阿蓮娜正處於悲痛中,所以我們都沒有去深究。但是現在你一說關於你的容貌,她好像從沒有對你現在的容貌感到訝異過。”
“對!就是這個問題證明,阿蓮娜是有嫌疑的!”楚若慌張地抱住鳳無涯,對他心有餘悸地說道。
“我懷疑她瞭解你中了洗腦巫術這樣一件事情的,所以纔會在知道你每個月十五病發以後,變得特別溫順,總想多留你幾天。我們不要再久留了,我怕今天晚上她會對你動手!”
“她會對我動手什麼呢?若兒,你不要發抖了,我們離開就好了,過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鳳無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對她安慰道。
楚若不住地搖着頭,將自己的臉埋進鳳無涯的肩膀上,痛苦地說道:“不!我怎麼可能不害怕?阿蓮娜心裡是有你的,而她一直都想多挽留你幾天,究竟意欲何爲?我怕她是想永遠地留住你,然後把我殺掉或者讓你從此忘記我!”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我們已經離開了。”鳳無涯看着驚恐萬分的楚若,心疼地說道。
“嗯。”楚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她總算是有些眉目了。
在他們的四周圍可能就有人存在着,處處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她看向鳳無涯,“給你下巫術的人是貞太后安排的,並且已經死在了你的面前。可是阿蓮娜一直都在苗疆裡,怎麼會知道關於你的事情呢?”
鳳無涯微微蹙眉,想了很久也沒有答案。
他疑惑地看向楚若,忽然問道:“若兒,你那天說親眼看到貞太后死亡,她真的死了嗎?”
“貞太后?”楚若緊皺起眉頭,忽然想起貞太后臨死前那詭異地嘲笑,又想到她胸部被插進去了一支簪子,搖着頭說道,“應該是死了吧,我記得當時有太監去探視她的鼻息,而且皇宮裡那麼多人擡着將她入殮,怎麼會沒有死呢?”
“那我實在想不出誰還會跟我結怨了,而且當初讓那個古怪的人給我下巫術的事情,是貞太后一手安排的。”鳳無涯覺得頭很疼,也許是快要發病了,所以他有些條件反射了。
他們出了那個城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現在天色已經擦黑,鳳無涯漸漸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又有些針扎似的疼痛了。
他爲了不讓楚若擔心,一直都隱忍着不表露出來,可是額頭上卻已經漸漸有了汗珠。
他記得上次自己在清醒過來後才知道差點兒就要把楚若給殺了,這次千萬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就在鳳無涯快要忍受不下去時,他站起身來對車伕說道:“麻煩你靠邊停一下,我要下去方便一下。”
有那麼一瞬間,楚若想要讓鳳無涯就地解決算了。但是見鳳無涯現在還好好的,她覺得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好。”車伕點了點頭,淡淡地答道。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鳳無涯跳下馬車,對楚若溫聲笑道:“若兒,你在這裡等我回來,我去去就回。”
“嗯,好。”楚若一直目送着他消失在夜色中,揚聲喊道,“無涯,不要走太遠,我怕黑。”
“知道了。”鳳無涯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揮了揮手,走進了樹林中。
車伕斜跨在馬車的踏板上,嘴裡叼着一根乾枯的稻草,仰起頭看着昏暗的天色,輕嘆一聲說道,“今天的天色真差,估摸着要下雨夾雪了,真是見鬼的天氣!”
楚若下意識地擡起頭看向天空,這幾天的天氣都不怎麼好,所以她也沒有多在意。
她對車伕說了句:“確實是陰沉好幾天了,我還以爲是要下雪了呢,沒想到車伕大哥還會看天氣呢。”
說完之後,她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確實是有雨夾雪的跡象。這幾天渾渾噩噩的度過,都沒有那個心思去勘測天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