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道:“老師,我晚上還有事。”
餘珣點點頭,神情溫和。
“那,那就算了。淳于哥哥,我先回屋去了。”餘嬌嬌失望的垂下頭,無精打采走出去。
文若明看着她的背影,皺眉道:“阿越,一頓飯又有何妨?你明知道嬌嬌身體柔弱,何苦讓她心裡難受?”
淳于越淡道:“我家唐唐身子更嬌弱。”
文若明一怔,看了眼唐穌一陣風就能吹跑的嬌弱模樣,抿抿脣,到底沒再說什麼。
等這對師兄弟夾槍帶棒的說完話,餘珣才溫聲說道:“我們師徒三個,也許久沒有一起坐下好好說說話了了。坐吧。唐姑娘也坐。”
文若明也淳于越分別坐到兩邊,唐穌挨着淳于越坐下,朝對面的文若明打量。
文若明很快發覺她的視線,未免有些疑惑。
“子明,你把人帶回來了嗎?”餘珣先問文若明。
文若明行冠禮後,師父贈字,子明。
文若明看了眼淳于越,回答:“沈哲已經帶回來了。不過,我也不太明白恩師的用意。那沈哲,只是一介無名小卒,恩師爲何要從阿越手裡把他要過來。”
“呵呵。”
餘珣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他看向唐穌,說道:“唐姑娘這是來向老夫興師問罪嗎?”
“民女不敢。”唐穌神情沉靜,“民女只是來確定一下,如果沈哲是首輔大人的心腹,民女即便與他有再大的仇怨,也只好放過他。”
餘珣哈哈的爽朗大笑起來。
“唐姑娘,若論關係,就算一百個沈哲加起來,也比不過老夫與你關係親近啊。”餘珣微微笑道,“不說阿越這層,單說老夫與你外祖父陳老將軍,也是極好的至交好友。老夫是段不會爲了個沈哲,與唐姑娘隔閡的。”
“老師,沈哲是誰要的?”淳于越開口問道。
餘珣看他一眼,笑:“你們幾個呀,子明穩重,唐丫頭有急智,但還是阿越最聰明。”
淳于越面沉似水。
“我也不至於跟你們賣關子,這個沈哲,確實是皇上親口要的人。”餘珣淡淡的說道,“咱們做臣子的,不過都是皇家的奴才,皇上要人,老夫豈敢不從呢。唐姑娘,老夫知道,你與沈哲有一些恩怨。但皇上親自開口要的人,誰也不能動。”
唐穌輕巧的站起身,淺笑道:“皇上要的人,民女自然不敢動一下。民女最近身子不適,就先行告退了。”
餘珣看她:“唐姑娘去哪裡?”
“民女不舒服,要回家躺着。最近也都不能去錢莊了。”唐穌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首輔大人,錢莊的事情,我最近可能沒精力顧得上。”
餘珣眉頭一皺:“唐姑娘,你這是要威脅皇上?”
“民女不敢。”
“唐姑娘,年輕人,要懂得忍讓,不要意氣用事。”餘珣沉聲說道。
“首輔大人,年輕人之所以爲年輕人,就是因爲他們有少年意氣。”唐穌笑了笑,說道,“早晚有一天,民女會變成首輔大人這般,而首輔大人,卻永遠也不能再重返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