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蘭不僅渾身狼狽,就連一直遮在臉上的黑色面紗也沒了。
那可是她連新婚夜也不願意拿掉的啊。
唐穌低聲說:“心蘭姐,你……”
季心蘭見她目光有異,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遮着臉,連忙別過臉去,表情有些難堪:“我是不是嚇着你了……我本來是遮着臉的,路上太黑了,我摔倒好幾次,面紗也不知掉到哪裡去了。”
唐穌心裡升起許多歉意,“對不起,心蘭姐,讓你吃苦頭了。”
“這算什麼,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對了,你一直在這裡嗎,那個黑衣人有沒有把你怎麼樣?”她話剛說完,忽然就看見了睡在另一側的淳于越,不由一愣,“那個人是誰?他,莫非他就是那個黑衣人?”
“是,是啊。”唐穌根本就沒有否認的餘地。
淳于越的馬就拴在外頭,他身上還穿着那件黑衣服,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就是那個擄走她的黑衣人。
恐怕就連淳于越也不會想到,季心蘭竟會如此執着,硬是追了他大半夜,漫山遍野的到底是給她找着了。
這荒郊野嶺的雪夜,她一個年輕女子,也不知心裡會怎樣的害怕恐懼。
щщщ¸ttκa n¸℃O 季心蘭經過最初的驚愕之後,已經回過神來,她跳起來舉着鞭子就朝淳于越衝了過去,嘴裡叫道:“穌弟你且讓開,待我殺了這個惡賊!”
“不要啊!”唐穌大驚,忙拉住她。
“穌弟你到一邊去,你不會武功別傷着你!”季心蘭叫道。
“心蘭姐,你冷靜一點!”
“穌弟,這個人燒了我的寨子,還擄走了你,我怎麼能放過這個惡賊呢?”季心蘭推開她,狠狠一鞭子朝淳于越頭上抽去。
淳于越昏睡未醒,這一鞭子還不要了他的命?
唐穌阻攔不及,只能自己撲過去護着淳于越。
啪!
鞭子狠狠抽在唐穌的後背上。
她疼的眼前一黑,渾身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季心蘭驚呆了,慌忙扔了鞭子撲過去:“穌弟,你,你怎麼樣?”、
“我沒事。”唐穌忍着後背火辣辣的劇痛,低聲說,“心蘭姐,你別傷害他,他不是壞人。”
季心蘭此時哪裡還有心思去管什麼惡賊,她急的直哭:“你爲什麼要護着這個壞蛋呀!你快脫了衣服給我看看,我幫你上藥。”
她自己的武功鞭子有多重,她心裡清楚無比。
就算是會武功的人,也會受傷,何況唐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在季心蘭心裡,唐穌就是個弱書生罷了。
她真怕自己一鞭子就把她給打死了。
唐穌忙搖頭:“我真的沒事,我穿的多,雖然有點疼,但是沒有受傷。”
“真的?”季心蘭半信半疑。
“真的。”唐穌皺眉道,“心蘭姐,你別再殺他啦,其實,他……他其實是我的朋友。”
“朋友?”季心蘭實在想不明白,“既然是朋友,他爲什麼燒了我的寨子,還把你擄走了?”
“這裡有一點誤會,以後我再解釋給你聽,好不好?”
“那,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既然你說他是好人,我就不殺他了。”季心蘭一雙眸子充滿了柔情的注視着唐穌,隨即又有些煩惱的說,“還有一件事,穌弟,大哥爲什麼要搶走糧食,還抓了我的爹爹呢?”