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然摟緊了懷裡嬌的身子,低聲吩咐:“行刑!”
絞手架下,邱魏雲將令牌抽出,丟在地上,怒斥:“行刑!”
幾個劊子手踏前一步,讓出地方,而後獄卒便押着身披鐐銬的女子,走上絞手架。複製本地址瀏覽
封君然細長的眸子錯也不錯的看着那蹣跚而行的女人,漆黑的眸子裡閃爍出點點鋒芒,他下意識的摟緊了人兒柔軟的腰身,周身迸發出點點陰寒。
葉察覺到男人的異樣,下意識的摟緊了男人,溫暖的指尖輕輕的拍打着男人的脊背,而後她抽空回頭看了一眼,一個女犯人,披頭散髮,身披鐐銬,不過看那亂髮下的側臉,好像是……黃宜晴?!
一瞬間,葉便什麼都明白了,回想起方纔封君然過的話,女人心中一陣感慨,既高興,又感性,她忽而很想摟進這個男人,然後大哭一場。
“太子哥哥,謝謝。”於是她壓低了聲音,像許多年前一樣,貼着人的耳朵,低聲呢喃,封君然繃緊的身子忽而慢慢的緩和下來,他將下巴墊在人兒的肩膀上,冷漠的面容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不光是爲了你,這個女人,罪該凌遲!”
千刀萬剮,也不過是便宜了她!
當劊子手將黃宜晴固定在絞手架上的時候,女人才開始掙扎尖叫起來:“封君然,你是什麼千古一帝,你是什麼明君盛世?你就是個暴君,你就是個昏君,有你在我西晉危亡,西晉危亡矣!”
黃宜晴尖叫着,可劊子手卻已經準備好了,掏出磨得異常光亮的額短刀,日光下,短刀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生疼。
周圍圍觀的朝臣們忍不住瑟瑟發抖,短刀那刺人的光芒讓他們膽戰心驚,不敢直視。
封君然掃了一眼衆朝臣,冷笑道:“爾等可知,朕爲何要凌遲此人?”
衆人沉默不語,封君然淡淡道:“殺朕兩個兄弟,殺朕太皇太后,先後三次暗害朕的皇后,隨便一條,就足夠他凌遲之罪!”
黃宜晴的罪早在三日之前就已經昭告天下,衆朝臣深深的垂下腦袋,事已至此,再不知道皇上叫他們來是爲什麼,那他們就真的白當了這麼多年的朝臣了!
黃上這是殺雞給猴看,讓他們知道知道分寸!
可這分寸是誰定的?自然是皇上,皇室成員誰都不敢妄動,皇上今日,就指的一個人,那就是現在坐在皇上懷裡的皇后娘娘了!
孟哲伸手擦擦汗,他突然覺得慶幸,方纔自己沒有傻乎乎的站出去多什麼。
田世忠瞥了眼皇上緊緊樓住的女人,心中猶自感慨,鳳位跟九龍座都不讓這位娘娘坐了,現在直接坐在真龍天子身上,皇上不但要給皇后立威,還明擺着告訴所有人,這是皇上護着寵着的,旁人,都掂量清楚分寸,但凡找娘娘麻煩的,那都是再跟皇上過不去!
看看今日天子腿上被心翼翼的擁入懷中的女人,再想想後宮內至今還是修儀,且皇上碰都沒碰過的自己的女兒,田世忠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隻能猶自嘆了一口氣。
比不得,不但比不得,當真還是差的遠啊……
封君然輕柔的順着丫頭的脊背,無視腳手架上還在奮力掙扎的黃宜晴,只隨意的擺了擺手,劊子手領命,含了一口烈酒徑直噴在短刀上,轉身,徑直走向黃宜晴,伸手撕下那沾了血跡的骯髒囚服,露出青紫的皮肉。
“啊!!啊!!!”空氣之中,響起女人悽慘的嘶吼,劊子手見慣了這種場面,絲毫不受影響,手起刀落,一片肉丟到一邊的盤子裡,氤出一片血水。
“啊!!啊!!”
黃宜晴因爲疼痛而呼喊起來,悽慘而又絕望,那聲音在四周的城樓之間久久迴盪,恍若九幽地獄正備受煎熬的亡靈的嘶吼,聽得周圍的朝臣們汗毛倒豎,四肢冰涼。
封君然眯起眼金,低頭看着懷裡的人,見人臉色微白,這纔將人摟緊了,輕聲問道:“我們回去吧。”
丫頭摟緊了男人的肩膀,固執的搖頭,封君然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她不想因爲自己而讓這一切付諸東流,於是她將腦袋深深的埋在男人胸口,努力忽略空氣裡飄散的血腥之氣,深深的嗅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
封君然忽而覺得心疼,他心翼翼呵護在心底的女人,哪裡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果然爲了震懾這羣老狐狸,出此下策還是不值得的。
於是男人毫不猶豫的站起來,抱進了懷裡的人,起身欲走。
“封君然,你不得好死,我黃宜晴就算下了地獄也要詛咒你,我要詛咒你生生世世都得不到愛,只能活在生死一線的陰謀裡,鬱鬱而終!”
女人淒厲的聲音還在迴盪,空氣中的血腥之氣跟着越來越重,男人蹙起眉頭,冷眼回望,那高高的綁在絞手架上的人早已沒有一寸好的皮肉,肉筋翻滾,白骨間或從血色之中透出一點,猙獰而又血腥,現在的黃宜晴,早已成了一個血人,只周身的血液奔涌不停,不多時,便在腳下匯聚成一灘。
男人冷笑一聲:“我封君然,只要今生今世,管它什麼生生世世!”
聞言,葉忍不住身子一僵,半晌,淚流滿面。
封君然,封君然,你讓我你什麼好呢?不要生生世世,只要這今生今世,那是否來生,她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你這個自私的男人,剛誇了你不再憋着話不,而今,又這樣任性妄爲了!
葉覺得傷心,她忽而覺得沒有封君然的來生,似乎也沒有了意義。
黃宜晴還在尖叫嘶吼,沒了皮肉的女人掙扎起來,卻更顯猙獰,恍若修羅地獄的惡鬼復活一般,生生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周遭的朝臣們,不少臣已經再也忍受不住,或是直接暈厥,或是嘔吐不止。
好可怕,好可怕,他們本就知道皇上狠,而今日皇上的確也給他們上了一課,讓他們知道,皇上不但狠,一旦觸及了他的底線,他便會成爲真正的暴君……
朝臣們臉色蒼白,一羣人抖如篩糠,即便這件事過去很久,依舊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