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的要求（二更） 靜靜的靠在亭子內坐着，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寧靜而舒服，而且可以遮擋陽光。
想我的純景軒，就是少了這樣的一個好地方。
“夫人，你不是出去逛逛嗎？怎麼就回來了？”慈念不知何時走到我的身邊，臉上帶着微笑。
回頭看去，在她的背後，還有另一個女人。
她是婷妃。
算起來，她的位份比我高，我該要行禮的。
可是此時她看着我的眼神很不安，帶有害怕跟無助，如想要向我靠近，又害怕我的存在一旁。
靜靜的凝視着她，我真的很想知道，她是真的癡呆，還裝的癡呆？
“逛過了，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就先回來，這邊沒有良橋縣那裡熱鬧富裕，來來去去就是一些普通的店鋪跟物品。”輕淡的，我搖頭，努力的對她們挽起一個微笑。
我是不想嚇到了這個不知道是否癡呆的女人，免得往後這會成爲罪過之一。
“也是，良橋縣離京城較近，所以那邊會較富裕一些。”慈念笑着，將身後的女人拉到面前，輕聲的說：“婷夫人，請坐在這裡，我們一起聊聊天，好嗎？”
“好。”小心的，婷妃坐了下去，然後帶膽怯的看向我。
我沒有與她對視太久，轉頭看向一旁的慈念姑姑，我想她此時帶這女人前來，肯定是有目的。
“爺說，婷夫人一時還無法將自己的身世適應過來，慈念已經向她簡單的解釋過了，可是她像是聽懂了，但確實也不是很懂。關於京中的生活，爺決定等回去以後再好好的解釋，現在他想兩位夫人先認識一下，然後好好的相處。”慈念溫和的笑着，她明白我的注視是什麼意思。
然而，她的說話，我卻不太明白了......
段若辰要我與這女人好好的相處？
“他打算讓婷妃知道我與他之間的關係嗎？在婷妃娘娘還沒有完全接受他這個夫君之前，他倒是很樂意去將自己的多情展現？”有點驚訝，有更多的是不屑。
我以爲他至少也會在婷妃的面前多扮演一個好夫君呢！
“爺很清楚，有些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改變的，婷夫人既然已經忘了從前的事，保留了一顆如純紙般簡單的心，那麼爺希望她能重新一步一步接受以後的生活，而不是給她太多的虛假，而讓她在回家以後無法適應。”慈念輕淡的笑着，今天對着我的笑容可是比以前更甜美多了。
顯然，此時在她的心中，段若辰給的這差事可不是一份好的差事。
同樣曾當過奴婢，又怎麼不明白作爲一個奴才的心呢！
若我能大方，當然好，若我不足夠大方，她當然就要擔心。
“只要爺想的，星兒不介意與婷夫人好好的相處。”想了一下，我輕輕的，點頭，然後彎起甜美的脣：“婷夫人，你好，我叫星兒，我們的家裡所有人都叫我星兒的，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笑得多是真誠，這笑曾是段若辰所說的極之虛假。
他說討厭我這樣的假，而這一刻他正好需要我這樣的虛假......
“星兒......你也是辰的......夫人？”她說，直直的喚着他的名字。
我想，這是他准許的。
今天很早的時候，他就離開了我的房間，我後來才知道他是跟這婷妃出去了，只是不知道他們去做什麼罷了。
半天的時間過去，能肯定今天他已沒有要起程的打算了吧！
也就是說，明天八月十五，我還是能跟傅家的人一起過。
我該高興的，不是嗎？
“是的。”點頭，我想了一下，又輕輕的搖頭：“不，該說，你纔是他的夫人，我只能算是小妾，你知道小妾的意思是什麼吧？”
“我知道，我們這裡的官老爺也有很多個小妾。”她點頭，帶天真的問：“辰也有許多的小妾嗎？”
她問的時候雖然有點膽怯的感覺，可是思路倒還是清晰的。
我聽說，她現在比剛開始到這裡時康復不少，不再癡癡呆呆的，能正常的與人對話，就是膽小跟純真了一點，如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
“這個你不必去管，反正他有多少個小妾都不會影響到他對你的疼愛，一個女人啊！有時候什麼都不管就最好，只要能找到一個疼自己的，愛自己的男人，不管他有多麼的身不由已也罷了，他對你有心，那就足夠。”輕聲的笑語，我別開了眼眸，冷冷的凝視着亭子邊的那花。
“純夫人，你不用擔憂，爺的心裡同樣有你的，不然昨晚他就不會丟下剛相遇的婷夫人到你的房間去。”慈念姑姑如看懂了我的煩心，帶笑的安慰。
轉頭看她，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我就是無法客氣的在她眼前輕嘲：“難道婷夫人並沒有忘記從前的一切，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無助清純，他昨晚就不去跟婷夫人好好的相聚嗎？”
苦澀的笑，這心裡的說話還是衝動的說出口了。
昨晚，我感覺不到半點的愉悅。
跟過去的每一次相比，昨晚沒有了心跳感，也沒有了無助感，我只感到更多的死寂，比起從前他的強行還要讓我心淡......
