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彬帶着王茜迅速離開了冷宮,迅速回到府邸,當屋門關緊了,屋子裡面只餘下兄妹二人的時候,王西彬冷冷的問道“我知道你好了,皇后給你治療的之後你好了,既然回到家,不必再裝了。
王茜一愣,咬着嘴脣,深深地垂下腦袋“你想問什麼?”
嫡出的兒子,到底金貴,這讓她覺得自己卑微,且過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原以爲那天晚臨幸自己的人是皇,誰知道……
當這一切從那個男人嘴裡說出來的時候,王茜便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幾乎是冷到了骨頭裡,這是怎樣一個狠戾的男人,緣何所有人還會如此敬愛他,支持他?
“哥哥有什麼事想問?”
王西彬回頭看了王茜一眼,冷宮這幾年看來是真的沒有白待,着實有幾分長進。
“真相!”
王茜抿了嘴,將以往發生過的一切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聽到最後,王西彬忍不住冷笑起來“原來皇撤走二等伯的爵位,都是因爲你!”
王西彬俊美的面容跟着猙獰起來,這讓王茜忍不住瑟瑟發抖“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也沒想到啊!”
“你沒想到,可是有人已經將這一切都算計好了!”王西彬惡狠狠的說着,他覺得怪,爲什麼王茜被打入冷宮之後,皇對王家也越發不如以前親切,問父親父親只是愁容滿面什麼都不說,原來一切的緣由都在這裡!
王茜不過是做了皇棋盤一顆棋子,她爲因,王家從此衰敗爲果!
“皇,我王家世代效忠,緣何您說削權便削權?且削權也罷了,可爲何獨獨留葉家獨大?!”
王西彬皺着眉頭,在書房內來回踱着步子,王茜瑟縮在角落裡,忍不住哭個不停。
她還剩下生麼?什麼都沒有了,名節,聲譽,躲在冷宮這麼久,她現在連太陽都害怕看到,即便是回家了,也不想面對那些姨娘還有主母的臉,所以,她還是這麼瘋下去吧,還是這樣子較好。
往前打定了主意。王西彬此刻也平靜下來,他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王茜,道“過幾****會把你送去南方的宅子靜養,你且看看該好還是不該好吧!”
王茜聞言,激動的痛哭流涕,嘴裡說着感謝的話“謝謝,謝謝哥哥,謝謝!”
王西彬不悅的皺起眉頭,思索半晌還是道“芸珠我會留下,再給你派另外的人伺候。”
而今王茜已經不再去在乎到底是誰伺候自己了,總是去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找一個不認識自己的人伺候也挺好,至少這些不堪的事情,再不會有人知道。
於是她想也不想的點頭,王西彬也沒再攔阻,直接命人將她帶了出去。
不消一會兒,管家走了進來,王西彬只淡淡吩咐“去江南購置一件宅子,小姐要去那邊靜養,另外找個大夫,平日裡給她開些凝神以及滋補的藥即可。”
管家應了聲是,離開前問了一句“主子,老爺的案子,皇打算什麼時候審理啊?”
王西彬聞言冷笑一聲“審理?你可知道,審理完了是死,倒還不如這麼拖着。”
管家聞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很想問問既然如此爲何少爺要告發老爺,但是現在的主人是這位,他着實問不出口。
王西彬只淡淡道“若是不這麼做,王家這百年老宅,恐怕都已經被夷爲平地了,爾還想這麼安逸的立在這裡跟我說話麼?”
管家微微一動,沒再說話,只行了禮,轉身做事去了。
安陽王府內,封羽然無所事事的坐在亭子里納涼,美人靠下便是碧波盪漾的湖水,水裡金色的鯉魚緊緊的擁擠在一起,激起大片的水花,封羽然這麼靠在美人靠,給魚兒喂着餌料。
四哥瘋了,三哥二哥都已經不在人間,這便是皇族,都說窮人家的孩子不好養活,餓死的多,可誰知道皇族內的兒子更不好養活,都是被人害死的,而這麼一較,或許還是餓死幸福得多……
封羽然蹙眉想着,半晌忍不住笑笑,徑直將懷裡的餌料統統灑入池,頓時錦鯉們紛紛翻了個個,激起更大的水花,嘩啦啦的追逐着餌料,擁擠翻滾,好不熱鬧。
“千歲,皇請您進宮一趟,說是一家人吃頓團圓飯。”
封羽然笑眯眯的點頭,轉身回屋換蟒紋親王袍,正了正衣冠,這才轉身離去。
轎子經過煙柳巷的時候,夏風帶着柔柔的小曲兒傳入車內,靠在車壁假寐的男人忍不住撐開眼皮,撩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燥熱的夏日,煙柳巷內異常清冷,只那個老鴇子悠閒地坐在門口嗑着瓜子,樓的窗戶皆是敞開的,姑娘們靠在窗邊納涼,不知道哪個房間內穿出悠揚的歌聲,藉着風,柔柔的拂過柳樹纖柔的枝條,慢慢飄向遠方。
封羽然忽而想到自己頭一次見到小柳的樣子,那個女人樂呵呵的立在巷子裡的柳樹下,小臉蛋因爲有幾分跟葉小小神似,才讓他鬼使神差的下了馬車,走進了這裡。
煙柳巷……
“槐煙柳長亭路,恨取次分離去,日永如年愁度。”
封羽然忍不住喃喃自語起來,半晌又忍不住自嘲的笑笑,放下簾子,將一切風景阻擋在車外,而後默默的閉了眼睛。
回憶總是如煙似雲,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皇宮內,封鈺晃着肉嘟嘟的小身子,幫着葉小小將一叢叢的鮮花插在花瓶裡,這些事情本該是安茹雲琪做的,只是葉小小今日來了興致,兒又喜歡花,母女倆便在屋子裡忙活起來,時不時的因爲哪個花瓶裡少了幾點顏色而互相發表着意見,不消一會兒,屋子裡的花瓶裡都插滿了鮮花,木製傢俱充斥的房間內,因爲這些鮮花而多了幾分明快的顏色。
封鈺衍抱着封鈺熙坐在一邊配父皇下棋,父皇的招式十分古怪,即便是趙有才先生,也教不出這樣古怪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