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回家休息?”唐立問道。
昨日守夜時小澤芳和織田武都在,熬了一整夜,這兩人瞧上去就像是兩頭中國的國寶大熊貓似的,四個黑眼圈掛得整整齊齊的。
“你的比賽我們能不來嗎?”小澤芳笑嘻嘻的跟身後拉出一海報,上頭是唐立的側身像,應該是某一次唐立打架後襬出的造型,酷到了極點。在下方還寫着黑馬王子唐立六個大字。
“呃,這是你做的?”唐立指着海報問道。
“是啊,好看吧?”小澤芳嘻嘻一笑,把海報舉到了身前。
織田武配合度極高的拍打着手中的汽棒叫道:“唐立唐立,一定勝利!唐立唐立,戰無不利……”
唐立頭頂滑落三條黑線,歐陽綵鳳側過頭視而不見。
“有點惡俗了啊……”唐立咂咂嘴,說道。
“你不覺得很有聲勢嗎?”小澤芳不滿的嘟着嘴。
“其實你可以說,”歐陽綵鳳突然插口道,“唐立唐立,一敗塗地!”
“……你”唐立哼了一聲,指着臺下道,“誰一敗塗地還不好說呢。”
就憑預賽這些小毛孩子能夠唐立看的?唐立心中不以爲然,就算他把雙手雙腿都綁起來,都能一頭撞起好幾個。
“不要太驕傲啊,驕兵必敗,”織田武提醒道,“我看了賽程表,你的對手可是合氣道社的社長井上閣。”
“井上閣?”小澤芳誇張的驚叫一聲,搶過織田武手中的賽程表,叫道:“怎麼會是他?”
合氣道社和空手道社、柔道社臣服於直滕近二的情況不一樣,算是比較中立的社團,這也原於井上閣家世顯赫,他的祖父曾是日本的首相井上隆一,父親是國會參議員井上彰,算是政治世家。
以這樣的家世,就算是直滕近二都奈何不了他。何況井上閣雖說算不上低調作人,可一向和直滕近二是井水不犯河水,兩人在學校中倒也相安無事。
此番出戰搏擊比賽,井上閣的原因卻是想要試一試號稱藏龍臥虎的學校中有多少隱藏的高手,這對一向對武學癡迷的他而言,是有不少的誘惑力的。
昨日的比賽井上閣也坐在觀衆席上仔細的觀看了整個北區的預賽,其中鈴木澤的出現讓他眼睛一亮,而刀疤的表現更是讓他興奮不已。以他的觀察,他與鈴木澤的水準在伯仲之間,可和刀疤戰鬥雖說毫無勝算,但他也充滿了向強者挑戰的渴望。
說是不自量力也好,說是狂妄也好,一步步的挑戰更強者,登上最強者的高峰就是井上閣的人生宗旨。於是,當他發現抽籤後對手竟然是唐立時,就開心得嘴都合不攏了。
唐立不像刀疤,他一到櫻井高中就惹出了一大堆的事,戰力是衆所周知的,甚至有人向比賽舉辦方建議讓唐立直接進入決賽好了,其它的人就去爭取剩下的那個決賽名額。
可一心想辦成高中制K.1的直滕近二可不願意出現這種特例,就算是爲了要對付唐立,他也想讓唐立的步伐慢一點,甚至突然出來個高手把他殺了算了。
“沒用。”唐立淡然一笑。
別說是井上閣了,就是井上蓋一閣子都沒用,完全是白搭,就這一級別的對手,真還不夠他瞧的。
“嘿,那就看你的了。”織田武嘿笑道。
休息室裡的青空小夏有點索然無味,答應過來主持搏擊比賽是爲了還一個人的人情,昨天還要好說,燈光、攝影、音控都幾近完美,人氣也旺盛至極。這讓成名前長期在主持校園活動的她有一些找回了過往的感覺。
可到了今天,先不說別的,光是透過玻璃窗一看,外頭的人差不多是昨日的十分之一,就有點興致缺缺。怎麼說她也是電視臺成名的主播,這一回報酬不低,可場子就有點太冷了。傳出去對於名聲可不好。
輕嘆了口氣,青空小夏支着腦袋瞧着外頭稀稀落落的人,心情怎麼都高興不起來。雖說她的職業操守告訴她,就算外面僅剩下一個人都必需保持着令人可親的笑容和高水準的主持效果,但怎麼才一天的時間就少了這麼多人呢?
正疑惑間,突然發現門外開始涌進一大堆的人來,漸漸的,人越來越多,直至把空閒的位置全都坐滿了。這讓她心情一下又好了起來,可這些人是怎麼來的呢?