我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一下子變成這樣的。
我不想當一個善妒的女人，只是人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嗎？真的能不去介懷？
原來......沒有人能做到的......
所以，哪敢去怪雅貴妃對我的討厭，哪敢去怒皇后對我的恨意呢？
“純貴人......”
“沒事，放心，我在宮裡的時間比慈念姑姑還要長，我懂得怎樣去調節自己的心，我不會讓婷夫人爲難，也不會讓爹爲難。”甜美的笑又一次展現臉上，用力的放開心中的一切不愉快，我重新的看向了一旁不知所措的婷妃，輕聲的低語：“你對爺的感覺還好嗎？你可記得他與你的一切？”
“我......覺得他也很好，他對我也很好，可是我真的不記得與他之間的一切，我......”說着，婷妃羞澀的低下頭去。
“怎麼了？”溫柔的，我低聲的對她問。
“我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的溫柔，我害怕......害怕他去碰我、抱我，我不習慣。”婷妃彆扭的用力的握着雙手，十隻手指不停的來回扭動着。
能看出，今天段若辰親溺抱她，而她無法接受。
的確，要讓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去抱自己，親近自己，這不是容易讓人接受的事，何況她的智商還在十歲左右。
“那你有對他說嗎？如果你真的一時間還無法適應過來，你可以跟他說的，你要讓他知道你的感受，那樣，他就不會做一些讓你害怕的事。”輕聲的，我可細心的開導。
他讓慈念將我帶到我這裡來，目的就是要看我能否與他的這個女人好好相處。
而我，還能怎麼樣做呢？
他想，那就如他所願，我是奴才命，最懂得的就是如此配合主子的安排去辦事。
“我......我不知道怎麼說纔好，可是我想，他應該知道，後來他就沒有抱我了。”婷妃無助的搖頭，小心的看着我：“星兒，你會不會討厭我？”
“啊？爲什麼這樣問？”愕然的看她，我不明白她怎麼忽然會如此問，是誰跟她說過這種話嗎？還是她不如大家說的那麼天真？
“我在市場的時候經常聽旁邊的人說，那些小妾們跟大夫人總是不和的，小妾都總會想大夫人死掉，然後就可以替代她的位置。所以，你......會不會討厭我啊？”她小心的，認真的凝起眉，又不安的盯着我。
面對她的無助，我有點哭笑不得。
看來我將她想得太天真了，她只是智力不如一般的成年人，可並不是真的像小孩子一般的呆呆的。
“你放心，我不會討厭你的，因爲你是夫君的夫人，所以，就是我的夫人。你懂嗎？只要夫人真心的對星兒好，星兒也會真心的對夫人好，就這麼簡單。如果夫人樂意的話，星兒可以跟夫人做好姐妹，以後你就是星兒的好姐姐，星兒會是你的好妹妹。”笑了，我搖頭，輕淡的笑說，伸手輕撫着她無助放在桌面上的手，以表示我的親切與貼近。
“真的？你以後就可會是我的妹妹了？”她聽後，笑了，很開心：“太好了，我可以有一個妹妹了。”
“當然，我們會是好姐妹。”溫和的笑着，看着她此時的快樂，我也不禁跟着一起快樂。
不禁想，若她真的是一個簡單純真的好姐姐，那麼，我也不介意當一個讓人去真心喜歡的好妹妹。
畢竟......回宮之後，我的那個好妹妹玲貴人將會與我爲敵了吧！
這次揹着她與段若辰離宮，她只怕已恨我入骨。
女人，總是無法在愛情前面改掉善妒的壞習慣......
