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魏有停冷汗漣漣,打溼了衣襟,封怡然這才冷哼一聲,推開西暖閣的門徑直走了進去,而後當着魏有停的面關緊了屋門m/
誰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在西暖閣內做什麼,再旁人看來這兩個人本應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纔對,畢竟沐陽王回來,可是奔着皇權去的,但是兩人卻依舊能異常寂靜的在西暖閣內待一下午,着實令人十分費解。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費解的,西暖閣內什麼樣,魏有停清楚的很,他立在門口,裡面稍微大點的聲音他都能聽到,所以以前皇上動怒的時候他也能知道,而封怡然雖然進入了西暖閣,可是同皇后娘娘之間不過是最尋常的交談,討論國事,討論政事,其中包括月底的殿試,包裹西戎的情況,以及那遙遙未知的另一股力量,大秦。
於是魏有停這才安下心來,想了想還是命人去端茶,過一段時間又命人去端點心,總之時不時的都會有人進去看看。
封怡然冷眼看着一個又一個的公公變着花樣的端着各種東西進進出出,他眯眼看了一會兒立在門口的人,笑道:“皇后娘娘,本王府裡少一個伺候人的奴才,本王覺得魏有停還不錯。”
果然,門口的人打了個哆嗦,公公放下水果行了禮轉身離去,門關死的時候葉酒再也瞧不見門外那人心驚膽戰的模樣了。
葉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淡淡道:“他是皇上的奴才,不是你的。”
封怡然轉頭看着葉,伸手覆上壓着輿圖的手,來自另一個人的氣息涌進來,手背上是滾燙的熱度。
葉擡起頭來,桃花眼怒視着封怡然,男人只是微微一笑,卻未曾收回手。
“,如果皇兄駕崩,你怎麼辦?”
葉眯起眼睛,冷冷道:“殉情!”
封怡然一愣,冷笑一聲,狠狠的揉了一把那柔嫩的手,這才抽離了身子,轉身離去。
“殉情?哈,好一個殉情!,你還皇兄狠,其實你更狠!”
丟下這句話,封怡然一臉惱怒的摔門離去,外面的下人們皆垂下腦袋,不敢直視,直到那怒氣衝衝的背影消失在宮門外,魏有停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瘟神,終於走了!
遙遠南方的大官莊,因爲年的臨近,家家戶戶都在忙碌着。
阿花把家裡收拾了一遍,換了花襖,戴上花布頭巾,跨上一個籃子就要出門,回頭見那金貴的男人抱着那隻灰兔坐在窗戶邊曬太陽,俊美的面容迎着溫暖的陽光,比華麗的人還要好看。
阿花貪戀的看着,見男人終於蹙起眉頭,細長眼冷漠的望過來,她這才捏捏衣角,結結巴巴道:“我、我去趕大集,你。你去麼……”明明完了,末了她又加了一句:“二牛,去麼二牛?”
封君然低頭摸摸兔子,明明跟誰都不會露出一張笑臉,偏偏每次看兔子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會毫不吝嗇的露出笑顏,而就只是那一抹淡淡的幾乎不能稱之爲微笑的笑容,卻讓人有種吹面不寒楊柳風的感覺,驚豔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男人此時的俊美,只能呆呆的愣在那裡,傻傻的被這笑容所吸引。
越是不苟言笑的人,笑起來反而越發勾人。
阿花眼睛都直了,她已經完全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了。
男人抱着兔子站起來,徑直繞過阿花身前,往外走去,兔子的出去多跑跑,老待在屋子裡會悶壞的。
見男人出了門,阿花忍不住高興起來,趕緊麻溜的鎖上屋門,關上院子裡的籬笆門,蹦蹦跳跳的跟在男人的後面。
年就要到了,這是大官莊今年最後一個大集,村子裡的人都紛紛的往隔壁村子走去,那裡有固定的集市,大集都在那邊,只有集纔在自己村子裡。
明明封君然不苟言笑,來村子裡也沒多久,出門一臉傲氣,滿身金貴的也不怎麼跟人打招呼,但是村子裡的人就是待見他,村子裡的大姑娘媳婦兒更是樂意多在他的面前走走,時不時的偷看幾眼,再掩着嘴偷笑。
然兒封君然並不覺得這樣不舒服,依舊旁若無人的走在鄉間道上。
阿花撅着嘴,慢慢的跟在男人後面,時不時的凝望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她突然有些後悔把人帶出來了。
可是衆人雖然都在一邊圍着看,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搭話,或者這個男人雖然俊,但是隻一個冷冷的眼神就能讓人望而卻步
那感覺就像是被一個高高在上的統治者所懾服,心底裡下意識的膽怯,臣服,不敢再靠前一步。
因爲是大集,集市上熱鬧得很,阿花本來還想拉着封君然去逛逛,順便瞧瞧有沒有好的料子給男人做一身襯得起他的衣服,但是瞧見不管把人領到那裡,都會有一羣人圍着看,阿花只好把人留在集市旁邊的面鋪子裡,點了一碗陽春麪讓男人等着自己,結果還沒走出門,便聽男人道:“一壺碧螺春!”
阿花眨巴眨巴眼,便開始翻騰錢袋,巴拉巴拉心疼了好久,才嘆了口氣,算了,布料不用買了,喝茶就成了!
想着只能頹然離開,自己擠入人羣,買該買的東西去了。
才上集,麪館子里人並不多,大家都擠在外面買東西,年完了就是大年,該採辦的也都要趁着現在一併採辦了,不管是福字還是對聯,亦或是煙花爆竹,還有新的菜刀啊農具啊,以及各種做新衣服的布料,所以到處都擠滿了人。
封君然將兔子擺在桌子上,灰兔抖了抖耳朵,動彈動彈腿腳,抖了抖毛茸茸的尾巴,而後蹦到桌子中間,擡起前爪嗅着男人身上的味道。
“好聞麼?”男人淡淡的笑着,驚豔四座。
兔子抖了抖鼻子,蹭着男人的手臂,張嘴咬着男人的衣袖,鬧騰着,封君然並不生氣,只當它在撒嬌,任由兔子折騰。
“知道麼?被貶爲庶人的沐陽王又被啓用了,還做了內閣之首!”
麪館內人漸漸多起來,閒言碎語也多了些,而封君然卻只敏銳的抓到了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