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就是個不拔毛的鐵雞,想從她手裡奪權,那是難上加難的,一個孝道就壓死人了。
現在夏童生一發話,小劉氏和方氏心裡都有些激動。
劉氏直接扯開嗓子喊了:“我不活了,我爲這家辛辛苦苦,到頭來還落了埋怨,我活的還有什麼意思。”
當下劉氏便開始要死要活的了,但這一次夏糧和夏富都不說話了,自己的媳婦跟着娘管家肯定有好處的。
老四夏裕就出聲了,“爹,娘辛苦操持諾大一個家,也不容易,我現在自己當家了,也知道當家不容易,如今我們花錢做了房子後,手裡也不剩什麼錢了。現在玉紅又有身子,也沒法做繡活掙錢,家裡也沒個進項,讀書花費的銀子就跟流水一樣,娘也是一心爲我們着想的,並沒有私心。”
夏裕這話一出,劉氏感動了,一個家也就小兒子最懂她的不容易。
“老四,還是你最懂娘啊,讀書費銀子,娘都恨不得一個銅板當兩個使,一大家子讀書人,又吃吃喝喝的,又沒個進項,能攢多少錢。”
劉氏開始數着她的功勞苦勞,聲聲淚下,太不容易了。
最後家還是由劉氏管着,沒小劉氏和方氏的事,小劉氏還好,劉氏還是向着他們這一房的,但方氏就氣鬱的不行。
“娘,那沒銀子,相公他們怎麼考試?”方氏問道。
劉氏瞪了一眼,“你不會回孃家借啊,你男人考了功名,那也是你得利,你孃家也得利。”
小劉氏也接着劉氏的話,對方氏道:“是啊,二弟妹,你家殺豬賣肉的,最是有銀子的,這一次相公他們下場考試,就靠你孃家這邊的銀子了。”
方氏氣的要吐血,這簡直不要臉,“我孃家哪有銀子,一大家子也要吃吃喝喝,姨婆不是看上了臘梅嗎,臘梅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大嫂若是願意,這定了親就有二百五十兩,一家子考試的費用都有了。”
小劉氏朝着方氏擠了個笑容道:“弟妹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夏家書香門第,怎麼能做出賣女兒的事。”
“我可沒說大嫂賣女兒,臘梅本來就到了說親的時候,花家又是孃的舅舅家,臘梅和花文星登對着呢。”
方氏的話一落,就得了劉氏的認同了,“老二媳婦說的不錯,這門親事做得。”
“孩兒爹。”小劉氏看向夏糧,其實她是願意結這門親的,但小劉氏更在乎夏糧的態度。
夏糧皺眉道:“不若等明年再場考試結果再回復花家,爹孃,你們覺得怎麼樣?”
劉氏道:“等明年也太久了。”她是恨不得立馬把這門親事給定下,然後拿到那五百兩,那樣她私下就能藏兩百五十兩了。
掌家這麼多年,劉氏不是沒有私心藏私房錢,但夏家就是個無底洞,錢還不夠用呢,根本就沒法藏。而且劉氏也確實一門心思都希望丈夫和幾個兒子考功名的,所以爲了夏家的進項也是絞盡腦汁的,要不然也不會想把夏枯草姐妹賣給老花婆。
“那就秋霜。”夏童生髮話,既然大孫女不行,那就小孫女,定了親了,拿到那筆錢下場考試再說。
“哪有姐姐沒定親,妹妹定親的道理,他爹,還是臘梅好,姨婆就看上了臘梅,還說只要臘梅跟花文星定了親,你們考試的費用,也是花家出。”這會爲了臘梅和花文星定親,拿到五百兩,劉氏也狠心割肉了,把自己的那兩百五十兩拿點出來。
這話一出,夏家人都願意了,小劉氏卻多少有些不痛快,她女兒的彩禮錢憑什麼給大家出考試費用,當即道:“娘,那兩百五十兩就我收着,到時候臘梅出嫁也要備嫁妝。”
劉氏橫了小劉氏一眼道:“什麼給你拿着,臘梅是我長孫女兒,我能虧待她嗎,全都收我這裡放着。”
小劉氏卻不痛快,她嫁女兒,彩禮卻不由她做主了。
“娘,臘梅是我生的,我的女兒我做不了主了?”
看着小劉氏急紅了眼,劉氏氣啊,別人拆她的臺就算了,可小劉氏可是她嫡親侄女竟然還拆了她的臺,便道:“行,你一會到我房裡,我跟你說。”
小劉氏這才又恢復了笑容,倒也不會傻的真的對劉氏對上。
很快這一散,夏家的男人們都去讀書了,小劉氏跟着劉氏進了房裡,方氏看着一桌子的狼藉,對着:“四弟妹,有勞你幫我收桌了。”
“我帶孩子呢,幫不了二嫂。”葉氏纔不願意幹。
方氏皮笑肉不笑地道:“四弟妹不行,就有你表妹代勞,你身子重我也不勉強,但你表妹也是吃家裡的飯,幫幫忙乾點活總可以。”
葉氏看了她的表妹一眼點了點頭,道:“梨花,你去幫二嫂收桌洗碗。”
葉氏的表妹梨花有些不情願,但剛剛她也吃了夏家的飯,不做也不行,所以還是跟着方氏一起收桌。
說來,梨花過來幫葉氏幹活,服侍葉氏,葉氏並沒有給銀子的,而是以教梨花刺繡的名義,把梨花請過來的。
可是梨花來了這麼久了,針線沒動過幾次,而葉氏每次都推託不是累了,就是困了乏了,不然就是她要繡帕子賣錢,不然就是怕眼睛不好,這讓梨**裡非常的不痛快,覺得被葉氏騙她過來幹活。
不過梨花是很羨慕葉氏的,這可是嫁進了福窩了,看葉氏在家裡什麼活都不用幹,閒時就繡繡活,跟個地主家的少奶奶過的也不差了。
等大家一走,葉氏朝着劉氏的房門走去,有心想聽聽劉氏和小劉氏說什麼。
所以葉氏把孩子放到一邊的寬椅上,就上前把耳貼到了劉氏的房門上,仔細聽着裡面的動靜。
屋裡,劉氏對着小劉氏恨鐵不成鋼道:“你長沒長腦子,我的還不是你們的嗎,誰準你拆的我臺的。”
“娘,我這不是糊塗了嗎,娘別跟我計較。”小劉氏訕訕一笑,又忙問道:“娘,臘梅的彩禮你至少給我管一些,不收到自個手裡,我這心裡不踏實啊。臘梅到底是我心裡掉下的一塊肉啊,雖說到了說親的年紀,可離及笄還有六年呢,這也太早了,我心裡不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