“那太好了，星兒可真好人，你跟慈念都一樣的好人，夫君人也很好很好，我想，回到從前的家裡，我肯定也會開心的。”她笑了，很興奮的握着我的手。
“嗯，一定會的，所以你不必害怕，跟我們回去，你會有一個幸福的家。”笑容漸漸的收起，最後的說話並不真心。
只因爲，那對她來說肯定不會是一個幸福的家......
在後宮那可怕的地方中，以她的純真，段若辰就真的能長久保她平安無事嗎？
她從前雖是太子妃，可是現在皇后卻已有人穩坐着，憑她的這種智力也肯定不能爭奪什麼，段若辰能給她的，除了寵愛，看來是什麼都沒有。
而寵愛，不能保她一生平安的......
就如當年的玲太妃，她死前可得儘先帝所有的寵愛，結果卻是先帝那麼多女人中，死得最慘的一個......
***
“純夫人真是大方隨和，難怪爺會讓慈念帶婷夫人與你相識，看來這個決定沒有錯的。”在我的房間中，慈念在替我收拾着剛剛曬好的衣服。
我靜靜的坐在化妝桌前，凝視着小盒子中的那個貝殼，仍在想着要不要送出去。
這是我對他的心意，我當時是真心真心的想要謝他的。
現在，是否該因爲心裡的小小妒忌而將這份感激收起呢？
“我們要一起回去，他總是要如此決定的，讓婷夫人先接受星兒，然後，才能慢慢的接受他有許多小妾的事實。”輕輕的，淡淡的，這些說話出口了，才知道自己內心有多反叛。
原來，我是如此如此的看不起他所做的一切。
他對我所做的一切......
“純夫人不必如此去想爺，爺能與婷夫人重遇，這對他來說很重要的。而他對純夫人也有感情，這段時間爺的細心純夫人可不能忽視的。所以，你要學會看得開一點，在那大宅裡，能看得開，放得開，才能真正活得好好的。你跟在太夫人身邊那麼久，該學懂她的從容高貴，大方大度，那樣才能像她一樣的開心。”慈念聽懂我的心思，上前來，低聲的勸說。
轉頭看她，我輕輕的點頭，露出感激的笑：“謝謝你的好意，其實你的話我不是不懂的，只是心裡糾結，可總得要面對的。不過沒事，我不會讓自己走上以前那些不被我看起的主子所走的路，我不會像她們一樣爲了爭寵而埋沒了良心，也失去了自己。”
“若是這樣，那就最好。”慈念姑姑笑開了。
我將盒子小心的收好，看向她，輕輕的嘆了口氣：“不去說我，就說婷夫人現在的天真無邪，我們京城中的那個大宅裡面太多惡毒的人了，只怕不管皇上如何的溺愛她，都不能時時刻刻的在她左右護着她。”
“純夫人所想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人現在找回來了，就總得要回去，畢竟爺就只能困在家中，他若想與婷夫人相對，婷夫人也必然得回家中。”慈念認同的點頭，可是在她看來，這是別無辦法的事。
而我，亦懂......
