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糧目光遠遠的看着夏貴的方向,這會主桌那邊大家正敬着酒,那可是兩個國公爺啊,還有夏貴的女婿成了伯爺,夏糧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忙垂下眼。
此時夏糧這一桌的同僚也在拿着此事打趣夏糧,有個好弟弟,也該坐到主桌去啊。
夏糧爲人還是很會鑽營的,那個時候把夏臘梅嫁到了金家,得了金家的幫助當了官,金家倒了之後,夏糧卻並沒有失勢。
而且這些年來,不是沒人想把夏糧擠下來,不過宋縣令倒是穩住了夏糧,所以夏糧雖然沒有升官,但也沒有被人擠下去。一些同僚漸也看明白了,宋縣令此舉說不定是看在夏貴的份上,誰不知道宋縣令和夏家最要好,夏糧和夏貴雖然不親近,可到底也是血緣兄長,這之後一些人倒消了把夏糧擠下來的心思,只不過也愛刺夏
糧幾句。
這些夏糧都忍下來了,身處官場的他可不是固執的夏童生,夏糧更能屈能伸。
像這會,在知道夏枯草和林晉他們回來,夏糧已經立馬去信育林書院,讓兩個兒子回來。
雖然趕不上,今日的盛宴,但能趕回來見到夏枯草和林晉,有機會提點一下也好。
夏糧也是衝着林晉也是育林書院出來的,林老漢和楊育林還是同窗好友,所以在這一點上,夏糧還是很精明的。
而且夏糧也能忍,能狠。
夏天比夏枯草年紀還大,但還沒有娶妻,夏糧也發話了,兩個兒子若是考不上秀才不談親事。
所以不管是夏天,還是夏陽,都沒有說親。
而夏家老宅彷彿被詛咒一般,除了夏糧,沒一個人能中秀才。
當然夏貴是例外,這是被夏家老宅的人排在外的人,自然不算進去。
只是也有人說,若是夏貴不過繼,夏家老宅就再多一個秀才了。
這會大家吃吃喝喝的,夏貴和柳氏也沒忘了荊縣的乞丐難民,不管是什麼地方,即便是京城那樣的繁華之地,一樣也有貧民窟。
朱門酒肉臭,嘴有凍死骨,這樣的現象是有的。
夏貴和柳氏都是窮過來的人,所以富貴之後,他們雖然沒有開善堂,可卻喜歡施善於困難之人。
夏枯草當初在京中聽說了父母的此舉,並沒有反對,但寫信與父母好好說道一番。
施善自然是可以,但升米恩,鬥米仇,希望父母注意一下。
所以宴席之外的另一條街,夏家也在布善施粥,這事情夏貴和柳氏並不常做,他們更多的是顧人幹活。
布善施粥只是偶爾特別的日子才做的。
但自從夏枯草和林晉上了戰場後,柳氏就沒少往廟裡跑,求神拜佛的,往廟裡添香油錢,爲佛祖塑金身。
得了高僧指點,夏貴和柳氏更是努力施善於人,積累功德,希望神佛能庇佑兒女孫輩。
不管是真是假,但夏貴和柳氏現在是樂衷於善事,也只個安心。
活了這把年紀了,他們更多的希望兒女孫輩平平安安,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安喜樂。
只是夏貴和柳氏的作法最讓劉氏不屑,夏家老宅裡,劉氏和小劉氏她們可沒少說夏貴和柳氏僞善。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再怎麼樣,爹孃也生養一場,一朝過繼出去富貴了,施善一人,卻對生養一場的父母和手足兄弟不管不顧,冷血無情,天性涼薄。
反正劉氏對夏貴是沒有什麼好話的,也幸好夏貴過繼了,而且也有斷絕關係憑證,不然劉氏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下來,夏貴的罪名就大了。
當然劉氏和夏童生病的時候,夏貴和柳氏有請人去看,出買藥錢,甚至都是多給錢。買了藥錢有餘錢劉氏也沒強氣的還回來,心裡覺得自己生養夏貴一場,這點錢算什麼。
既然夏貴和柳氏要扮善人,那就扮好了,劉氏一邊不喜,一邊又想從夏貴和柳氏這裡得到更多,可惜夏貴已經不是孝子,也不用孝順她了。
有了以前的矛盾和不愉快,夏貴早已心冷,也不可能再把夏童生和劉氏當親爹親媽供着,只想疏遠。
他能有今日,並不是靠着老宅那邊,更多的是他有個好女兒。
夏貴自小起早貪黑幹活,就是娶了柳氏之後,也是夫妻倆一起家裡家外幹活侍候一大家子人,明明是至親骨肉,卻跟下人一樣做牛做馬的,還任打任罵,任勞任怨。
這些也就算了,可是柳氏以前的小產,還有幾個女兒要被送走,那個時候夏貴都忍下來了。
可最後還是被趕出家門,也是那個時候,夏貴纔開始慢慢的轉變,有了自己獨立的想法,再沒把希望放在爹孃和兄弟的身上。
所以讓夏貴和老宅那邊再親近,再走動,和好如初,那是不可能的。
夏貴也不願意。
叔父叔母生病或者百年後,夏貴都願意盡一份心意,只是除此之外,夏貴也再不多管。
而夏糧的官位,夏貴雖然沒有幫夏糧升官,可到底也讓宋縣令關照夏糧,免的夏糧被擠下來。
夏糧是老宅的支柱,只要夏糧不找他的麻煩,夏貴不會跟夏糧,也不會跟老宅過不去。
此時老宅這裡,飯時的時候,劉氏沒見夏童生準時出來,便進去找,卻見夏童生躺在牀上。
“老頭子,吃飯了。”劉氏喊道,對夏童生也早沒有以前的尊敬了,一口一個老頭子,叫的隨意的很,這要是以前劉氏是不敢這麼喊的。
夏童生沒有迴應,劉氏撇了撇嘴,走上前去推了推夏童生,夏童生不想理她,而且心情不好,頭暈有些犯暈沒有動。
劉氏當下衝了出去,對着劉氏大喊道:“快去請郎中來給你爹看。”
這話一出,小劉氏眼睛一亮,“唉,我這就去。”
夏天和夏陽不在,但夏富的兒子夏季在家的,小劉氏忙讓夏季趕車進城。
“伯孃,祖父祖母不是不讓去嗎。”夏季道。
“現在能一樣嗎,你祖父病了。”說到這裡,小劉氏看向方氏,“弟妹,你也一起去,可要叫那邊知道爹病了呢。”“我就不去了。”方氏可沒臉去,甚至若不是這會家裡沒人了,她都還不想兒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