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重生 猶豫 都市言情 大衆 網
天空黑漆漆的,也看不出是什麼時辰了,只知道那嘩啦啦的雨聲一直沒有停歇過。
“這雨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的。”天魅慵懶地打了個呵欠。
天傲挑挑下巴,扯扯披在身上的外袍,沒有說話。
天堯撇了天傲一眼:“你的衣服已經幹了。”
天傲看了一眼火堆上的衣服,再看看只着裡衣的天堯,挑挑眉:“那又如何?”
天堯冷着臉朝他伸出手:“我的衣服。”
“哼!我穿你的衣服,那是你的榮幸。”天傲倨傲地揚起下巴:“以後可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天堯不屑地撇撇嘴,伸手一把奪回自己的衣服。
“你…哼!”天傲臉色一黑,手指一動,不悅地挑挑眉,伸手解下晾在枯枝上的衣服,緩緩穿上。
洞外轟隆一聲巨雷炸響,傾盆的大雨卻緩緩停息了下來。
密集的雨聲逐漸變緩變輕,最後幾不可聞。
沒有了雨聲的喧譁,一切忽然變得很安靜,安靜得連洞外逐漸接近的細微腳步聲都清晰可聞。
“看來不用回去了。”天魅往火堆裡添了幾根枯枝。
天傲挑眉看了天魅一眼:“五弟,你今夜和平日好像有點不同。”可是具體是哪裡不大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天堯冷冷地撇了天魅一眼,沒有插話。
“哪裡不一樣?”天魅呵呵低笑起來,微微擡起頭,一直在陰影裡的臉被火光隱隱照亮,魅惑的黑瞳,妖嬈的微笑,披散的烏黑長髮,像個永遠活在黑暗的鬼魅,屬於夜的妖精。
“喲,是你。”天傲一怔,繼而挑挑下巴,不緊不慢地道:“什麼時候來的?”
“寧淵鎮那晚。”天魅撇了天堯一眼,果然見他臉上微微一僵。
“快看!前面有火光!”這麼高亢的尖叫不用看也知道來自天嵐,天堯挑挑眉,這麼多腳步聲,倒是人都來齊了。
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洞口,他們的頭上頂着摺疊的帳篷,渾身零星的水珠。
天傲一眼撇到天廉,挑挑眉,繼而掃到天鳴的身影,怔了怔,不屑地擰起眉,倨傲地揚起下巴。
天鳴眸色一沉,臉上依舊冷冷的,看不出情緒。
天廉看到天傲平安無事,頓時鬆了一口氣,臉上緊繃的表情也放鬆下來,露出欣喜的笑容快步走過來:“四弟,你沒事就好。剛纔……剛纔是我太膽小了,讓你一個人進來,如果出了什麼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天傲看看天廉被水衝得一道一道的衣服,嫌惡地挑挑眉,習慣性地動動手指:“把衣服弄乾。”
“嗯。”天廉好脾氣地笑了笑,走到火堆旁坐下。
“我們見雨稍微小了一點,就來找你們了,聽說這附近有野獸出沒,還容易迷路。大家一起比較安全點。”天夢擰擰衣角的水,左右打量這個山洞:“這個山洞太小了,衣服已經幹了的出去走一走,不要走太遠。”
天嵐癟癟嘴,心疼地看着自己溼噠噠的衣服:“這衣服以後不能穿了。”
“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天夢拉過天嵐找了個角落坐下。
天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放下手中的枯枝,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轉身朝洞口走去。
天魅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在他身後站起來,跟在他的身後。
看着天堯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天傲收回目光,挑眉看了看天鳴,修長的手指在他面前一晃,天鳴臉色頓時一變。
“你……”
天傲露出一臉的傲慢,不鹹不淡地嘲諷:“以爲天衣無縫嗎?”
天鳴冷冷地眯起眼,滿臉的陰霾:“我不懂你的意思。”
天傲揚起下巴斜眼看他,目光中流露出一點厭惡和不屑,淡淡地哼了一聲,轉身走出了山洞。
天鳴露出一抹陰狠的神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衆人,轉身跟了出去。
天傲走得並不快,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走,像個高傲的貴族在巡視自己的領地,光是背影就有一種沒人能超越的尊貴感,這是隻有一出生就有無人能比的尊貴地位,並且真正被所有人恭敬地捧着長大的皇子才能擁有的心高氣傲,平日裡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都不輕意帶着一種倨傲和不屑,彷彿一切他都沒有放在眼裡。
不過就是一個被從小寵上了天的傢伙而已,真不知道他有什麼本事可以得到這個太子的頭銜。天鳴滿臉冰冷地跟在後面。
“方纔那麼大的雨,父皇派來的護送侍衛不會進樹林。”天傲忽然開口了。
“那又如何?”天鳴不以爲然地挑挑眉。
“林裡多野獸,你讓他們迷路,就不擔心他們遇到危險?”天傲轉過身,挑挑眉。
“他們迷路和我有何干系?”天鳴臉色一沉,不悅地皺起眉。
“那麼,你本該好好守着帳篷,爲何又會到樹林?”天傲的手指緩緩地鬆開,露出手心中那塊無暇的白玉:“還是說,這個東西不是你的?”
“你想怎麼樣?”天鳴陰冷地眯起眼。
“你還不配讓我威脅。”天傲不屑地輕哼一聲,動了動手指。
“不配?”天鳴冷冷地看着他:“那你爲何要多管閒事。”
“可笑,閒事?”天傲倨傲地挑挑下巴:“我只是看不慣你連他們的危險都不顧。”
“你以爲你很高尚嗎?”天鳴冷冷地勾起嘴角:“你和我還不是一樣?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爲了自己的利益……”
“荒謬。”天傲不屑地斜眼看他,彷彿在看一個卑微的螻蟻:“你哪有資格和我比?”他幾步走到天鳴的面前,將那塊白玉摔到天鳴的面前:“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即便是爲了自己的利益,我也不會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
天鳴伸手地抓住白玉,緊緊捏在手心:“你以爲我會信嗎?”
“你信不信與我何干?”天傲不悅地揚起下巴,斜眼睥睨着他:“以後別再讓我發現。”他看都不願再看天鳴一眼,徑直轉身離去。
“弟弟……?”天鳴緩緩鬆開手,怔怔地看着手心裡靜靜躺着的白玉。
即便在昏暗的林子裡,白玉依舊泛着微弱的淡光,在黑暗中獨自寂寞着,彷彿母妃哀傷的目光。
‘鳴兒,你一定要記住,皇宮無情,決定一切的就是利益和權力,只有你得到權力,只有你能讓別人有求於你,你才能在這黑暗的地方存活下來。’
母妃……這樣真的是對的嗎?
爲什麼…我努力地追尋權力,卻感覺失去的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