“是啊！她必需要以婷夫人的身份回去，才能與爺朝夕相對。可也總要想個辦法能護她周全，不然以現在家裡的那個情況，只怕有許多事是爺也提防不來的，那些狠子野心的女人，吞起人來還真的不會吐骨，不說遠的，就看大夫人那一胎就可知道，星兒也不是險些慘死嗎？何況是天真簡單而沒有半點提防之心的婷夫人。”苦笑，想到婷妃娘娘的那張天真笑臉，我不忍去幻想她將來會面對的任何困難。
只怕，那都不是天真的她能承受得起的。
“爺說，要帶婷夫人回去找大夫看，家裡的大夫或者能治好她的病，若真是能康復的話，或者就不會如你想的那樣吧！”慈念姑姑也重重的嘆了口氣，只好自欺欺人的說。
沒有答她的說話，我想她比我更明白，是否能康復，都是往後的事，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星兒說的話很有道理，我不得不去想想這件事，要讓婷兒回家，而且要在家裡確定安穩無事。”門前忽然多了個人影，進入的男人重新將門給關上。
轉頭看去，他正好站在窗邊的陽光之下，倒是讓我們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但他語氣中的認真與凝重，可以顯示出他對我的擔心感到同樣的擔憂。
“爺，你回來了？慈念先下去了。”慈念轉頭向他，尊敬的笑說。
“嗯！”沒有拒絕，他點頭默許了慈念姑姑的離開。
平靜的看着慈念姑姑離開，門又一次關上，我回過身去，用力的閉了閉眼，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後，才彎起微笑的脣角，轉身向他：“夫君，你回來了？”
“今天你跟婷兒相處得好像很不錯，我送她回去的時候，她笑得很開心，說你對她很好，與她很能聊天，還說要當她的好妹妹。”他亦上前，走到我的面前來。
伸手，輕輕的抱着我的腰。
擡頭回視着他，彎起脣笑，我輕輕的點頭，溫聲的低語：“是的，我們相處得很好。”
“那就好，能看得出她對你很放心。那麼有你在，往後她若無助了，至少你能安撫着她的情緒。”點頭，他顯得滿意。
擡眸看他，我忍不住指證他的說話：“其實婷夫人沒有夫君想的那樣不安無助，她也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有些時候她過份害怕了，就會有一些像孩子般的失控罷了。只要夫君能與她好好的相處，耐心的讓她一點一點的放下心中的防備，那麼她就會慢慢的接受你的存在。”
“是啊！我一向以爲自己的耐心不少，現在看來，還要更多一點。”他笑着，低下頭來，重重的額在我的額頭上：“星兒，晚膳時間到了，我們出去吧！”
“是。”輕點頭，我應。
離開他的懷抱，收拾了一下桌面的東西，然後轉身等候他先走。
“星兒......”幽幽的輕喚，他卻沒有走出去，反倒是靜靜的凝視着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嗯？”疑問的，輕聲笑着應。
“你好像又變了回去。”劍眉微皺，他淡淡的指出。
平靜的他，看不出是喜是怒。
或者對他來說，我變回去也沒有什麼好重要的。
“星兒沒有變過，星兒就是星兒，一直都是，夫君別想太多了，我們還是出去用膳吧！別讓傅太師他們一家人等太久。”揚着笑臉，我答，然後先主動的伸手去拉他。
拉着他，一步一步的離開我的房間。
走在他的前面，笑容仍然燦爛，可我的心，我自己知道......
***
到了大廳，傅太師父子倆都在了。
早兩年，傅夫人離開了傅太師也沒有再取妻，所以他們一家就只有他們父子倆。今天傅太師跟傅老爺說要認我做妹妹，傅老爺可開心的，說自己又能多一個家人，多一個女兒。
想到，我自己也多了兩個家人，同樣的開心。
就算與這兩位家人還只有一天可以相處的時間，我也足夠開心了。
明天后，我們就會回宮了吧！
“爺......”
“好了，不必多禮，你再這樣，我可就要生氣了。”段若辰抱着我的腰進入，眼看傅老爺要行禮，便立即裝着生氣的皺起眉來。
“好，好，我不多事了，那上座吧！快吃，不然一會涼了味道就不好。”傅老爺笑了起來，伸手示意，指着一桌鮮美的膳食笑着。
“好。”
“星兒，你坐這裡。”傅老爺看見我，笑得可更是開心的，吩咐我坐在他的一邊。
溫和的微笑，依他的說話，我坐在他的一側，與段若辰靠坐着。
我們四人一起用膳，馬將軍今天沒有在大廳中。
他們總有事要忙，那是我管不上的事。
“爺決定好什麼時候起程了嗎？”傅老爺擡頭看向段若辰，還沒有拿起筷子，先有點急的問。
“也不知道，要看馬坤一會回來的決定吧！如果可以的話，或者明天起程也好，畢竟我們必需要儘快趕回去。”段若辰可沒有主子的架子，溫和隨意的笑着回話。
聽他的說話，傅老爺可有點失落，低低的喃喃：“明天啊？明天是八月十五。”
“傅老爹是不捨得星兒明天就回去嗎？”段若辰笑了，伸手輕輕的撫着我的背。
此時的他，動作溫柔，笑也如此的溫柔，彷彿他有多寶貝我一般。
可我知道，這有多假......
