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向陽換了一身衣衫,坐在椅上。
左看看,西望望……
這裡真的很空曠,不論是外面還是裡面都顯的特別空,沒有多餘的擺設,沒有多餘的花花草草,就一些簡單的桌椅,其他的一律沒有。
等好上一會,墨傾塵終於來了。
她微撇着臉,冰冷的面對着他。
墨傾塵薄脣點帶着頑劣的笑容:“小野貓的出場方式還真是驚人,本尊手下的都牢牢的記住你的面孔了。”
“……”
她臉一熱,頓時哼哼道:“都是因爲你!若不是因爲你莫明其妙的帶我到這種地方來,我根本就不會出那麼大的醜!”她憤怒的冷着臉:“你究竟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來,我要出去!”
“本尊的琉璃閣。”他淡然處之的迴應:“以後也是你生活的地方。”
“根本就不是,墨傾塵。”她憤然的站起來:“我都與你說過多少次,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也不想與你有任何的瓜葛!”
“現在或許還沒有,以後就有了。”
“我要離開!離開這個地方。”
他沉寂了兩秒,鳳眸望着她:“即然如此,與本尊打個賭。賭輸了,本尊就放你走,賭贏了,就乖乖呆在這裡,等到本尊同意,你纔可以離開這裡。”
此次,慕向陽沉默了。
“害怕麼。也可以……”
“誰害怕了!賭就賭!”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就急急的搶過話語權:“不就是一個賭約麼,誰還輸不起!”
墨傾塵薄脣微勾起好看的弧度。
“本尊不讓任何人阻攔你,你若是能從琉璃閣任何一個門走出去,就算你贏了。”
慕向陽一聽,頓時臉上的笑容放大。
“你可是你說的!不能讓任何人阻攔我,只能讓我自己走!”
“時間爲一天。若天黑還在琉璃閣裡,就算你輸。”
“好!一言爲定!”她信心滿滿的應下:“若我贏了,從此之後你不可以再纏着,遠離我身邊十米!不,最好讓我不要再看見你!”
“好。”他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應下。
慕向陽終於露出微笑。
不就是走一個門,任憑着琉璃閣多大,她都會走出去!
她有整整一天的時間,還害怕什麼。
說完,她奪門而出,信心滿滿。
墨傾塵在窗口邊望着她離開的背影,薄脣從始至終揚着好看的笑容,特別的迷人。
都說迷人的東西,都帶着危險。
恐怕就是說此時的墨傾塵吧。
——————邪王大人,求放過!——————————
她就不信,只是出一個琉璃閣。
再不過也就是一個幫派而已,還能比皇宮大?
皇宮只給她一天的時間,她都能走出去,又何況這區區的琉璃閣,根本就不在話下。
“一定要走出去,一定要從此之後再也看不見墨傾塵!”
她一路走,一面碎碎念着。
可她走着走着,便發覺到不對勁。
爲什麼走來走去都是在一條道路上?
每一個道都沒有過多的擺設物,沒有過多的標誌,只能依着大的建築物來確認。
可她發現,是徹徹底底的在一條道路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
“不會吧……”她苦惱的咬着下脣,立馬撿起石頭放在所走的道路上。
一圈下來,竟然真的又走回來了!
眼前還有她剛剛放下的石頭,還擺放在原地,沒有絲毫動過的痕跡。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她扭頭往着另外一條道路上走。
一條條的道路上試着,沒有停歇。
天漸漸的由着中午漸入黃昏,黃昏的晚霞印在大地上,灑着溫暖的光輝。
而此時書房內。
墨傾塵正在書桌前作畫,圖騰捧着茶邁進來。
“尊主,黃昏已落。天黑了。”
墨傾塵面無表情的面龐,立即揚起好看的笑容,薄脣微掀,將紙畫的最後一筆勾勒出來,放下筆。
“走。”
“是。”
圖騰好奇的看了一眼,尊主畫了一天的畫究竟是何。
可是看過去時,只是普普通通的山水畫,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這樣的畫,就能畫上一天?
圖騰納悶,只能跟上墨傾塵走出房間。
窗外飄來一陣風,吹拂在書桌的畫前掀起一幅幅畫卷,在紙畫中看出的卻是另外一幅光景。
一個女子蹲角落裡,落寞的抱着雙腿可憐的將頭埋在膝蓋裡,孤苦無依。
可憐楚楚的……
“小野貓。”
某個角落裡,慕向陽知道他來了,可是依舊將頭埋在膝蓋裡,不擡起來,雙手緊緊抱着雙腿。
不說話,不擡頭。
“你輸了。”
墨傾塵好心情的不與她計較。
“我知道!”
一句話卻是激怒了她,她從着膝蓋裡擡起頭,憤然的瞪視着他。
“不用你說,我都知道輸了,願賭服輸,我以後再也不會說離開,等到你開口再離開!你滿意了吧!尊主大人!”
他沒有說話。
只看着她,看着她眼角溼潤的,隱隱閃爍淚光的眸子。
“你爲什麼非要與我過不去,究竟有什麼地方惹到你!?”她一聲聲的質問着,話語中卻帶着一些悲傷:“我從小就有拜佛,從小就信善,爲什麼總不讓我遇見好事情,爲什麼總是要折騰我。爲什麼我願望沒了,我失去喜歡的人,你還要與我過不去!我究竟哪一點惹上你了!”
“你不知道麼。”他面無表情的道:“因爲佛不可信,你所相信的,只能是本尊。”
她眼淚稀里嘩啦的落下來,又再次將頭埋進膝蓋裡,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此時落淚的模樣。
一直在隱忍的她,從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哭。
總是隱忍着她真正的情緒,一直在忍着,小心翼翼的不想讓任何人發現。
可是如今,她是真的忍無可忍了。
所有的情緒全部渲泄而出。
知初哥哥……
她心愛的人,沒了……
她從小長大一直嚮往的陽光,沒了……
什麼向陽,向陽,一出生就要向着陽光,這根本就是假的!
都是騙人的,知初哥哥那一抹陽光早已經離開了她,永遠都不可能讓她向着,讓她依靠!
這一切到頭來只不過是個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