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張氏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話,前面領路的封君然這才稍稍鬆了眉頭,將二人帶入臥房,轉身去樓下找掌櫃的再給多開一間房間。【首發】
臥房內,老太太拉緊了孫女的手,忍不住上上下下的瞧着:“嗯,還是皇宮裡吃得好,瞧瞧,胖了!”
自打進宮之後,葉小小就鮮少回家,這次老祖母親自來了,祖孫二人說着話,恍若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小的時候,那時候祖母還年輕,也只疼愛她一人。
封君然走到樓下,卻得知房間一間也沒有了,轉頭看看,光頭佛爺帶着他的假髮,依舊笑眯眯的立在他的身後,笑道:“老爺可以同小的一間。”
狼君忍不住抽了抽眼皮子,眉頭微蹙,但也沒說什麼,便徑直上了樓,毫不客氣的推門進了法淵的臥房,佔了整張牀。
佛爺不淡定了,但也沒招,人家是人皇,他只是慈恩寺的住持,離着活佛的路,還長着呢。
客棧外面,雲閣慢慢從隱蔽的地方站起來,一樓的人都已經上了三樓,天色也不早了,街道上的小販們也開始收拾東西,西方的太陽正斜斜的掛在山頂,夜晚馬上就要來臨了。
“小晶,這二人到底是甚麼來頭?”爲什麼他總覺得這兩個人跟旁人不一樣,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李小晶撓撓頭,她哪裡知道,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帥得很,而且爹爹一直跟她講的,當年的北靖王之所以會娶土匪的女兒做王妃,就是因爲他是被王妃綁回來的!
所以,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幸福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
李小晶摸摸腰間的牛皮繩子,這繩子是專門來捆牛的,綁個把大活人更是沒有問題啊!
要不然就今晚上動手?
小丫頭嘿嘿一笑,黑暗之中的一雙眼睛忍不住隱隱放光。
雲閣皺眉左右看了看,他還是決定在這裡留守一晚再說。
而這間客棧的隔壁,二樓的客房裡,朱雲碧冷笑着將扯開的窗縫關緊了,而後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看葉小小那做作的表情!祖母,祖母?哈哈哈,葉小小,被你的祖母背叛是什麼滋味?哈哈哈,好好嚐嚐吧,反正她朱雲碧現在就是衆叛親離了,這滋味,你也嚐嚐吧!
女人陰沉着臉,視線冷冷的凝望這莫名的遠處,就像地獄裡的遊魂一般。
月上三竿的時候,葉小小親自爲祖母擦拭了身體,洗到小腿的時候,便看到腿肚子上有一點烏青,小丫頭眨眨眼,剛想伸手去擦,卻被人阻止道:“小小,祖母不小心撞到了腿肚子,你擦別的地方吧。”
小丫頭應了聲是,便繞開了那裡,直到清洗乾淨了,祖孫二人才樂呵呵的躺到了牀上。
拉住吹滅了,屋子裡面靜悄悄的,月色朦朧,連外面鼎沸的人聲都消失不見了。
張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都是說的葉小小兒時的事情,小人兒被逗得咯咯咯的直笑,忍不住更往祖母懷裡縮了縮。
“再大,在祖母面前你也是那個六歲的兔崽子!”
張氏忍不住感慨,忽而想到小時候這隻兔子過生日,老四不知道哪裡弄來一身兔子裝給人套上,小包子就活脫脫的從人直接變成了兔子精。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兩個人都累了,而後便慢慢的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一切都寂靜無聲的時候,一雙眼睛猛然間在黑暗之中睜開,那漆黑的瞳仁之中漸漸浮現出點點血色。
張氏慢慢的坐起來,身體異常僵硬,她低頭看了看身邊熟睡的小女人,而後翹起嘴角,冷笑一聲。
“哼,小小……呵呵……”
張氏笑的猙獰,滿臉的褶子擠出恐怖的面容,她緩緩的伸出手,緊緊的掐住小人兒的脖子。
睡夢中的小人兒微微蹙起眉頭,她夢見自己被人壓住了而無法呼吸,且還動彈不得,只能徒勞地掙扎着,恐懼着。
張氏蒼老的手慢慢的收緊了,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猙獰,而隔壁客棧裡,閉着眼睛的朱雲碧也忍不住冷笑起來。
葉小小,你該死,你該死,今天,你也嚐嚐這種滋味,你也好好的嘗一嘗!
痛苦的感覺順着胸腔蔓延,這熟悉的冰冷沿着脊椎慢慢的怕生,葉小小總覺得這感覺似乎在哪裡體驗過,異常熟悉,而又異常可怕。
“祖……祖母……”小人兒閉着眼睛,艱難的呼喚着。
“快、快跑啊……祖母……”
葉小小掙扎起來,嘴裡喃喃自語,老祖母還會在她的身邊,一定要讓她起來……
而正下狠手的張氏聽到這樣的呼喚聲先是一愣,手裡的力道也不由得送了幾分。
隔壁,淺眠的男人猛地撐開眼皮,隨手扯了一件外衫披上了,徑直打開屋門走到隔壁,想也不想的便一腳踹開了屋門。
四周一片漆黑,很快封君然便點燃了一點蠟燭,微弱的光芒將四周照的通亮。
牀上,兩個人都睡得深沉,封君然舉着蠟燭,慢慢的走過去,燭火照亮了眼前的一切,包括小丫頭脖子上醒目的勒痕。
封君然細長的眸子猛的一緊,伸手推醒了熟睡的人。
“小小,醒醒!”
怎麼回事?他才離開了一會兒,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轉頭看看四周,那本應該關死的木格子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推開了,夜晚的涼風吹着那兩扇窗戶,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封君然冷着臉慢慢地走過去,窗口留下一隻腳印,雖不明顯,但還是能看出是個男人的腳印,他冷着臉伸頭望出去,黑暗之中一抹身影一閃,消失在金城漆黑的街道上。
“嗯……”身後,傳來小丫頭虛弱的聲音,冷漠的男人這才轉身,回到牀前。
“封君然……”小丫頭眯着眼睛,裡面透出濃濃的睏倦:“爲什麼我的脖子這麼疼?”
男人眯起眼睛,細長眸子裡透出點點殺意,他伸手將小丫頭撈進懷裡,隨手扯過一個被子將人抱緊了,轉身走了出去。
老祖母也罷,至親也罷,總之現在小女人交給誰看着他都不放心,這是他封君然的女人,他要自己親自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