“嗯，是有不捨得，而且子元也要跟你們回去，想到我明天晚上要一個老頭子過中秋夜，就免不了有點失落。不過爺的事才重要，你決定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不用管我這個老頭子的。”傅老爺有點難過的說着，然後又強顏歡笑的擡頭在我們之間來回環視着。
然而，沒有理會他此時的不開心，我更震驚於他的說話。
他說......傅太師也要跟我們一起回京？
“傅老爹說什麼？傅子元會跟我們一起回京？”意外的人，不止是我一個，段若辰也帶愕然的反問，然後轉頭看向一旁一直不說話，淡定的在默默用膳的男人。
我們都不明不白的，他倒是從容得很。
“沒錯，爺不是一直力邀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嗎？現在我想要回去了，你倒是想要拒絕嗎？”這時，他才擡起頭來，帶着笑的看向我們。
怔怔的看着他的笑臉，我很快便回覆平靜。
他要回京，這就是他的決定了。
“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的拒絕我要你回京的要求嗎？怎麼才隔了一天，決心就變了？”段若辰忍不住好奇，還是要問。
而我，亦同樣的好奇。
“那不重要，反正我現在忽然想要答應爺的邀請就是了，難道爺要反對嗎？如果是那樣，我不回去也行，可別再邀請我第二次，我可不會再輕易......”
“行了，你就少廢話，反正你肯跟我回去就行，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你。”沉聲的，段若辰冷冷的打斷了他還要說個不止的說話。
只是，他這說話一出，傅太師明顯高興了起來，興奮的反問：“真的，真是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只要不是坐上我的那個寶座就行了。”劍眉輕挑，意思就是什麼都行。
“你那個爛座位我可沒有興趣，我想要......”傅太師星眸微閃，如潔淨的月亮，又帶狡猾的貼近，小聲的在我們之間低語：“我聽說伴君如伴虎，如果爺不介意的話，我想要......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我朝可沒有這東西。”段若辰怔了一下，沒有搖頭，也沒有拒絕，只是直接的說明沒有這個東西。
“我知道沒有，可是爺可以爲我一個人專程打造。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就是一個承諾，可是有時候承諾說出口容易，記在心上卻很難，所以啊！就要一個形式的東西，如何？能不能給子元呢？只是一塊金牌，將來也許永遠都不會有機會用上，所以送一個也無礙。”用力的點頭，傅太師笑得可好看的，輕柔的低語將他襯托得那麼的溫文爾雅。
一個文人的感覺，就是如此。
“既然明知道你永遠都沒有機會用上，就少來煩心。”段若辰皺了皺眉，也沒有要拒絕，就是覺得他多事了。
“不給就算。”傅子元無所謂的聳肩。
“放心，回去以後，我會讓人專程給你送去，當着天下的人面前送去，讓這承諾不止是能說出口，也不止是能記得我一個人的心上，而是能讓所有人都知道，都記得，那你就更能安心了。”輕輕的，淡淡的，段若辰拿起了筷子，以同樣無所謂的態度宣佈：“我們在這裡過完中秋夜纔回去，十六天亮前起程吧！”
“謝主子。”滿意的笑，傅太師又繼續的用膳。
倒是我，拿着筷子，卻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我不明白，傅太師爲什麼會這樣的要求，難道還真的是防患於未然。
不過他的說話倒是錯不了，伴君如伴虎，不管段若辰如何推行仁政，也不管他們之間兄弟如何情深，都不能保證以後他們君臣之間不會有任何的衝突。
低下頭，緩慢的進膳，我想，不去管回京後的事，暫時安穩過這中秋吧！
想到今年的中秋夜，至少還有傅家父子相伴，心裡也就踏實許多。
想到在回京之後，還有個哥哥存在左右，哪怕不能相見，也至少心裡有個安慰吧！
***
今天的第二更又完成了哦！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