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的去迴避着他們。
從那之後,曾經的三人團早已經不是三人團了,早已經和他漸行漸遠,他將自己麻木在煉藥的世界之中,不想去看,不想去聽,宮沁與墨傾塵之間有多麼的好,有多麼的親密。
只是身邊的人總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就會提起他們。
“你知道嗎,非珏師弟,今兒他們又都在一起了,而且都是師父們手下得意弟子,對他們可好着呢,都說想要給他們要親自辦成親儀式了,以前我都以爲你會和宮沁小師妹在一起呢,因爲以前常常看見你和宮沁小師妹在一起,而不是那個冷酷的墨傾塵。”
“這結果真是讓人有些悲傷的感覺。”
諸葛非珏再也不聽不下去,都已經到了無法去專心的煉藥,鬼使神差的去了後山,想要看看他們還會不會在後山那裡。
後山,自從知道着他們訂親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以前是他們三人常常呆的地方,只是不知道這次去了,還能不能看見他們倆。
如果看見了他們。
他想,就不再芥蒂着那麼多了,只要他們三人還是像是從前一樣,能常常的聚在一起,這樣就夠了,他會把對宮沁的那份喜歡,深藏在心底,不會讓她知曉。
他已經受不了寂寞,在無限的煉藥之中,他已經害怕寂寞了,寂寞沒有人在他身邊說話,沒有人在他身邊陪着,沒有人忽然之間拉着他去外間玩了。
他去了。
可——
空空如也。
那一瞬間,他整個臉色都暗淡了下來。
怎麼會嘛,怎麼會可能還在這裡等着他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們早已經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了,或許他們的成親之日快要到了,正在緊張的準備着東西,一起等候着成親的日子,或許他們都在各自的師父的房間裡聽着師父的自豪又深意的笑意,在告誡着他們,以後一定要以聖藥谷爲榮。
或許他們……
正在——
再也不敢想像,不敢想像他們在一起親密的畫面,只要一想到,心臟就有些心絞痛……
像是刀子一刀又一刀的割着似的。
無法呼吸。
他準備回去,可是那瞬間又停了腳步,直直的往着另外一個方向大步而去。
血腥味。
濃濃的血腥味!
莫不是他們出事!?
可看見的不是他們出事了,而是墨傾塵,他站在血泊之中,冷酷的眸子依舊的迸發着冷寒的殺氣,冷冷的瞪着他。
而倒在他身邊的都是血人,一個個皆是面目全非。
而且死相極慘……
根本就不忍直視。
他的手段如此的殘酷,竟然將着同門的師兄弟給殺害了!而且看他的眼神又是這麼的冷酷,這麼冷殘!
墨傾塵只僅僅是瞪視着他一眼,又彷彿是沒有看見他一般,直接從着血泊之中離開。
他殺了那麼多的人,可是又那麼從容又冷酷的從着他的面前離開。
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半點都不放在眼中!
而且,他殺了人,身上卻沒有沾上半滴血。
是想說,他很鄙夷着這些人的血嗎!?
已經讓人想不透了。
越來越想不透,看不透墨傾塵了。
他比他剛剛入聖藥谷的時候,還要更來的陰沉一些,更加的冷酷一些,彷彿是入了魔一般的。
“你是說,你看見墨傾塵他殺了同門的師兄弟?”
慕向陽忍不住的問出聲。
“我說的會假嗎?”諸葛非珏眸子有些蘊怒,清冷的眸子也染上怒意:“當年的事情,我沒有必要去作假,這就是事實,我雖沒有親眼所見,可他就是站在那些血人之中,不是他殺的還有誰!?”
“而且起初我也是和你一樣,不太相信的……”
畢竟,那個時候的他。
是真的感激,又有些敬佩着墨傾塵。
因爲他處處都很優秀,又十分的刻苦,只是不太常常說話罷了。
在師兄弟的面前,他就是表彰。
師傅也總是拿着墨傾塵說是曠世奇才,一點即通,千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特別的難得。
這樣的一個人才,還是他最感激的人,而且他們三人團常常的在一起。
他怎麼敢去相信他會殘害同門師兄弟?
他去問了宮沁。
宮沁彷彿是早就知道了般,垂下了眼簾,很是難過。
垂低着肩膀,似乎有些很難過,彷彿是要哭出來了般。
讓他無限的心疼。
許久之後,宮沁才擡起頭,淚眼汪汪的,讓他更加的難過了。
“諸葛非珏,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向我保證永遠不會說出去!”
她叫了他諸葛非珏,而不是像是往常一樣,叫着冷瓶子。
而是諸葛非珏,可見她真的很重視這件事情。
見他點了點頭,宮沁才似是鬆了口氣一般的說出話來。
“其實這一切你也是知道的,在你沒有閉關之前,我們就一起看見過墨傾塵在修煉禁術,後來我獨自去找了他,想要讓他停止修煉這種禁術……”宮沁眸子有些暗淡:“可是墨傾塵他向來不會聽從任何人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聽着我的話呢。”
“所以我就想呆在他的身邊,一旦有着什麼機會的話,就會從着他的手中把禁術給奪過來,而且想着他出了什麼事情,還能伸手幫他一把……”
“怎麼會!?”諸葛非珏完全的坐不住了:“爲什麼這麼重大的事情,你不告訴我!?”
“我怎麼告訴你,想要找你的時候,你去閉關了,你的師父不讓你出來,甚至是連着話都不能給帶上半句,你師父說你在裡面製造藥,不能有任何打擾,半點都不行。”
“後來我也想通了……這件事情少一個人參與也好,畢竟這件事情是有危險的,而且你對藥一直都是很癡迷,不想打擾到你,讓你專心的製藥也是一門好事。”
諸葛非珏完全的無言,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原來一切是這樣的,是這樣的……
可他卻只是躲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個人獨自的憂傷,獨自的傷感,事實並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