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的決絕,步子踩着客棧年代久遠的木製階梯,一級級的,消失在黑暗之了。
等人離開了,原本躺在牀的張氏忽而張開眼睛,淚水順着眼角奔涌而出,但是人卻還是在笑着的。
“嘿嘿嘿嘿嘿……葉小小……你痛苦麼?被你的至親之人掐死在牀的感覺如何?”
黑暗之,已經分不清楚這個聲音是張氏的,還是朱雲碧的了。
而在金城漆黑的巷子裡,雲閣一臉驚恐的盯着面前的黑暗,他都看到了什麼?這個女人的祖母在黑暗之爬起來緊緊的掐住自己孫女的脖子!
他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皺着眉頭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屋子離不知道被誰點起一點火光,而後一個影子便徑直走了出去。
約摸着是沒人了,雲閣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的又回到了三樓的窗戶,藉着燭光往裡看去,牀的小女人已經消失不見,只老人家獨自一個人躺在牀,淚流滿面。
“小小……快跑啊小小……快跑……祖母幫不了你……快跑……”
老人在睡夢之喃喃自語,這讓雲閣皺起眉頭,西北的農村都有神婆子存在,鬼身的時候,總會有人變成這樣,時而清醒時而瘋狂,但是隻要神婆子一出,便會化險爲夷,這個小女人的祖母難道是被鬼身了?
雲閣有些擔憂的看着老人家,半晌之後才落到地,匆匆往回趕去。
既然如此,便幫她一回吧,當做是成親之前,先下個聘禮了。
男人微微一笑,麻溜的消失在夜色之。
封君然緊緊地摟着小女人,葉小小還昏昏沉沉的,只縮在男人懷裡,葉露濃重,但她身裹着被子,所以並不覺得陰冷,男人下了樓,抱着小女人去了後院停着的馬車,而後帶着人坐了進去。
好在現在是夏天,即便是在外面也不會覺得多冷。
黑暗之,男人撐開細長的眸子,靜靜的凝望着小丫頭脖子的青紫,手指聯繫的輕輕揉捏,企圖化解掉皮膚之下的淤血。
葉小小因爲疼痛忍不住哼唧一聲,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封君然嘆出一口氣,眉頭皺的更深了。
會是誰?他們來西北的事情知道的人用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難道還是金珠尼?不,佛爺那邊並沒有什麼動靜,隨身帶着法淵是爲了剋制這個女人的。
男人的神色異常陰冷,如果只是他自己,若果金珠尼針對的是他自己,他會毫不猶豫的跟她硬碰硬正面交鋒,像在巴蜀的時候一樣,從調度籌謀,最後將所有的一切付之一炬,而今,當有人捏住了小小的脖子,拿捏着他心最大的弱點,這讓他只能選擇逃避。
他不捨得!他更害怕,他什麼都不怕失去,怕失去這個女子!
“小小,朕這輩子什麼都沒怕過,朕這輩子,沒有人被人拿捏過,朕什麼都不怕,只怕失去你!”
世人常言三生三世,真情纏綿,他封君然不求什麼三生三世的情緣,他只求這一生能跟她葉小小****夜夜,烏絲纏綿!
所以,阻礙的人他統統都不會放過!統統不會放過!
想着,男人忍不住收緊了胳膊,緊緊的摟住懷裡柔軟的身子,小人兒均勻的呼吸聲在黑暗之慢慢的飄散出來,封君然卻將頭深深的埋在小人兒胸前。
人都說他封君然冷血無情,誰又會知道,他這一世,這諸多感情,只給一人!
三樓,法淵住持推開緊閉的窗戶,看着後院裡緊緊的停在夜色之的馬車,早在封君然踹開屋門的時候他醒了,沒辦法,動靜太大,連小金都給吵醒了。
金色的蟲子趴在佛爺的肩膀,抖着翅膀也靜靜的看着黑暗之的馬車,小腿忍不住晃悠着,勾撓這法淵的衣衫。
光頭佛爺退下假髮,光禿禿的腦袋在夜色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黑暗之,佛爺那雙悲憐天下的眸子裡閃爍出點點動容,仰頭看看滿滿蒼穹,羣星閃爍,靜夜無聲。
而今走到這一步,算是石頭也該動情,更可況他還只是個**凡胎的凡人。
“阿彌陀佛,佛祖在,弟子犯了罪,當受罰,但弟子也已經體悟,到底不負如來不如卿,是何等的境界了。”
佛也低頭,喃喃自語,手佛珠微微轉動,檀香木的主子已經磨得閃閃發光,在月光的照耀下,恍若是金貴的法器一般,映出一圈淡淡的光華。
人皇與鳳凰,一爲真龍,一爲金鳳,二者本是一體陰陽,只可惜,二者齊齊出世,便是劫難重重。
佛爺攆着佛珠,口喃喃自語,其實有些話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告訴皇,二人命定三世,這才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黑暗之,不知道是誰在笑,笑得十分滲人,也不知道是誰在哭,哭的悽悽慘慘,耳邊還伴着廟裡和尚唸經的聲音,葉小小微微蹙起眉頭,不悅的掙扎着。
然兒,不久之後,這所有的一切聲音都跟着消失不見,空氣之能聞到淡淡龍涎香的香味,這味道撫平了她緊繃的神經,讓她終於得以安眠。
然兒不久之後,黑暗之慢慢呈現出一個虛影,黃宜晴被綁在腳手架,劊子手正在用短刀切着這個女人的肉,一片片,切的切到好處,又不會讓人死於非命,又能讓人痛入骨髓。
“封君然,我要詛咒你,我詛咒你生生世世都得不到愛,我詛咒你生生世世都得不到幸福!”
葉小小皺起眉頭,憑什麼,你憑什麼要詛咒封君然,這明明是你的過錯,爲何要詛咒別人,黃宜晴,你才該死,你才該死!
憤怒之餘,卻發現自己掙扎不得,葉小小正在氣頭,於是想也不想的張開嘴,順勢變咬了去。
不能動,那要死你,黃宜晴,你才該死!
葉小小撕咬着,慢慢睜開眸子,眼前是男人冷峻的面容,鼻腔裡飄着龍涎香清幽的香氣,男人見她醒了,便擡了擡胳膊。
葉小小臉色一紅,因爲她發現自己還咬着人的胳膊,他一動,她便像了鉤的魚,順勢給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