“織田君。”一名棒球社的學員,擠到唐立這一撥人旁邊,說道。
“你怎麼來了?不是告訴你們都回家去休息的嗎?”織田武愕然道。
熬了一夜,即使對唐立的感情再深都抵不過洶涌而來的睡意,棒球社的人全被織田武送回家去睡覺了。可這還不到兩個小時,人又都出現在了運動館,這不由讓他奇怪了。
“是直滕君讓我們來的。”學員有點無奈的苦笑。
織田武一愣,心下火立時就大了起來。棒球社的人你也敢指使了?你未免有點太過了吧?
“還有鷹宮事務官。”另一位學員低聲道。
“啊,還有鷹宮誠的份?”織田武奇道。
“是的,要不然誰鳥他?”學員嘆氣道。
棒球社有唐立和織田武在,確實有點不把直滕近二這位學校的小霸王放在眼中。可要是鷹宮誠都去了電話,那怎麼着這事務官的面子還是要賣的。
“估計是見人來得太少了,面子上掛不住,就把我們都叫來撐場面的吧?”學員苦笑了一下,說道。
織田武恍然的點頭,唐立微微一笑,顯然直滕近二打定主意要讓這比賽變成具有影響力的賽事,要是人少的話,先不說能不能上電視臺,就算上了電視臺,這也不太好看吧。
也不知他和鷹宮誠達成了什麼協議,連鷹宮誠都會出面幫他說項,把這大部分昨夜都沒睡好的人全都叫來了。有一些手中還提着購物袋,顯然是在熬夜過後又去了銀座,這實在就有點太霸道了。
“Everybody~!”隨着青空小夏的一聲吶喊,整個運動館總算有了點生氣。
畢竟有着秀氣可餐的她在,豐富的主持經驗並不是說說就算的,爲了調動明顯看來不夠興奮的觀衆,她換上了一套透視裝,隱隱約約能瞧見那噴涌而出的胸部在微微的晃動。這讓大部分的男生都流下了口水,隨着她的呼喊而動。
唐立笑了笑:“我也該下去準備了。”
他早就該去休息室了,可他對於井上閣的輕視是出自骨子裡的,準備與否並不是能不能打贏他的關鍵。
唐立一起身,歐陽綵鳳和織田武就隨他走下了觀衆席,小澤芳在原地組織棒球社的啦啦隊爲唐立吶喊助威。清楚賽程的學生都大叫着給唐立送去祝福,除開一部分合氣道社的學員外,幾乎人人在心中都希望這位來自中國的帥哥能夠勝利。
走到休息室門外,迎面走來的是刀疤和直滕近二,唐立和刀疤的目光在空中電光火石般一觸即散,就像並沒有瞧見似的擦肩而過。
“哼!”織田武冷哼一聲,沒好氣地道,“裝什麼大尾巴狼。”
“他可不是裝的,”唐立笑道,“他真是大尾巴狼。”
歐陽綵鳳沒聽過這樣說人,真不知是夸人還是損人,露出了溫婉的笑容。
“這就是我休息室?”唐立瞧着連打個轉都難的小房間,皺眉道。
織田武走出門外瞧了房門上的名字一眼,點頭道:“沒錯,就是這兒。”
“這種小把戲有意思嗎?”唐立撓頭道。
這不純粹是來噁心人的嗎?以刀疤的見識自然不會認爲井上閣的實力會在唐立之上,這一定是直滕近二搞出來的齷齪事,從這兒也能瞧出,這小子真的不地道。
“嘩啦啦!”唐立把梳妝檯上東西一掃而空,這作戲的纔用到這一套東西呢。他跳上梳妝檯,指着跟前的椅子,說道:“坐吧,歐陽。”
歐陽綵鳳紋絲不動的瞧了椅子一眼,沒說話。
這椅子和梳妝檯就五六釐米的距離,這唐立又坐在梳妝檯上,真要坐上椅子,面對着的可就是唐立的某一處關鍵位置了,這要一不小心貼進一些,那就比較尷尬了。
織田武腦子沒那麼細,見歐陽綵鳳不坐,他小子大咧咧的坐了上去。唐立這一來就不幹了,正想跳下來,織田武突然一回頭,側腦狠狠的撞在了唐立的要害上。
“Shit!”唐立一把推倒織田武,抱着小弟弟走到房間外一個勁的蹦。
武功再高也練不到那地方去啊,那可是男人最柔軟的所在了。被這一撞,差點讓唐立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這時,趕來正想叫唐立出場的女助理嚇了一跳,還以爲他哪兒受傷了呢。趕緊的走過去,關心道:“唐先生,你怎樣了?”
一邊說,她還一邊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看,唐立怎麼可能讓一個長得連蘇珊大嬸一樣的女孩去碰那兒,說不得只好強打着精神,咬着牙說道:“我沒事。”
“可是你的臉怎麼看上去很白啊?”女助理愕然道。
唐立的皮膚是健康的黝黑色,這在報名表上都能看見,表格上有各位參賽者的全身彩照。可這一刻唐立的臉色比白人還白,跟北歐人差不多了。這真要是頭一回見到他的,還以爲他患了白化病呢。
“我這是擦了粉。”唐立勉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